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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笑了!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我陷害你?我高沐澄長這么大,從未進過廚房,昨兒個夜里,方才頭一次瞧見鹽長得什么樣!” “我陷害你?我從墻上刮了五船私鹽,陷害你么?” 高沐澄說著,氣急反倒冷笑出聲,她走到三皇子同陳喜玲跟前,重重的呸了一聲,然后徑直的走到了官家跟前,“官家,您瞧,三皇子妃也說了,確確實實有私鹽呢!” “她說是我害她的,可是我忘記了,那鹽從哪里來的。這大陳的鹽礦,籠統(tǒng)就那些,它們在那里,挪也挪不走,跑也跑不掉?!?/br> “不如您替沐澄去查查,那五船私鹽,我是打哪里刨來的。五船鹽,得用多大的庫房啊。那庫房是誰的?弄了多久了,誰弄的?” “這種不要臉的國之蛀蟲,官家可一定要查出來,按照大陳律發(fā),將他砍了腦袋才是!若真查出來,是我高沐澄干的,我的這顆腦袋,就在這里,您隨時拿去!” 她說著,垂了垂眸,“左右,我哥哥的腦袋,已經(jīng)被祖父送給您了。” 高沐澄說著,又癲狂的笑了出聲,她身形一轉(zhuǎn),看向了一臉鐵青的高相公,“祖父,左右您已經(jīng)大義滅親,把我哥哥的人頭送出去了。不如,再大義滅親一次,你孫女我這里,還有一顆腦袋呢!” 高相公深深的看了高沐澄一眼,撲通一聲,跪了下地,“老臣管教無妨,孫女高沐澄御前無狀,還請官家恕罪?!?/br> 官家依舊沒有說話。 他看了看高沐澄,又看了看三皇子,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陳望書看得心急,轉(zhuǎn)動你生銹的腦子,快些做決定?。∷拖竦却鴦∏榘l(fā)展的讀者一樣,明明著急得要命了,偏生作者還要斷章……簡直是嗚呼哀哉,恨不得上去爆捶一通! 大廳上又嘰嘰喳喳的熱鬧起來,每個人好像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站出來說話。 陳望書眼眸一動,剛想站出來,擼起袖子插他們兩刀。 卻聽到身后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官家,臣御史臺董離,有本啟奏?!?/br> 第138章 颶風(fēng)董離 陳望書聽著這聲音,身子一抖,一曲女狀元在腦海中回蕩。 這大陳朝莫不是有女子做官耶? 就這聲音,婉轉(zhuǎn)如夜鶯,清脆賽黃鸝,動聽得賽過百靈鳥!便是官家最喜歡的那位鵜鶘娘子,唱曲兒時都沒有這般動聽。 陳望書扭頭一看,只見所有人都瞧向了站在門邊的那個男子。他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的年輕,他的皮膚像雪一樣白,嘴唇像葡萄一樣紫,一雙眼睛像是天上的翱鷹。 他不像白雪公主,倒像是白雪公主的后母。 雖然好看,但一看就不像是一個好人。很難想象,那般動聽的聲音,是從這個人嘴里發(fā)出來的。 顏玦注意到陳望書的視線,悄悄的湊了過來,“董離乃是上一科的榜眼,中進士的時候,不過十六歲。乃是當世難得的人才。他的父親董成,以前便是御史,后來有一次出了城,便不知所蹤了。” 陳望書驚訝的看向了顏玦,“你認識他?” 這下子輪到顏玦驚訝了,“你不認識他?他同你哥哥長宴,乃是摯友。” 顏玦說著,聲音委屈了幾分,“當初你退了親,你哥哥還有意讓董離娶你呢!” 陳望書這下子來了精神,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將這董離打量了一遍,他身量高挑,尤其是一雙大長腿,同一群老頭子站在一個堂上,那腰簡直在人家的胸口上。 顏玦瞧著她這模樣,恨不得扇自己個耳光,叫你多嘴!他想著,悄悄的伸了伸腿。 陳望書感覺腳下一擠,沒好氣的看了過去,“你把腿伸過來干什么?” 顏玦捶了捶自己的腿,“腿太長了,之前一直縮著,都麻了。” ……陳望書嘴角抽了抽,之前怎么就沒有瞧見你腿麻! “他嘴唇太紫,我會以為他中了毒,忍不住要以毒攻毒!” 顏玦差點兒沒有繃住,若非如今不是適合大笑的場景,他怕不是能夠叉著腰笑出聲來。 “董御史有何事要奏?若非要緊事,明日早朝再奏不遲?!?/br> 官家重重的開了口,那話外之音,便是,莫要不識趣了,老子只想借著祥瑞之事,聽人拍拍馬屁!卻是有這么多不識趣的人,接二連三的蹦跶出來,菜都涼了! 董離像是眼瞎耳聾一般,徑直說道,“臣董離,奏三皇子私開礦山,倒賣私鹽證據(jù)確鑿。且借著運送私鹽之事,洗白不義之財?!?/br> 三皇子一驚,立馬跳了出來,“董離,你這是嘩眾取寵!什么私鹽之事,喜玲已經(jīng)說了,她一概不知?!?/br> 陳望書看了看陳喜玲,只見她的手抓了抓裙角,緊了緊,過了一會兒,又松開了。 董離聲音雖然嬌弱,但說話卻是擲地有聲,頗有氣勢。 “御史參本,三皇子無權(quán)隨意打斷,請自重。董某既然敢上本,便是有真憑實據(jù)。若董某說完,三皇子尚有反駁之力,再言不遲?!?/br> “身為皇子,處變就驚,實在不該?!?/br> 三皇子一梗,張了張嘴,還想說話,董離卻像對待官家一般,完全不理會他的說法與心情,自顧自的掏出了證據(jù)。 他從懷中掏開了一個卷軸,指了指。 “這處地,名叫坪山,就在臨安。這坪山無景無鳥,乃是一處荒山,毫無名氣。官家可還記得,三年前,有人上奏,說了一樁怪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