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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聽了,卻是軒了下長眉,理著錦緞的邊角,似笑非笑道:“還叫太皇太后呢?” 姜央一愣,品出這話背后的意思,腔子里由不得撞跳了下。眼波從四面蕩漾而來,越發(fā)曖昧。她不由紅了臉,在她們的期盼中微垂螓首,絞著指頭羞赧地喚了聲:“皇祖母?!?/br> “誒。”太皇太后臉上笑開花,知道她面皮薄,就不繼續(xù)逗,攥了她的手,在掌心愛憐地拍了拍,便放人走了。 初秋的黃昏,天空像一塊金燦燦的蜂蜜,被暮風(fēng)煨得清透而溫柔。 明日就是大婚了,長樂宮作為姜央的娘家,也在為接親做最后準(zhǔn)備。目之所及都扎花點紅,喜慶異常。 太皇太后不是個愛熱鬧的人,自個兒屋里的裝飾也都從簡,為了她,倒是難得鋪張了一回。夜明珠、紅珊瑚、瑪瑙……但凡宮里有的,她全叫擺了出來。都這時辰了,宮人內(nèi)侍還在廊下穿梭忙碌。靄靄流光照在他們臉上,竟都是笑顏,不見半點疲憊。 “姜姑娘這幾月掌管六宮,給大伙兒謀了不少福利,大家心里都記著呢,這回都攢足了勁,要好好報答姑娘您?!?/br> 小宮人在前頭引路,團(tuán)團(tuán)的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 姜央跟在后頭,也彎眼回了個微笑,瞧著周遭各司其職的宮人內(nèi)侍們,這一刻才終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明日,她就要嫁人了。 嫁給那個藏在心里很多年的人。 而那個人,現(xiàn)在就在不遠(yuǎn)處等她…… 姜央情不自禁攥緊了手。 游廊狹而長,彎彎曲曲不知多少回轉(zhuǎn),她心也似越過千山萬水。大約是真的太久沒見了吧……每拐過一道彎,邁上新的長廊,腔子里那只小鹿便鬧得更加歡實,越克制,就越厲害。手指頭都在袖子底下纏到一塊,掌心全是汗。 半仰起頭深呼吸,風(fēng)從頸邊流淌過,夕陽的余暉一直橫在腳尖前面的一寸地,無論怎么加快腳步,都踩不到。 終于,小宮人說:“到了?!蓖崎_門,停下步子,躬身在門邊侍立。 屋里靜悄悄的,沒有人。四周都垂了竹簾,只有南邊的檻窗開了細(xì)細(xì)一小道縫,暮風(fēng)送爽,引得簾上的排穗陣陣輕搖。 姜央認(rèn)出來,是頭先梅花宴上,衛(wèi)燼中箭后,她過來長樂宮探病,囫圇睡了一晚上的那間靜室。此情此景再故地重游,倒生出一份別樣的感慨來。 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 姜央忍笑,提裙邁進(jìn)門。 屋里的家具裝飾還跟先前一樣,沒什么變化,只當(dāng)中拉出一張巨大的沉香木十二扇屏風(fēng),生生把屋子分隔成兩端。底下一小段犀角嵌的回云紋鏤空,隱約露出一雙描金繡龍紋的皂靴,正在對面來回踱步,像在欣賞墻上的字畫,步子卻有些急躁。 聽見屏風(fēng)對面,他足尖一頓,忙迫不及待走過來,仿佛欣喜過盛,又仿佛不敢相信,在屏風(fēng)前旋磨。平日見了她就嘰嘰喳喳個沒完的人,這會子倒是安靜得一聲不吭。 片刻,屏風(fēng)上傳來“咚咚”的聲響,緩緩的,一長一短,竟有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羞澀,很快便停下。 姜央抿唇輕笑,探手無聲覆在那片抹了桐油的木屏,靜靜回味那無言的思念。他卻似有感應(yīng)一般,又“咚咚”敲兩下,綿綿的震動,就落在她掌心。 “阿寶?!彼麊镜溃瑳]有疑問,甚至還帶了幾分難以抑制的雀躍,是堅信她就在對面,可末了偏又飄飄然地補了句,“你也想我了?” 姜央禁不住“噗嗤”笑出聲,明明就是他想了,非要說自己想他,還加個“也”。 “不要臉!”姜央輕啐,清淺的一點微笑還是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身子往前傾,她靠在屏風(fēng)上。 那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仿佛一息間有了溫度,隆隆地還帶著響兒,分不清是他又在輕聲敲木屏,還是彼此的心跳。 于是琥珀色清風(fēng),琥珀色的天,整個世界都墜入夢中。 姜央不禁緩緩閉上眼,手指微曲,隔著屏風(fēng)同他十指相扣,聲音含著羞怯,甜膩地在唇間蔓延:“嗯,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大婚! 內(nèi)容有點多,可能沒法在18點準(zhǔn)時寫完,不過今天是肯定能更完的,大家等不及的話可以明天來看。 放心吧,不會倉促完結(jié)的,只不過是主線任務(wù)結(jié)束了,讓正文先完結(jié),還有番外滴~繼續(xù)感謝仙女們的營養(yǎng)液,么么(*^3^) 香草星冰樂、aurora1瓶; 第69章 、大婚 想了? 這么老實的回答,著實叫衛(wèi)燼吃了一驚。 原本想好拿來打趣她的話,一下子都被堵了回去。臨時想說點別的吧,又不知該說什么好。就這么木呆呆地杵在屏風(fēng)前頭,像個未經(jīng)世事的毛頭小子,在旁人面前不可一世,見了她就只會撓頭“嘿嘿”傻笑。 大約是有屏風(fēng)遮擋的緣故吧?沒有他人視線的考量,小姑娘能坦誠不少。 又似乎是從行宮那晚交心之后,她的局促性子就打開了。素日里那些只會在心底深處默默發(fā)酵的話,都不再難以出口,偶爾泄露一兩句,便如冬雪里乍現(xiàn)的春光,明媚得叫他睜不開眼。 不知不覺間,他心窩子便柔軟得不像話。 一整個月的思念,也都在這一刻終于有了歸處。 早就嵌到心里頭的人,即使有屏風(fēng)遮擋,他也能瞧見她說這話時,紅著臉,一低頭的溫柔。人情不自禁便貼上屏風(fēng),指尖循著她聲音的方位,描摹她眉眼。努力克制聲調(diào)里的雀躍,卻還是控制不住飄上了天:“那……你是怎么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