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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快步的走到了陳望書跟前,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縣主生得可真好看,端莊大氣,便是不梳妝,也沒有人敢小瞧了去?!?/br> 陳望書笑了笑,沒有說話,卻是閉上眼睛打起了盹兒。 她以前做演員的時候,沒日沒夜的拍戲,也就是趁著化妝的時候,小睡一會兒了。 今兒個她得留著氣力,同顏玦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不養(yǎng)精蓄銳,那是要輸給狐貍精的! 全福夫人也不嫌她貪睡了,手腳輕快的便給她梳妝打扮起來。饒是她麻利得很,等到全套穿戴好,也已經(jīng)是半上午了。 陳望書轉(zhuǎn)著手中的團扇,聽著遠遠的爆竹聲,整個人的架勢都端了起來。 輸人不輸陣! 一大早兒的木槿便來報,說扈國公府今兒給足了她臉面。顏小公爺?shù)挠H隊伍,要繞著臨安城鬧上一圈兒。到處發(fā)喜餅同麻糖,簡直宛若全程歡慶。 跟著他一道兒迎親的,有四皇子同八皇子不說,還有好幾個城中有名的公子哥兒。那陣仗一擺出去,不說人品啥的,就說臉同家世,那絕對花見花開。 姑娘看了想搶親,大娘看了想還童,叔爺瞧了想變身! 爆竹聲忽遠忽近,鑼鼓聲震天,玩龍舞獅的一路鬧騰下去,整個臨安城像是到了年節(jié)似的。 那爆竹聲越近,陳長宴的臉便越黑。 他坐在陳望書跟前,紅著眼睛,黑著臉,已經(jīng)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個時辰,喝了三壺茶水了。 陳望書以扇掩面,不是她講禮儀,她是怕陳長宴噴口水。 “你去了扈國公府之后,莫要害怕。若是論錢財,咱們也未必就會輸給他們;若是論官位,雖然眼前差些,但是往上數(shù)幾代,咱們也是不輸了?!?/br> “官職高,太過扎眼,并非是長久之計。你嫁過去了,要勸顏玦,不要太過招搖,成為人的眼中釘,rou中刺。說起rou中刺,大兄再三叮囑了,你手嬌嫩,平日握筆都會勒出紅印來?!?/br> “在用他們家的桌椅床榻時,要格外小心,不要被刺扎了。武將家沒有我們這般精細……說到精細,吃食上我也十分的擔(dān)憂,叫阿娘把你最喜歡的廚娘帶過去,這樣你才吃得慣?!?/br> “但也莫要因為我家的吃食好,便隨便送給別人嘗。吃死了是小,要是尋你麻煩,那就是大事了。你心地善良,又熱心腸,不代表別的人,便都這么好心?!?/br> 陳長宴絮絮叨叨的說著,一旁的陳長歌終于忍不下去,兩眼一翻,“你這么舍不得,怎么不去打死了顏玦那廝,這樣阿姐不就不用嫁過去了么?” “就是你把四書五經(jīng),各朝史書,我陳家家譜都擱著背了一遍,一會兒人不還是要來迎親的么?我瞧著嫂嫂都要去尋郎中看耳朵了,怎么著的,你想讓我阿姐,也聾了?” 陳長宴一聽,火氣來了,“我說話聲音小,怎么會聾?” 陳長歌呵呵一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因為聽得起了繭子,把耳朵堵住了!” 第74章 攔門 陳望書一下子沒有崩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好在有團扇遮面,不然的話,就輪到她噴口水到陳長宴的臉上了。 陳長歌對著陳望書眨了眨眼睛,又對著陳長宴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陳長宴被他氣樂了,一把搶過陳望書手中的團扇,追著陳長歌便揍了起來。 “你皮癢癢了是不是,現(xiàn)在看你長大了,大兄便不揍你了,你倒是忘記小時候你們兩個淘氣,大兄一揍揍一雙了?!?/br> 陳長歌抱頭鼠竄,嘴上不饒人,“可勁兒吹吧!你怕不是在夢里揍的我們。倒是我同望書,還把你氣哭過呢!” 他說著,便瞧著陳長宴停下了腳步,低下了頭。 陳長歌一瞧,慌了神,忙討好的跑了回去,“大兄大兄,我錯了,我不該提這事兒的,你揍吧!只不過阿姐今日出嫁,好不容易上了妝,好看了一回……” “你還是別揍她了,省得打落一層灰!” 陳望書一聽,抬腳便踹,這廝簡直太欠揍了。 陳長歌想躲,卻被陳長宴一把抱住了,“望書,可勁兒打!” 陳長歌一瞧,陳長宴一臉笑意,哪里有半點生氣傷心的樣子,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大兄,你竟然會誆人了!” 兄妹三人鬧了好一陣子,還是李氏進來,一人給了一拳,方才安靜了下來。 陳長宴想來也知道自己啰嗦,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大兄就是什么都不放心。以后若是有什么難處,盡管回來尋大兄說。” 他說著,又指了指陳長歌,“若是同大兄不好直說,那你便同小弟說。他臉皮厚,自然是會告訴家中的。” 陳望書鼻頭一酸,倒真是有些傷感起來。 在她模糊的記憶里,陳家本來也不是這般和睦的。在東京城里的時候,所有的陳姓人都住在一條街上,爾虞我詐那是常有的事。 可興許是因為李氏心寬,又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她生的幾個孩子,卻一直是極其親密的。只是后來年紀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秘密,便不似從前一般,在一塊兒玩了。 時間一日日的過,哪怕走得再遠,兄妹的感情,卻一直都還是在的。 “嗯,放心吧,我臉皮厚著呢,保證不會讓自己受一點點委屈。倒是你們,若以后私房銀子都叫人管住了,沒事,盡管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