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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曾想,那筆墨紙硯沒有見著,銀子都叫他送到銷金窟里去了。還有那名師,的確是用來傳道受業(yè)解惑了,可人家解了的賤婢的對子! 還沒有解出來! 她暗自慶幸,這蠢也有蠢的好,對不出來,那鸞珠娘子就沒下文了,于是在兒子面前裝了一把大度!這事兒藏得好好的,這陳望書在深閨里備嫁,是如何只曉得一清二楚的? 她越想越氣,朝著陳望書看去,卻瞧見之前還賢惠得要命的那個人,正挑釁的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扈國公夫人的火騰的一下就冒起來了,“你說的這是什么昏話,哪里有往屋子里抬賤婢的?那鸞珠是什么人,那是賤籍女子!” “鈺兒正是讀書的時候,你弄了些妖艷賤貨在他身邊,是想要耽誤他金榜題名嗎?” 她的話音剛落,就瞧見陳望書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她沒有說話,顏鈺已經(jīng)一蹦三尺高,“阿娘,你怎么說話不算話了!前些天你不是說,只要我喜歡,只要我能對出對子,便將鸞珠抬進府來嗎?” “你還說鸞珠出污泥而不染,雖然是賤籍,但也是讀過書,認過字的。怎么到了現(xiàn)在,便又瞧不上她了!阿娘,你怎么可以欺騙我!” 陳望書垂了垂眸,委屈巴巴的說道,“二弟,是嫂嫂莽撞了。我本以為……” 她說著瞟了一眼扈國公夫人身后站著的兩個美人。 顏鈺一瞧,更是急了,他抬手一指,“母親怎地待大兄同我如此不同,大兄不也是要讀書的,他怎么就可以有美人,我就不可以?” “這兩個是什么良家子么?我看一身腥臊,還比不得我的鸞珠!” 扈國公夫人捂著胸口,差點兒氣撅了過去,什么叫孽子,這就是啊! 鬼迷了心竅了! 她想著,憤怒的看向了陳望書,見陳望書乖巧的站在那里,眼淚汪汪的,眼中帶著震驚同委屈,這一副強忍著的倔強模樣,莫名的讓她覺得熟悉了起來。 她突然間腦袋靈光一閃,這不就是當日,陳望書將七皇子捉j(luò)ian在床時的表情么?雖然略有不同,但都是這么個勁勁兒! 扈國公夫人手一抖,她這是被雁啄瞎了眼睛??! 眼前這個哪里是個賢惠人,分明就是一個狠角色! 她再一看顏玦,只見他照葫蘆畫瓢,亦是一副震驚委屈的模樣,仿佛在控訴:母親你怎么兩樣心!我就不用科考?我的屋子里就能放狐貍精來分心? 扈國公夫人兩眼一黑,搖晃了幾下,她身邊的嬤嬤,立馬找補道,“好了好了,玦哥兒同縣主都已經(jīng)累了,既然已經(jīng)敬完茶了,大娘子體恤,不若讓他們早些回去歇著罷?!?/br> “還有鈺哥兒,你阿娘怎么會騙你?只不過你年紀比玦哥兒小,又還沒有成家,在大娘子眼中,你還是個奶娃娃呢!難免護得緊了幾分?!?/br> “今兒個乃是你大兄的好日子,諸位長輩都在這里呢。那鸞珠娘子多大點事兒,也值當在這里說?!?/br> 陳望書聽著,仔細的看了看那位老嬤嬤,她約莫五十來歲,臉上長了一顆黑痣,一直站在扈國公夫人身邊,顯然是十分親信之人。 這嬤嬤說話條理清晰,比扈國公夫人強了許多,是個厲害角色。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要不然她像是開了掛似的,直接通關(guān),那豈不是連練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之后要面對的,乃是朝廷爭斗,她的小本本上,記載了七個葫蘆娃皇子,那是要一個個的碾死,最后還要同天道斗,把姜鄴辰打得跪地叫爸爸。 當然要先在后宅練練手了。 扈國公夫人有了階梯,忙點了點頭,擺了擺手。 陳望書也不黏糊,眼紅紅的行了禮,跟在顏玦身后就出了門。 走沒有多遠,身后便傳來了腳步聲。 顏玦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娘子大才,你當真能夠?qū)Φ贸瞿躯[珠娘子的對子?” 鸞珠娘子才名在外,若論才情的確是這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 陳望書果斷的搖了搖頭,“對不出來,我連對子是什么都不知道?!?/br> 之前的陳望書還有點可能,可她?一個混娛樂圈的,你指望她對對子,不如指望她把你打成對子眼! 顏玦的嘴巴張了張,滿腹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萬分確定了,他家娘子就是個萬中挑一的奇葩! 說話間顏鈺已經(jīng)跑了過來,陳望書冷眼看過去,雖然跑得十分的急,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見身體還不錯,平日里武功不是白練的,并非是花架子。 “嫂嫂留步,不知道可否告知我那個對子……” 陳望書果斷的搖了搖頭,“我……” 她說著,看了一眼主院的位置,“沒有得到母親的允許,我是萬萬不敢的。二弟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我瞧著,你再怎么鬧,母親都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顏鈺拽了拽拳頭,“若是母親同意了,嫂嫂一定告訴我?” 陳望書認真的點了點,一副才高八斗的樣子。 顏鈺一聽,拔腿就跑了回去。 陳望書余光一瞟,又愧疚的看向了顏玦,“今日是我做得不好,想來母親怕她給我們屋子里添人,我就二弟屋子里添人,連那個說好的美人,也不會送過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