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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便版?zhèn)冗^頭,對董福祥道:“叫石驚玉過來,讓他來問問,這位人模狗樣的太子殿下肚子里到揣了多少壞水。” 就為這點小事,就讓石大人大老遠跑過來,人家沒得把他啐死! 董福祥知道兩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互相挖苦罷了,不會動真格的??伤约簠s不好辦了,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哈腰立在那里,跟豬八戒照鏡子一樣,里外不是人,只能求助地望向姜央。 這一句一句“狗皇帝”、“人模狗樣”,你來我往,聽得姜央也是臊眉搭眼,一副牙疼的模樣。四年前這般吵架也就罷了,怎的現(xiàn)在都二十來歲的人了,還這么吵? 男人真的是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永遠不會長大! 姜央無奈地撓撓頭,正琢磨該怎么解這個圍。 那廂連城卻是豎起三根指頭,不慌不忙開口反駁道:“皇帝陛下過慮了。與貴國約定的入京時間,的確是明日午時,可這里是京郊,我還沒進京呢,怎么就不合規(guī)矩了?再說這行宮,方才我是遞了文牒,是底下管事的人親自領我進來的,并不是擅闖,陛下憑什么拿我當刺客?再者說了……” 他一攤手,桃花眼飛揚,笑得有些jian,也有點賤,“我也不是來找你的啊?!闭f著便挑釁般地彈了下扎在廊柱上雕翎箭,換上溫和的笑,踅身去到姜央面前,從懷里摸出個廣口琉璃小瓶遞去,“方才一打岔,都快忘了,這個給你。” 他習武,也養(yǎng)尊處優(yōu),一雙手生得好看也充滿力度。骨節(jié)勻稱微凸,曲線優(yōu)美,皮膚白皙,同淺藍的琉璃瓶,和瓶中的小紅魚對比鮮明。輕紗般薄而長的魚尾輕輕一甩,日頭下瞧,宛如水中開出了一團艷紅色的大花,有種妖冶的美感。 “這是……那浮蘿?!”姜央大驚。 那是南縉特有的一種魚,身上含有劇毒,觸膚便封喉,但同樣,也可以自身的毒,化解世間百毒,砒/霜、鶴頂紅之類的劇毒都不在話下,甚至還能讓你忘記自己最不愿想起的記憶。 但也因此,這魚的數(shù)量極少,聽說上一次有人見到,還是在十年前。 “不愧是阿寶,一下就認出來了?!边B城微笑,搖搖瓶子,“咱們南縉特有的魚,怎么樣,好看吧?為了抓它,可費了我不少功夫。” 他說得云淡風輕,但光是想想這魚的厲害之處,姜央就能明白,他費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功夫”。 她啟唇正想拒絕,連城卻是不由分說地將瓶子塞她手里,道:“本來想去姜家給你的,聽說你不在,我就過來了。這魚以后用不上最好,當然,若是想用……” 他乜了眼月洞門下臉已經黑成鍋底的某人,似笑非笑道,“你若是想用,現(xiàn)在就可以用?!?/br> 像是知道姜央不會收一樣,連城說完這番話,丟下一句“走啦”,便大步流星地往墻邊走,輕盈縱身,兩三步便竄上墻頭。似想起什么,他頓了下,轉頭道:“南縉的使臣今晚就到,我在這兒包了間別院,就在山腳下,離這行宮不遠。今晚會預備個酒宴,阿寶一塊來啊。” 話音剛落,也不等姜央回答,他便一躍下墻頭,再瞧不見。 明明可以走正門的…… 姜央無聲一嘆,再看眼月洞門邊的某人,心里更是揪成一團。 云岫幾個早看清形勢,趕在連城翻/墻離開的同時,自己也溜之大吉。偌大的小院,頃刻間就只剩姜央,和鷹隼般盯著她的衛(wèi)燼,以及她手里一條燙得都有些扎手的魚。 還真是留了個大難題啊…… 姜央進退兩難,心一橫,賠著笑乖乖上前,細聲細氣地說道:“今兒天氣熱,我給你沏一壺菊花,敗敗火,如何?” 衛(wèi)燼卻只是沖著她涼涼地笑,“敗火?菊花茶能敗什么火?現(xiàn)在只有一個法子能讓我敗火,你知道是什么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阿狽坐在床邊,手在被子上“啪啪啪”地拍,“你知道怎么讓我敗火嗎?” 有點卡文,二更短了點,等我理順思路就能長回來了~ 第39章 、吻 “現(xiàn)在只有一個法子能讓我敗火,你知道是什么嗎?” 此言一出,不光姜央像被雷劈了一般怔住,連衛(wèi)燼也被自己這番豪言壯語給嚇懵了。 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自己憋得太久,憋出毛病了,所以才會這般口不擇言? 不應當??! 他承認,自己過去行事作派是狷狂了些,說話也沒個遮攔。畢竟自小就是這么個出身,前十八年的人生又都過得順風順水,這“收斂”二字究竟該怎么寫啊,他還真學不會,也沒機會學。但這三年,他也的確是收斂了不少。頭先姬家那般得寸進尺,他都能引而不發(fā),怎的現(xiàn)在輪到一個小姑娘身上,所有養(yǎng)氣的功夫,就都白費了呢? 但愿她沒聽懂自己這話里的葷意吧…… 可是她那雙瞪圓了的眼,和逐漸泛紅的面頰,是沒聽懂的意思嗎?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衛(wèi)燼在心底懊惱地踹了自己一腳,但礙于帝王顏面,他又不好露怯,心里早就跟揣了麻雷子一樣忐忑,面上還得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好像他只不過是問了她一句:“午膳吃了嗎?” 隱隱地,似還抱了幾分期待,希望她能猜出些什么,給他一點回應。至于這回應是什么?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放任這種驚惶又希望將他裹挾擠壓,也折磨,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