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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前些年大皇子壞了腿,蘇皇后險些哭瞎了眼睛,身體中的陳疾像是突然爆發(fā)了出來一般,很快就臥床不起了。 就這么日復(fù)一日的把人參當蘿卜吃,又挨了幾年,如今瞧著,倒真是油盡燈枯,離死不遠了。 在太后的右邊,是一個英氣勃勃的婦人,同蘇皇后周身死氣不同。這人身材高挑,雙目有神,就是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在月光之下有些駭人。 這當是郭娘子。 郭娘子有功夫在身,像是感受到了陳望書的視線似的,對著她爽朗的笑了笑。 陳望書回以笑容,緩緩地行了過去。 在太后身邊,還站著的是大高氏同小高氏,還有扈國公夫人。 至于其他的那些皇子妃們,都擠成一團兒,乖巧的站在后頭,跟背景板似的。 不等她過去見禮,引路的曹嬤嬤便說道,“太后一早便囑咐了,縣主乃是自家人,不必過去見禮,自行玩兒便是。” 陳望書一愣,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太后體恤,望書更是不能失禮才對?!?/br> 她說著,微微側(cè)身,穿過了引路的老嬤嬤,朝著涼亭走去。 看著她來,后頭站著的皇子妃們,分開了一條路。 陳望書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今兒個是熟人開會,一個都沒有跑啊! 那高昂著頭,下巴都能戳穿人頭頂?shù)?,乃是七皇子未來的皇妃高沐澄,不卑不亢的跟在她身邊,小心的護著肚子的,正是女主角柳纓。 而沖著她笑得像是歡喜菩薩的,不是她那個便宜堂姐陳喜玲,又是哪個? 一見陳望書,太后便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又是摸又是拍的。 若非她一把年紀了,又是同性,陳望書定是要高喊一句抓流氓的! 太后笑得合不攏嘴,像是瞧見了金疙瘩似的,對著眾人說來,“來來來,也讓你們瞧瞧,這是我新得的閨女望書。上回來得匆忙,你們都沒有見著?!?/br> 蘇皇后率先說了話,從手腕上擼下一個鐲子來,套在了陳望書的手腕上。 她瘦得厲害,那鐲子格外的小,險些沒有套進去。 陳望書絲毫不尷尬,雙目亮晶晶的,這是要排隊給見面禮么?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一她聽了那嬤嬤的沒有給太后行禮,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人又說她殿前失儀,豈不是倒了血霉了? 娛樂圈生存法則第一條,便是把自己該做的都做完了,讓人沒處挑理去! 可竟然得了意外之喜!這鐲子雖然小,可架不住貴啊! 皇后開了頭,其他的人怎么能示弱? 一會兒工夫,陳望書簪子環(huán)佩賺了個盆滿缽滿的,瞅著這些,陳望書瞧著太后的眼神,都真誠了好幾分!那樣子倒真像是一個乖巧的女兒了。 鬧騰了這么一出,她方才隨了那曹嬤嬤,去到了附近的大殿里落了座。 官家今日便是要在這里,夜宴群臣以及誥命夫人們。 陳望書一眼睛,便瞧見了站在一堆人中的顏玦。 他明明只是站在角落里,幾乎無人問津,可卻像是宇宙的中心。 按說這種喧鬧的布景里,孤零零得角落,孤零零的人,當顯得有幾分寂寥??申愅麜鴧s在他的身上,瞧出了一種怡然自得。 陳望書自問,只要仔細觀察,她能夠猜得出大殿中每一個人的心中所想,可她猜不透顏玦半分。 她想,大概是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睛被美色給糊住了,看不到其他的了。 感受到陳望書的目光,顏玦立馬站直了身子,快步的朝著她走了過來,一臉的喜形于色,“縣主!” 陳望書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歡快的搖著尾巴,朝著主人飛撲而來的小狗。 她清了清嗓子,規(guī)規(guī)矩矩同顏玦見了禮。 顏玦一本正經(jīng)的回了禮,笑道,“宮中的八寶鴨尤其美味,縣主一會兒嘗嘗?!?/br> 他說著,又壓低了聲音,“其實最好吃的不是鴨子,而是里頭的筍丁。這是個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她?!?/br> 陳望書輕輕的點了點頭,“上回你拿過來的扇子,我阿娘已經(jīng)修好了,我請人給你送了信。你卻一直沒有來取?!?/br> 顏玦啊了一聲,有些緊張的說道,“那……那個行首娘子的生辰會,我沒有去。” 陳望書一愣,余光瞟了瞟四周,見已經(jīng)有人悄悄的注意到這邊了,忙以扇掩面,遮住了自己微紅的臉。 靠!未來夫婿太可愛,想要忍不住吃掉怎么辦! 第59章 金人出逃 “??!那是我的不是,竟是沒有早些遣人,將那修好的寶扇給小公爺送回去,耽誤了友人的生辰,實在是罪過。” 陳望書微微睜了睜眼,聲音略大了幾分,務(wù)必保證那些豎起耳朵聽八卦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顏玦心領(lǐng)神會,看了看四周,抿著嘴笑了笑。 陳望書瞧著,快速的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右手,若是她做出什么捏臉推倒之事,那都是右手自己的意志,她本人是毫不知情的! 說話間,門前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顏玦!” 陳望書循著聲音扭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就是奧斯卡小金人出逃了! 來人身著金色鱗片狀的甲衣,頭頂紅纓,手中拿著四尺閃著金光的長锏,看上去那叫一個威風(fēng)凜凜!不對,看上去那叫一個壕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