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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書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路人甲,不知道何時,這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此刻不是問話之時,待她明日嫁過去了,自然會慢慢知曉。 “你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顏玦問道。 陳望書小臉一紅,“我阿娘說,明日我便要出嫁了,今夜里最后一個人自在一下……可沒有想到……” 顏玦笑了起來,“這說明我們有緣分。” 就這么兩句話的功夫,那個黑衣人又沖了回來,這回不同的是,他駕了一輛馬車。 顏玦對著陳望書揮了揮手,指了指路人甲,“我會找人救他。這里我來善后。木槿你快護送你家姑娘回去,今夜之事,切莫對外提及。” 木槿點了點頭,將彎刀收回了鞘中,“姑娘,咱還散步去不?” 待他們走后不久,七皇子騎著馬來到了這里,他四下的看了看,除了風還有草,什么也沒有?我是誰?我吃多了為何要來這里? 第72章 三大疑點 陳望書當然不會繼續(xù)晃悠,且不說李氏等著門呢,萬一她晃蕩著碰著了七皇子姜鄴辰。 那人家還當自己的男主光環(huán)萬丈高,她陳望書還對他念念不忘,新婚前夜愁苦想要投湖自盡呢……那豈不是污了她身為長輩的一世清譽。 主仆二人一路無話,飛快的奔回了府中。 夜已經(jīng)深了,陳家的宅院附近的小巷子靜悄悄的,只偶爾有打更人,路過吆喝幾聲。 守門的婆子打著盹兒,聽到了她們的聲響,忙開了門。木槿從懷中掏出了個錢串子,塞到了那婆子的手中,“mama辛苦了,快些回去歇著吧!今夜西湖邊可真熱鬧,姑娘瞧著高興呢?!?/br> 婆子本就是李氏身邊的貼心人兒,兩頭拿了賞賜,自然是高興得很,“姑娘高興就好,那老婆子便先回去同大娘子稟告了。你快伺候姑娘回去歇了,明兒個一早,還得早起呢?!?/br> 木槿點了點頭,扶著陳望書,快步的上了小樓。 小樓里靜悄悄的,粗使的丫鬟婆子,都已經(jīng)歇了。 白瓷坐在床邊做著針線活計,見陳望書進來了,忙將針線放進了簍子里起了身,“奴去給姑娘打水沐浴?!?/br> 陳望書點了點頭,在桌邊坐了下來,端起了桌上的茶盞,倒?jié)M了水,咕嚕嚕的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緊接著,她便掏出了袖袋里的小弩。 白天的時候,看了覺得它平平無奇,像是一個精巧的擺設,如今再看,陳望書簡直覺得自己端著的是一把神狙! 比狙還猛,人家狙只能一次殺一個!這個一次倒八個,就是有點敵我不分…… “姑娘,這弩的針我都給你收回來了。你瞅瞅看,跟補衣服的繡花針似的,不過是中空的,應該是里頭放了厲害的藥,類似于麻沸散之類的那種藥,要不就是能夠麻痹人的蛇毒?!?/br> “這東西以前聞所未聞,秦姑娘盡然就這么送給姑娘了?!?/br> 陳望書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摸這小弩,這是她今夜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疑點。 秦早兒的父親,雖然是武官,但一直都在御前護衛(wèi),上一回上戰(zhàn)場,怕不都是十年前南下逃亡的時候了。 雖然他也算是身居高位,朝中重臣了??啥溉惶崞疬@個人來,只能用平平無奇,毫無存在感來形容。 應該是當年,僥幸的隨了圣駕南下,要不就是官家還在潛邸的時候,便是舊部了。 在城中,像這樣的官員不勝枚舉。 初初建都臨安的時候,官家發(fā)放官位,那跟開倉放糧似的,恨不得連跟著他一道兒南下的雞,都封上一個神雞大王。 這么厲害的武器,若是秦家祖?zhèn)鞯?,那么秦將軍不會這般無名;秦早兒年幼的時候,用這個弩機,也震懾不了府中的牛鬼蛇神。 那么弩機是哪里來的?秦早兒可是說,她的母親,出自書香門第…… 弩機珍貴,這種能夠讓人麻痹的藥,更是珍貴。若是這玩意能夠量產(chǎn),陳望書想著,都激動起來。 到時候還用什么麻藥啊,直接放沾血封喉的,擱戰(zhàn)場上一突突,別說東京城了,連北齊人的老巢,都能夠給他端了。 到時候她當了皇帝,就頒一道圣旨,以后不能管皇帝叫官家,只能叫爸爸! 這么一想,陳望書簡直是通體舒坦,感覺打通了任督二脈! 可是,弩機到底是哪里來的,還有秦早兒為什么隨隨便便就給了她?為什么是她? 還有第二個疑點。 陳望書抬起頭來,看向了木槿,眉頭輕輕一挑。 “虧得我還拿你點迷香手抖的事情笑話你,今兒個你下手當真是干脆又利落,若非有你,怕不是那藥效一過,咱們都回不來了?!?/br> 木槿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她睜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陳望書道,“我當初被選到姑娘身邊,是發(fā)過誓的,我的命就是姑娘的,便是拼死也要護得姑娘周全。 陳望書心頭微微一震,不是每個人都是影后影帝。 木槿的眼神炙熱又堅定,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她當真能夠為了陳望書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可是在陳望書的記憶里,木槿就是一個府中分配下來的丫鬟罷了,雖然她平日里待她很好,從來不苛刻人。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來,為什么她這般忠烈。 木槿不是普通的丫鬟,白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