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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派鸞珠上場科舉,都比他容易中呢!畢竟人家姑娘出的對子,還是他花了重金,偷了他娘的首飾,方才買來的?!?/br> “也就欺負(fù)你初來乍到,你去這臨安城里打聽打聽,便知曉我沒有撒謊了。我這個人,向來今日恩怨今日了。希望你記牢了,不要再來惹我?!?/br> “不然的話”,陳望書說著,揪了一搓顏玦的頭發(fā),在手指間繞了繞,“不然的話,就不止你一個人,要做一輩子的活死人了?!?/br> 聽到活死人三個字,張佳佳身子一顫,緊了緊手。 她咬了咬牙,卻是因為哆嗦,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得皺了皺眉頭,“算你狠。” 陳望書又揪了顏玦另外一指頭發(fā),繞了起來,“算你有眼光,一般的人,都覺得我溫柔又賢淑呢!是吧,相公?” 顏玦無奈的點了點頭,“嗯,我家娘子乃是臨安城里最賢惠的夫人?!?/br> 陳望書一聽,咯咯的笑了起來。 張佳佳瞧著二人,竟是驚恐起來,她往后退了幾步,拔腿便跑,連頭上的金釵跑得掉了下來,都沒有發(fā)覺! “又沒有鬼追她,跑那么快干嘛?相公,我的禍國妖姬演得怎么樣?”陳望書鄙視的看了一眼門口,張佳佳這姑娘,若是擱未來,那就是百米女飛人??! 瞅那奔跑的身影,跨門檻跟跨欄似的! 顏玦吃痛的拍了拍陳望書的手,“演得好是好,但是為何要揪我的頭發(fā),不揪你自己個的?” 陳望書痛心疾首的指了指自己的盤頭,“你瞅瞅這個婦人髻,我能揪哪里?” 顏玦痛的嗷嗷叫,頭跟著陳望書的手的方向移了過去,“你的手還繳著我的頭發(fā)呢!” “哈哈,我這就放開!”陳望書吐了吐舌頭,慌忙將纏在自己手指上的頭發(fā)絲兒拆了下來。 顏玦松了一口氣,“你哪里來的毒藥?” 陳望書一聽,越發(fā)的得意。 話說當(dāng)時在那新房里,吳老夫人特意指了她去處理鸞珠的事情,她便心生警惕了。等張佳佳一上手,她便感覺到了不適來。 她同張佳佳今兒個頭一次見面,先前她進(jìn)屋子,那姑娘都沒有同她打招呼,可見并未想同她成為一路人。到了后來,卻是直接抱住胳膊不放,抱就抱了,還摩挲……雖然她動作十分的輕微,但陳望書本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怎能不察覺! 這張佳佳就算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那也不能夠?qū)χ^一遭見面的嫂子就上下其手??!其中必然有詐! “于是我就佯裝著急,以風(fēng)一般的速度跑了出來。我告訴木槿,叫她待新房里沒有人了,又悄悄的折回去,拿這個扎張佳佳……” 陳望書說著,從袖袋里掏出小弩,指了指里頭的針。 顏玦有些汗顏,他頭一次瞧見,有人把“暴雨梨花針”里的針,單獨掏出來用的,同時兩股戰(zhàn)戰(zhàn),一些不好的記憶浮現(xiàn)到了腦海中。 “這玩意的威力,你是知曉的。你們有武功的人,都瞬間不能動彈,何況張佳佳?” 顏玦后怕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弩,“你快些收起來。難怪張佳佳說活死人!” 可不是活死人,跟鬼壓床一般,能聽得見,能看得著,卻像是一個泥菩薩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不對,眼珠子還能動,證明這個人,她還是活著的,方才是活死人。 張佳佳再怎么毒辣,她也不過是一個剛剛遠(yuǎn)嫁的十來歲的小姑娘,哪里經(jīng)得住這般嚇。 “秦早兒給了你解藥?” 陳望書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給是給了,不過藏在袋子深處,我也沒有仔細(xì)掏,要不然的話,上一次就給你用了?!?/br> 顏玦呵呵一笑。 陳望書忙說道,“張佳佳不會武功,若是不給解藥,那她肯定來不了現(xiàn)場,也容易被人發(fā)覺。為了不讓她知曉解藥的樣子,把半顆解藥放在了一顆烏雞白鳳丸里,給她吃了?!?/br> “她吃了一半,行動恢復(fù),但多少還有些癱腳手軟的。木槿騙她,說這顆藥只能夠暫時壓制,若是三個時辰之內(nèi),不再服下第二顆,便會一輩子成為活死人?!?/br> 顏玦點了點頭,這就是為什么張佳佳剛剛那么著急,立馬便把藥吞了下去。 他就說,張佳佳那么決絕的站在陳望書這一邊,揭穿所有的事實真相,都是有原因的。 陳望書點到為止,沒有繼續(xù)說這個事情,反倒是向門口的白瓷招了招手。 白瓷快步走了進(jìn)來,“姑娘?!?/br> “你去陳家一趟,跟我阿娘說說付夫人的事情。就說付夫人唯一的兒子付堂今年想要考恩科,他初來臨安,需要一個引路人?!?/br> “母親若是不明白,祖母定是明白的?!?/br> 白瓷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快步的離開了。 陳望書瞇了瞇眼睛,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早就說了,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送的人情。 付家同陳家多年沒有往來,她突然這般熱心,定是有所求的。 有些話攤開了說就不體面了,端看人聰明不聰明,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投桃報李。 第169章 恩科開始 昨兒個夜里格外的冷,過了子時,鵝毛般的大雪果然落了下來。 陳望書捏著自己凍得通紅的耳朵,在原地跳了跳,抖落了蓑衣上的雪花。這般還不解冷,她又對著掌心哈了好幾口氣,方才覺得緩過一條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