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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說大陳雙雄,在官家之下,在萬人之上。這雙雄,文指高相公,武指扈國公。高家在宮中有兩位高位妃嬪,生有兩位皇子,簡直是風(fēng)頭無二。 高夫人不囂張,誰囂張?高沐澄不跋扈,誰跋扈? 陳望書想著,若她是高夫人,今兒個她早就一巴掌打在了七皇子的小臉蛋子上! 她說著,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了高沐澄,“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同阿娘回去罷。有阿娘在的一日,沒有人能欺負(fù)到你的頭上?!?/br> 高沐澄紅著眼睛看了一眼七皇子,跺了跺腳,追著高夫人的腳步,跑了出去。 屋子里又一次寂靜了下來。 扈國公夫人尷尬的笑了笑,走了過去,拍了拍柳纓的肩膀,“我瞧你的手被踩傷了,叫人給你涂些藥吧。即是需要人參做藥引子,我府上便有,一會兒叫人給你拿一些去,也省得叫七皇子再次奔波了?!?/br> 柳纓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對著扈國公夫人拜了又拜,“多謝夫人,我替我阿娘多謝夫人的救命之恩?!?/br> 扈國公夫人說著,又看向了跟來的幾位夫人,“一些誤會罷了,諸位且先回前頭喝酒去。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我們來送扈國公夫人的。拜托諸位了?!?/br> 夫人們面面相覷,吃瓜誰都想吃,可誰也不想把瓜籽兒粘在自己的腦門子上不是。 她們倒是想同人分享,可高夫人同扈國公夫人,都不是吃素的不是。 “正是正是,那我們便先行一步去園子里喝酒,夫人可快些來?!?/br> 扈國公夫人點了點頭,笑得和藹可親了三分,“就來就來!” 陳望書瞧著,挽著錢氏的手臂,也想跟著要走,卻被扈國公夫人給攔下來了。 “陳二姑娘切莫走,這事兒……” 不等她的話說完,便被錢芙蓉果斷的打斷了,她冷笑出聲,“夫人這是何等意思?本來今日之事,同我們陳家就不相干。便是有婚約在身,這一日未過門,我家的姑娘,也管不著這些事兒?!?/br> “我這侄女是個性子良善的,夫人一叫,她便來了。怎么著,來了還不讓走了不是?高家要個公道,我們陳家還想要個公道呢!我侄女好說話,可我錢芙蓉是個混人!” “府上既是將門,便知曉我們姓錢的,個個都是混不吝的,我現(xiàn)在火冒三丈,抬手就想揍人,夫人可還要攔我?” 扈國公夫人看著錢芙蓉認(rèn)真的樣子,臉色一白,忙笑道,“誤會誤會,我想著做個和事佬,讓陳家侄女好好聽七皇子說道說道。夫人家中有事,那我便不留客了。” 錢芙蓉哼了一聲,一把拽起陳望書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剛走出門,陳望書便壓低了聲音,“叔母,莫惱,顯得咱們沒氣度?!?/br> 錢芙蓉一聽,猛的戳了一下陳望書的腦門子,“我瞧你就是叫你祖母給忽悠瘸了!氣度,氣度能當(dāng)飯吃么?解釋解釋,解釋個屁?!?/br> “但凡有眼睛的都瞧得見,那七皇子喝醉了酒,同柳纓私會。結(jié)果高沐橙來了,柳纓來不及走,躲在了床底下。七皇子怕是喝多了,又有人投懷送抱,便……齷齪至極,難以啟齒!” “我家望書今兒個當(dāng)真受了大委屈!” 陳望書瞧了瞧四周,做了個噓的手勢,“叔母,有什么事情,咱們回去再說罷。” 她說著,跟著氣沖沖的錢芙蓉上了馬車。 心中忍不住笑了起來。 都說開了又有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在演探案劇,誰管那是非曲直? 流言蜚語,就是要不清不楚,有添油加醋的腦補(bǔ)空間,方才得以永流傳。 第15章 各有用心 陳府的北方,有一處小院兒,這里不說假山竹林,就是雜草都沒有幾棵,全都用青石板兒鋪得齊齊整整的。 在那院子中間,豎著三根長槍,從小到大,依次排開。 錢芙蓉看了掃了一眼那長槍,進(jìn)了屋子。這是她在臨安住了十年的宅院。 “娘子雖然疼愛二姑娘,可怎地為她得罪了扈國公夫人?那扈國公在軍中一手遮天,若是她吹個枕頭風(fēng),那老將軍同少將軍在軍中……” 跟在她身邊的陪嫁嬤嬤,給錢氏端了茶,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錢芙蓉嘆了口氣,“那扈國公夫人乃是填房,又是文官家的庶女出身,早年是被扈國公搶上山去做壓寨夫人的,能有什么情誼?” “扈國公鮮少回京,她那枕頭風(fēng)又往何處飛去?更何況阿爹同我說過,扈國公為人正直高義,斷然不會因為這種后宅齷齪之事,給我父兄穿小鞋的。賈mama,我心中都有數(shù)吶?!?/br> 賈mama松了口氣,“那便是好,郎君杳無音訊,錢家可是娘子最后的依靠了?!?/br> 錢芙蓉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錢家是我的依靠,但陳家方是我兒的依靠。我今日替望書出頭,雖說有七分真心,但亦是有三分私心的?!?/br> “我兒身子弱,只能棄武從文。父兄在軍中的勢力,于他而言,一點助力都無。只能走科舉之路,長房的兩個哥兒,大的那個金科高中,娶的姚氏乃是江南名門……” “小的那個更是才名在外,頗得大儒器重……我兒若是走仕途,少不得同他們同氣連枝!mama若是當(dāng)真為了我好,以后莫要事事都去告于我阿娘聽了?!?/br> “這文人若是想玩心思,八個我們都不夠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