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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馬車飛快的行駛在官道上,朝著利州飛馳而去。 而在臨安城中,平王府里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尖叫! “王爺,王爺,您怎么了,您醒醒?。 ?/br> 老管家抱著躺在椅子上的平王,使勁的搖了搖,鼻血糊了他一臉,被管家這么一搖晃,剛剛結(jié)好的痂又裂了開來,鼻血噴涌而出。 老管家又是一聲尖叫,“來人啊,來人啊,快些傳太醫(yī)?!?/br> “王府里遭了賊,王爺叫人給打暈了?!?/br> 平王聽著這凄厲的交換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不要把事情鬧大了,嫌我丟臉丟得還不夠嗎?” 他說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一動,便像是殺豬一般,嚎叫出聲。 “啊!疼!管家,快快快請神醫(yī)來,我的腿……不,我全身都不能動了,一動就痛死了。” 管家大驚失色,冷靜下來,卻是硬著頭皮說道,“王爺,現(xiàn)在那神醫(yī)成了您的小娘,她是宮妃,不能進府給您瞧病了?!?/br> 第299章 整軍相迎 去往利州的馬車上,陳望書樂呵呵的啃著蠶豆。 “這蠶豆啊,不能沒有殼。沒有殼,它就沒有靈魂了。來,郎君,你給對上一個!”陳望書咬破了一顆蠶豆,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大皇子啊,不能有好腿。有好腿,他就沒有良心了?!?/br> 顏玦自信滿滿的對上了,給自己個亦剝了一顆蠶豆。 他動作斯文,剝得慢騰騰的,同陳望書就差盤腿上炕的豪邁舉動,截然不同。 “若非利州有異,我還當真不想出臨安,留在那看平王痛苦難堪,簡直不要太美。我定是請了十個青樓小倌,在他床前跳舞。” “他若是心癢難耐,那又動彈不得;他若是惡心想吐,那連嘔吐都不得……想想都太開心了。” “不過咱們出來也未必是壞事。官家同平王,指定頭一個就懷疑咱們。” 顏玦聞言,神秘一笑,搖了搖頭,“放心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玦從娘子身上,學了許多,現(xiàn)學現(xiàn)用,平王九成九的恨透了姜鄴辰?!?/br> 陳望書一聽,簡直是大喜過望。 這不就是剛撿了錢包又繼承了遺產(chǎn),喜上加喜?。?/br> “怎么說?你也真憋得住,這眼瞅著都快要到利州了,你方才說起。” 若換做是她,早就把牛吹從東土大唐吹到小西天了,再往前走走,那都能取到真經(jīng)了。 “倒也沒什么,我使了林叔。從平王府翻墻而出,然后進了七皇子府。路上十分小心的……叫一個賣胡餅子的小販,瞧見了?!?/br> “姜鄴辰從高家新得了一個護衛(wèi),使用輕功之時,右腿略有些哆嗦。林叔沒有露臉,卻仔細學了他的腿?!?/br> 陳望書哈哈笑了出聲。 平王府利用在先,姜鄴辰受累再次被禁足不說,還落下了個同長嫂不茍的罪名,恨平王入骨,遣了身邊的暗衛(wèi)將他暴揍一頓,并且偽裝成劫匪入室……這邏輯,是多么的通暢,多么的完美! 兩人說笑著,門外傳來了橙武的聲音,“大人,縣主,咱們已經(jīng)到了利州城,馬上便要進城門了。我瞧著城門之前,好生熱鬧。” “不像是尋常百姓,倒像是軍中之人……也不知道,今日這里有什么大事。咱們可要立即進去?” 陳望書一聽,整了整衣冠,“不必驚慌,這都是來迎接我同顏玦的?!?/br> 橙武手一抖,頗為無語……敢情這利州城的人,個個都生了千里眼,順風耳。知曉他們要來暗訪了,敲鑼打鼓出城相迎? 這陣仗,別說陳望書一個小小的假縣主了,就是皇帝老兒親自來了,這排面也不輸?。≡趺纯赡苁怯铀麄兊?。 陳望書嘿嘿一笑,并未多做解釋,她抖了抖衣袍,對顏玦對視了一眼。 顏玦笑了笑,“聽望書的,你盡管進城便是?!?/br> 橙武撓了撓頭,朝著那城門口行去,這離那城門還有十丈地,那烏泱泱的軍隊,便迎了上來,宛若喪尸圍城一般。 那一個個的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仿佛青樓里的老鴇遇見了美麗的花姑娘,要將他們哄騙了去。 橙武一個哆嗦,將馬車停了下來,左右前路已經(jīng)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聽聞三司的顏大人攜縣主要來我們利州,我可是高興得幾宿沒有睡,眼巴巴的擱這城門等著,生怕一眨眼睛,錯過了貴客。” 顏玦伸出手來,牽住了陳望書,扶著她下了馬車,一臉的詫異之色,“傳聞韋知州英武不凡,天生重瞳,生得三頭六臂八只眼睛,高三丈宛若重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那領(lǐng)頭的人,穿著一身豬肝紅的大袍子,身上披著黃金甲,頭盔之上,插著一根夾竹桃花。眉毛有人手指般粗壯,那大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一般。 他笑瞇瞇的,露出了八顆發(fā)黃的牙。 陳望書看過畫像,正是這利州知州韋得利。 韋得利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那般英武,我豈不是成了妖怪了。顏大人難得來一趟利州,可別同韋某客氣,要像是到了家中一般。” 一旁的陳望書聽著,心中暗自有了算計。 這姓韋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夫。 顏玦只要眼睛不瞎,就說不出來那句果然如此。他明明話里有話,韋得利卻是充耳不聞,裝傻充愣,半點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