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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像是逃也一般的尋了個角落,同自己親近的夫人們說話去了。 陳望書輕輕的松了口氣,像是覺察到人瞧她一般,又慌忙的恢復了原樣,朝著坐在那里胡吃海塞的秦早兒行去。 秦早兒一瞧見她,便比劃了一個射弩的手勢,“你可真能忍,若是我,早就嘭!” 陳望書垂了垂眸,“百善孝為先。” 秦早兒翻了個白眼兒,“虛偽。怎么沒有瞧見顏玦,還擱家里閉關(guān)呢?” 陳望書搖了搖頭,“一早就出了門,這會兒應(yīng)該幫著七皇子去高家迎親去了。我們本想早些出來,但母親怕……便掐著點兒來了。算算時辰,差不多該來了?!?/br> 她的話音剛落,大門口便響起了爆竹聲還有嗩吶聲。 顏玦是頭一個進來的,他今日穿著一身寶藍色長衫,腰間少見的懸掛著一把佩劍,脊背挺得直直的,一臉英氣,站在那里,任何一個人都瞧得出來。 顏家的小衙內(nèi),這回當真像是脫胎換骨了。 第104章 新婚大禮 秦早兒瞧見走了過來的顏玦怔了怔,她伸出胳膊肘兒,戳了戳一旁的陳望書,“早曉得朽木也能長出花兒來,當初我便不拿茶潑他了!” 陳望書知曉她是打趣,笑道,“朽木倒是不開花,它長蘑菇?!?/br> 顏玦像是沒有看到旁人打量他的視線似的,徑直的走到了陳望書跟前,有些責備的說道,“今兒個風大,娘子怎么穿得如此單薄?” 他說著,將身上的披風摘了下來,給陳望書系上了,不著痕跡的遮擋住了女明星曼妙的身材。 陳望書嬌羞的低下了頭,心中頗為無語,白瞎姑奶奶我搗騰一早上了好嗎? 顏玦在她頭頂上輕笑出聲,又解下了腰間的錢袋子,遞給了陳望書,“一會兒我要給老七擋酒,怕喝多了他們拉我玩兒去,這個給你保管著,一會兒咱們一道回去?!?/br> 陳望書點了點頭,顏玦交代完了,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到前院幫忙去了。 待他一走,目瞪口呆的秦早兒便圍了過來,“這還是顏玦?這是什么同胞兄弟,還是望書你有什么秘技,能給人畫皮……” 陳望書感受到周遭豎起的耳朵,聲音一下子變得悶悶地,“若是可以,我寧愿他不遭遇生死劫,不被至親……也不至于心中像是刀割了一般?!?/br> 秦早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認真的點了點頭,“也是,我小時候,也是數(shù)得著的淑女。若不是我阿娘去世……我也不會變。” 她說著,一巴掌拍在了陳望書的肩膀上,“不說這個了。你以后多出來玩兒罷,這三個月,城中發(fā)生了好些事情,你家那點破事兒,早就沒有人管了?!?/br> “你聽說了嗎?就那個高梨的案子,竟然不是獨一份的,臨安府查出來了,說她是被殺的第八個姑娘。前一陣子,一到天黑,城里城外的小娘子門都不敢出了?!?/br> “好在張府尹是個厲害的,竟然短短時日便抓到了兇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兇手指不定你還見過呢,是耒陽侯的小兒子劉朝陽?!?/br> “以前老同你家顏玦一道兒喝酒的!同八皇子那是拜把子的兄弟,劉朝陽被抓,八皇子哭得稀里嘩啦的,還被官家好一通罵呢,說他不辯是非!” 秦早兒說的這些,陳望書自然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的了,她在家中閉關(guān),又不是坐牢,她同顏玦不出去,那木槿還長著自由的翅膀,滿城里撲騰呢! 但她聽得格外的用心,畢竟有些事情,是木槿打聽不到的。 秦早兒瞧著她求知若渴的樣子,說得越發(fā)的來勁了。 “照我說啊,滿臨安城,就你小叔子顏鈺最高興了。他跟劉朝陽正搶鸞珠娘子呢!也不曉得他腦殼上突然冒了什么青煙,竟然對上了鸞珠娘子的對子。” “恰好趕巧了,那劉朝陽也對上了。劉朝陽一出事,你小叔子就把鸞珠娘子收了外室,就藏在棋風巷里呢。門口種著一根歪脖子桃花樹的那家?!?/br> 秦早兒說著,壓低了聲音,湊到了陳望書耳邊,“我在棋風巷有個鋪子,掌柜的親眼瞧見的,你那小叔子不知道多少日不去書院了?!?/br> “我瞧那個鸞珠娘子是個厲害的,這樣下去,不到三個月,便要挺著肚子登你家門了?!?/br> “你莫要再說,啊那可如何是好?后娘有幾個好的?后頭的兄弟,能有幾個待你真心的?你若是再裝,那我可要忍不住對你出手了!”秦早兒說著,伸出手指了,佯裝生氣,威脅陳望書道。 陳望書笑了出聲,雙手舉起,“不敢不敢。??!那可怎么是好?” 秦早兒惱了,伸手撓了過來,這一鬧,覺察出不對來。 “你怎么豐滿了這么多!” 她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悄悄的紅了臉。 陳望書清了清嗓子,湊到了秦早兒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秦早兒的臉越發(fā)的紅,眼睛一會兒瞇著,一會兒鼓得圓圓的,“塞……塞……那不是弄虛作假么!不過我要了,就當是我送你小弩的回禮了!” 陳望書點了點頭,左右日后被蒙騙,發(fā)現(xiàn)貨不對板的是秦早兒的未來夫君,又不是她! 說話間,前院的鬧騰聲越來越近,屋子里的人也走得差不離,都去前院觀禮去了。 陳望書不緊不慢的站起了身,對著秦早兒說道,“你自去看熱鬧吧。我之前同七皇子有婚約,怕高小娘子瞧見我膈應(yīng),這大好的日子,就不去惹她不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