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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人登時就啞巴了。 東宮的門為什么是紅色的?宮里的門不都是一個顏色的嗎?他這哪里是在問宮門,分明是在拿先太子的前車之鑒警告她?。?/br> 她當即嚇得涕泗橫流,吞吞吐吐半天,卻只會喚:“奴婢……奴奴婢……” “怎么?還不愿意說實話?”衛(wèi)燼手腕輕動,削鐵如泥的刀刃便在她細嫩的脖頸兒劃出一道絲線般的紅。 “啊——”小宮人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往后縮脖,心理幾近崩潰,什么也顧不上,只會驚叫,“是、是……” “住手!快住手!” 后頭傳來一陣“噼里啪啦”桌椅碗筷翻倒聲,太后蠻橫地推開眾人擠進來,因跑得太急,發(fā)上珠翠步搖都傾斜散落。 最是注重儀容的人,此刻卻是完全顧不上這些,只盯著跪伏在地的小宮人,雙目幾乎是在一瞬間瞪到最大,指著人,“你、你……”卻是半天也吐不出一句整話。 衛(wèi)燼“嘖”了聲,嫌她聒噪,面無表情地瞭她一眼,冷聲打發(fā):“太后不必如此驚慌,害你的人已經(jīng)抓到。接下來就交給朕,朕有的是法子讓她招供,給你個交代,你只消回慈寧宮安靜等信兒就成?!?/br> 說罷便揚手招來董福祥,要他送人回去。 可不等董福祥領(lǐng)命,太后就先截住了他的話,一正衣襟,強自鎮(zhèn)靜道:“不必了,此賤婢是出自哀家宮里,謀害的又是哀家的性命,理當由哀家親自審問。陛下每日政務(wù)具萬,這點小事,就不勞陛下親自過問了?!?/br> 這點小事? 姜央眼底浮起訝色,方才發(fā)現(xiàn)巫蠱人偶的時候,她還罵罵咧咧,又是搜宮又是要押自己去慎刑司,跟個鄉(xiāng)野瘋婦一樣,怎的現(xiàn)在真兇抓到了,她反倒冷靜下來了? 衛(wèi)燼也抬起頭,凝眉深深打量她,半晌,哼笑揶揄:“太后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 話還未說完,太后便盯著他的眼,先開口:“哀家的兄長今年也快五十,似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這樣的體力差事,他今后恐難都再勝任,還望陛下體恤,準他致仕歸家,安度晚年?!?/br> 這話出口,不單是姜央,連后頭那些赴宴的閨秀都嚇了一大跳。 這是要把禁衛(wèi)軍轄制權(quán),拱手讓給衛(wèi)燼??! 禁衛(wèi)軍于姬家而言意味著什么,在場眾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那是姬家在皇城當中唯一的勢力,倘若就這么輕輕松松讓出去,無異于自斷一條臂膀。 這宮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叫太后為她妥協(xié)至此? 滿座窣聲議論不斷,穿梭往來的目光幾乎裹不住她們心中的驚訝。 而視線當中的小宮人卻仍是那副瑟縮模樣,因驚嚇過度,眼神甚至都有些渙散,全然瞧不出半點特別。 這就更加奇怪了。 衛(wèi)燼也終于收起玩笑模樣,緊斂眉目深深逡巡她神色,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像在掂量她這話的真?zhèn)巍?/br> “陛下考慮得如何?”太后直視他的眼,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其實也沒什么好考慮的,這筆交易于陛下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br> “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毙l(wèi)燼笑,撐著膝頭站起身來,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手里的飛刀,玩笑道,“可就是太誘人,叫朕信不實啊。不如這樣,太后若是能把那玄甲兵的虎符,也一并交出來,朕應(yīng)當就能相信,太后的誠心了?!?/br> 他口中的玄甲兵,乃是先帝用自己的私庫,秘密豢養(yǎng)的兵馬,非皇室之人手持兵符調(diào)遣不動,為的就是防止心懷叵測之人謀朝篡位。 三個月前,衛(wèi)燼就是忌憚著這撥兵馬,以及通州的姬家軍,這才勉為其難與太后化干戈為玉帛。 在場眾人雖說都是深閨中的女子,平素不過問朝政,但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還是知道的。 一支皇城禁衛(wèi)軍,再加一支玄甲兵,倘若一氣兒全叫衛(wèi)燼攥回手里頭,那姬家今后就真難再和他分庭抗禮了。 這何止是獅子大開口,都可以說是獅子一口吞了!傻子才會答應(yīng)。 太后眉梢蹦得像抽筋,臉上的鎮(zhèn)定之色隨之龜裂開,兩手捏實了拳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哂笑道:“陛下是不是有點太過得寸進尺了?” “哦?”衛(wèi)燼甚至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也不跟她多廢話,反手握住刀片就要往那宮人腿上扎。 太后大驚失色,不顧上多想,脫口便道:“好!哀家答應(yīng)你!” 衛(wèi)燼停了手,抬眸性味地等她下文。 太后憤恨地瞪回去,那眼神像是在說“這仇我記住了”,深深沉出一口氣,扭頭吩咐李嬤嬤:“去拿虎符?!?/br> 竟然真答應(yīng)了?!眾人幾乎驚掉下巴,一時間連呼吸都忘記,越發(fā)不可思議地望向那宮人。 李嬤嬤皺著眉,還欲再勸:“娘娘,這事……” 話還沒說完,就叫太后一聲暴呵打斷:“還不快去!” 李嬤嬤嚇得渾身一激靈。 她在太后身邊鞍前馬后這么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這般當眾呵斥,老臉登時漲得通紅,看了看太后,又怨懟地瞅了眼衛(wèi)燼,終是不甘地一咬牙,轉(zhuǎn)身往慈寧宮方向去。 眾人久久不能從莫大的震驚中緩過來,姜央也是攥緊了手,眉心緊攢。 倘若這回衛(wèi)燼真能因禍得福,從太后手里奪回這兩道至關(guān)重要的兵權(quán),那他日后推行政令,就不必再看姬家人眼色,能方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