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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沂微瀲他們會在這時候來帝京,也是因為溫訣接到了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從而放出的殷無咎在帝都的風聲。 不然沂家的人找了殷無咎這么多年都沒一點消息,不可能這時候突然就找到了。 只是讓溫決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相認,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與小說中所描述的時間與情形,都產(chǎn)生了偏差,但溫決已經(jīng)懶得質問系統(tǒng)什么了。 因為不用想都知道那狗系統(tǒng)肯定會說什么“劇情偏差不可控”,“不影響大局,所以沒問題”之類的話。 將沂微瀲與風川忱打發(fā)走了之后,溫訣就在房里守著殷無咎。 溫決以《玄xue真決》中的點xue手法促使殷無咎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此時的少年,呼吸脈搏皆淡的幾乎無法察覺,面色也是蒼白一片,看起來就像失去了生命般。 雖然知道他還活著,但這死氣沉沉、了無生氣的模樣落在溫訣眼里,還是叫他忍不住的揪心。 溫訣盯著殷無咎看了一會兒,抬手將他散在面頰上發(fā)絲理順了,然后握住了他微涼的手。 安靜的環(huán)境能讓人心中平靜,但也容易讓人思考很多問題,溫訣看著昏睡中的殷無咎,莫名就想起了大碗先前說過的話。 “他情況看起來很不好,問也不說,以前在軍中他聽我說班子里的事兒,總說日后有機會定要去看看,可今兒我?guī)チ耍蔡岵黄鹋d致來,我是沒了法子才帶他喝酒去的,想著喝點心情能好點不是,誰想他喝了酒就哭,勸都勸不住……” 是了,這孩子以前最愛哭了,動不動就糊的他一身的鼻涕眼淚,小臟貓似的。 可現(xiàn)在他長大了,再沒在自己跟前哭過,他都快忘了這小子其實是個小哭包。 溫決有點后悔,他白日里不該丟下他不管的。 也許是他想錯了,他說喜歡自己,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所造成的結果,他該耐心一些,慢慢的疏導才是。 這一夜過得尤其漫長,而對于溫訣來說,甚至是有些煎熬的。 煎熬于殷無咎的身體狀況,也煎熬于該如何處理彼此之間的問題。 沂微瀲不放心殷無咎的狀況,夜里來看過兩回,見溫訣一直都守在床邊,不由有些觸動,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再過來,見溫訣竟然還坐在那兒,他心里對對方的不信任,幾乎散盡了。 黃昏時分,毒無卷帶著解藥回來,溫決替殷無咎解開xue道,喂他將藥吃下去,莫約過了一刻鐘,殷無咎醒了過來,雖然毒解了,但他的身體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侵害,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起來十分虛弱,看到溫決時,那雙有點渙散的眼睛里閃過一點亮光,但終究也提不起太多的神采來。 他看了溫訣一會兒,就垂下了眼睫,默不吭聲。 溫決看向沂微瀲幾個,道:“勞煩幾位回避一下,我同他說些話?!?/br> 沂微瀲其實也有許多話想說,但考慮到殷無咎的情況,還是拉著另外兩人出去了。 人走后,溫訣拍了拍殷無咎垂的幾乎挨到自己胸前的腦袋,說:“之前不是膽子挺大的,怎么現(xiàn)在反而不敢看為師了?” 殷無咎頭垂的更低了。 溫決道:“不說話?為師可走了?!毖援呥€真轉身就走。 “別走?!币鬅o咎心下一慌,猛的拽住了溫決衣袖。 溫決停下來,垂眸望著少年黑漆漆的發(fā)頂,安靜的等他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B.H.L1瓶; 第102章 半晌,殷無咎終于抬起他那沉重的腦袋來:“我惹師父生氣了!” 那語氣弱弱的,帶著三分迷茫,三分無措,還有四分懊喪,瞧著可憐極了。 溫訣心下一軟,幾乎是下意識就否認了句:“沒有。” “即便師父不喜歡我,也沒有關系的,我只是……只是想要一直陪在師父的身邊就好?!币鬅o咎說著,伸出雙手拉住了溫決的手,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是一只想要親近人、但又害怕被推開的小動物,見對方?jīng)]有排斥,這才膽大的將溫決的手抓緊了些?!?/br> 溫訣之前拒絕的那么斷然,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覺得殷無咎還小,可能是沒弄懂自己的感情,可此時此刻,看著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溫訣的心猛的震顫了一下。 是他錯了,眼前這少年,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懵懂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兒了,他已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成長了起來,可以獨當一面了,而對于自己的感情,他可能也是明白的。 默然良久,溫決輕聲問道:“無咎,你喜歡師父什么呢?”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殷無咎呆愣了一瞬,然后瞳孔驟然收縮:“師,師父……”看那瞠目結舌的模樣,竟似激動地話也說不出來了。 師父這么說,是承認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嗎? 溫訣見他反應這么大,一時也不由怔了怔,反應過來后,他用手指背拍了下少年腦門,見他回過神來,道:“發(fā)什么愣呢?” 殷無咎面上突然綻開出了一個很大的笑容,他一把拉住溫訣將要收回的右手:“師父,您……您終于肯相信我的話了。” 溫訣被他那燦爛的笑容,一瞬晃了眼。 他一直知道自己這徒弟長得好,可大抵是看久了,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此時忽見他這樣明艷的笑容,陡然有種被驚艷到的感覺,那驚艷之中,還伴隨著一股沖擊他靈魂的暖意與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