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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反派天天想和離在線閱讀 - 第240頁

第240頁

    她今兒個還想來跟家中說老神棍預(yù)言三叔還活著,等著看老太太同三叔母抱頭痛哭,收拾包袱北上尋親呢!

    她話都沒有說出口,那個失蹤了十多年的人,卻偏偏在今兒個回來了。

    陳望書瞇了瞇眼睛,打量了一下逆著光,站在那里的陳三叔。

    她當(dāng)真頭一次瞧見有人這么白,簡直是白到發(fā)光!若是拍個黑白照,都找不著臉在哪里,同背景融為了一體。

    不光是臉白,就是一口牙,也白得令人發(fā)指……同他站在一塊兒,其他的人,都像是在黃泥巴水里泡過三日三夜……

    陳三叔若是自稱小白臉,那天下其他的男子,都只能自認(rèn)是非酋。

    “望書都長這么大了!當(dāng)年你還只有這么高……”

    陳三叔看著陳望書,眼眶一紅,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不愧是你阿爺一手帶大的,生得也像他。這位便是扈國公府的小公爺吧,我在來臨安的路上,已經(jīng)聽說過了?!?/br>
    “扈國公乃是大陳朝的蓋世英雄……”

    陳望書聽著他的廢話,皺了皺眉頭,看向了他身邊站著的三個人。

    一大兩小,大的那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jì),看上去頗為文雅,穿著一身天藍(lán)色的長裙,周身都是書卷氣。手腕上只戴著兩個銀鐲子,發(fā)飾也十分的簡單。

    她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窘迫。

    一左一右的,牽著兩個孩子。

    大的那個,約莫十歲上下,是個男孩兒,十分的清秀,唇紅齒白的。若是長大了,定不會丑到哪里去。

    小的那個,只有四五歲的樣子,是一個梳著包包頭的小姑娘。她穿著玫紅色的繡花小襖,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剛剛睡醒。一雙大眼睛,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之間,她眼睛一亮,抬起小手,指向了顏玦,“阿娘,哥哥比廟里的送子娘娘都好看!”

    婦人一驚,忙捂住了她的嘴,對著顏玦想要行禮,可又想到,她如今算得上是陳望書的叔母,對著顏玦行大禮,實在是欠妥當(dāng)。

    便尷尬的站在那里,手足無措起來。

    陳望書瞧在眼中,記在心里,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姑娘。

    她想到,同三叔母錢氏,完全是兩個相反的人。

    老太太嘆了口氣,“有什么話,坐下來說吧?!?/br>
    她說著,看向了錢氏,拍了拍她的手,“知曉你委屈,阿娘會為你做主的。你且先把那花瓶放下,聽聽三郎的解釋。那玩意危險的很,剛才你不就差點兒砸到望書了?”

    “看到?jīng)]有,大家都擔(dān)心你呢!”

    錢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眶微微一紅,將瓶子一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別過頭去,硬是不想看陳三叔一眼。

    “孽子,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么個回事?即是活著,這么多年了,為何不來回家?害得你老母親我,還當(dāng)是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害得你妻子,守了這么多年的活寡,害得你的兒子,獨撐三房門戶?孽子??!”

    老夫人說著,跺了跺拐杖,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

    陳三叔一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那新來的婦人瞧了,也拉扯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跟著跪了下來。

    “母親,不是我不想回來,實在是我沒有臉回來??!”

    陳三叔說著,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母親有所不知,兒子是在是慚愧得很。當(dāng)年北齊人突襲東京城,兒子那天夜里,正是約了三五好友,一道兒在南翠坊飲酒。當(dāng)時是侯關(guān)他終于得了兒子,我給他慶賀來著……”

    陳望書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微微頷首,猜想這事兒,陳三叔倒是沒有撒謊。

    “當(dāng)天我飲了許多酒,匆匆的去同父親匯合,都來不及去家中,看顧母親和妻兒。城中亂糟糟的,誰都不知道,為什么北齊人突然從天而降,打到門口來了?!?/br>
    第204章 一句警言

    “母親,我親眼瞧見……”陳三叔說著,嗚嗚嗚的哭了出聲,“眼見著京城守不住了,我想著便是我同父親一般,戰(zhàn)死在那里,也于事無補(bǔ)了?!?/br>
    “便帶著我手底下的一小隊人馬斷后,想要盡量得護(hù)送多一些人順利南下??晌覀儙缀跏亲詈笠慌纷叩娜肆?,北齊士氣正旺,乘勝追擊。”

    “很快我們的船便被追上了。我被人打落江中,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荊州了。舒娘說,我傷勢太重,睡了三個月方才醒過來。”

    陳三叔像是要證明自己似的,嘩啦一下,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胸膛。

    錢氏一瞧,驚呼出聲。

    便是陳望書,都有些不忍直視,正是因為白,他身上那一道道的傷痕,才顯得更加的觸目驚心。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rou了。

    在胸口處,有一個碗大的疤,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在這里受了幾乎致命的傷痕。

    她想著,看向了顏玦,顏玦捏了捏陳望書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休息了整整一年,方才勉強(qiáng)下得了床。又過了三年,方才能夠出遠(yuǎn)門了,我有心回臨安來,可是造化弄人……”

    “舒娘的父親,去采藥的時候,失足跌落了山崖,他被抬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在……他不放心,把舒娘托付給了我。我……”

    陳三叔說著,看向了錢氏,“你慣常是知曉我的,我這個人,最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被舒郎中所救,沒有道理,不滿足他的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