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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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紹達(dá)剛要說話,目光卻控制不住的被屋內(nèi)墻上掛著的各種書畫吸引了目光。 歲寒三友、花中君子,清冷孤傲,品格清奇。每幅畫上都配有詩句,每首都是他之前聞所未聞之佳作。尤其是一株紅梅畫上題著的半首詩孤標(biāo)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誰遲?令他驚艷得顛來倒去的反復(fù)念了幾遍,正猜測這是誰作的詩時,白棠微笑道“這是我?guī)煾邓鶎?。如何??/br> “妙!絕妙好詩!”練紹達(dá)要為兒子求師的心思更加火熱!他回過神,輕輕咳了一聲,放緩語氣道,“你師傅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當(dāng)世罕見!稱他一聲大儒也不為過?!?/br> 白棠輕輕一笑“正是?!?/br> 練紹達(dá)又見到白棠案前的畫,目光一凜這是一張龍騰祥云圖,用泥金繪就,筆墨流暢,造型鮮活,端的是大師手筆——他倒抽一口冷氣,瞧著白棠的目光震驚惋惜妒忌混在一塊兒,半晌,才長長的吸了口氣,嘆道“白棠啊,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白棠目露不解“是么?” 練紹達(dá)微微臉紅,撇開頭道“你能尋到許丹齡這樣的師傅,是你最大的福氣?!?/br> “這話不假?!卑滋睦湫?,“誰讓我的父親,生而不養(yǎng)呢?” 練紹達(dá)的怒氣又躥了上來,他強(qiáng)自忍住“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知曉!家有家規(guī),族有族法——” 白棠冰冷的打斷他的話“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練紹達(dá)再也忍耐不?。?/br> 不錯,他是主謀,但臭丫頭竟敢咒他斷子絕孫,實在太過陰毒! “白棠!”他咬牙恨聲道,“無論如何,我是你的父親!你現(xiàn)在披的這層皮,是我給你的!你能夠被許丹齡賞識收為徒弟,也因為你是個男子!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說穿了,都是我給你的!” 白棠呵的聲失笑,鳳目中滿是嘲屑“所以,我該對你感恩戴德?感謝你讓我錯亂了性別,混賬了十多年?即便我拜得名師學(xué)有所成,但我問你,我這輩子該如何收場?” 不是他的自私歹毒,可憐的原主怎會落水而亡? 要不是這個家伙,他又怎么會陷入這般尷尬的境地? 男不男,女不女。 生生從鋼鐵直男變成了個拉拉? 練紹達(dá)頓時吱吱唔唔,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措辭道“賽翁失馬焉知是福?人生嘛,有得總有失。哪有十全十美的?”他眼珠子微轉(zhuǎn),“你師傅神通廣大,一定能想個兩全齊美的法子!” “我?guī)煾担俊卑滋牟[了瞇眼睛,姿態(tài)如冬日陽光下慵懶的波斯貓兒。 “是??!”練紹達(dá)略顯急切的道,“不如把你師傅請來,咱們一家人坐下好好商量商量,請他想個法子,讓你能脫身而出?!?/br> 白棠似笑非笑的哦了聲“是個好主意?!?/br> “對吧!”練紹達(dá)眼睛大亮,歡喜不已?!八先思覍δ阌性僭熘鳎瑢脮r,咱們一定要好好的籌謝他一番!” 白棠不住點(diǎn)頭“說得不錯。” “那你還不快請他來家中一聚?”練紹達(dá)狂喜,只要讓許丹齡見識到白瑾的才干,何愁拜師? 白棠忽的一笑,攤手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在何處??!” 練紹達(dá)的笑臉猛地僵硬! “你——” “我早已說過,師傅云游四海。收我為徒也是一時興起?!卑滋闹蛔鳠o奈惋惜狀,“只怕連他的姓名也作不得準(zhǔn)。否則,”他笑容微寒,“大伙兒掘地三尺怎么也找不到他半點(diǎn)行蹤呢?” 練紹達(dá)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你敢耍我?!我偏不信了,你和他沒半點(diǎn)聯(lián)系!”練紹達(dá)神情猙獰,他逼近白棠,壓低聲音,“你不過一個廢物女娃子,學(xué)再多本事也沒個屁用!但是白瑾就不同了,他是我練紹達(dá)唯一的血脈!只要他能拜到許丹齡為師,將來必成大器!到時候你們姐妹也能跟著沾光!你想想你今后怎么嫁人?但有了大靠山就不一樣了。白棠,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個中的利害關(guān)系!” 白棠雖然芯子里是個男人,但好歹也是出身繁華大都市,經(jīng)受過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的新時代男性。前世見過太多優(yōu)秀遠(yuǎn)勝男子的女性。他是花心了些,但對每一任女友的人品或事業(yè)都給予充分的尊重!練紹達(dá)這番明目張膽的重男輕女之言,惹得他噗嗤一笑,寒聲道“既然我是個廢物女娃子,你就自己去找許丹齡吧!” 練紹達(dá)驀地瞪大眼“你說什么——” 白棠伸手推開他,淡聲道“廢物女娃子,有個屁用?相信以白瑾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找到我?guī)煾担萑腴T下,光宗耀祖!” 練紹達(dá)氣得眥目欲裂“白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能奈我何?”白棠鳳眼如冰,滿是冷屑。 “我——”練紹達(dá)突然氣結(jié),對啊。他又能奈他如何?打罵她?威脅她?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郁悶得他差點(diǎn)吐血!咬牙切齒的嘶吼,“就憑我是你爹!你不聽我的話,是為忤逆!” “我怎么忤逆了?”白棠冷笑,“我即尋不到我?guī)煾担膊荒茏笥宜帐裁赐降?。就算爺爺來了,我也是這句話!” 練紹達(dá)怒如狂潮他不肯引薦,他們?nèi)绾尾拍軐さ皆S丹齡?激怒之下,他抄手就想撕掉案上的畫箋,手指還沒碰上紙,啊的聲驚叫痛呼! 一柄刻刀滑過他的手背,鮮血緩緩溢出。 白棠悠然擦拭刀頭的血痕,冷聲道“練紹達(dá),別給臉不要臉?!?/br> 練紹達(dá)的狂怒在目光觸及刻刀時,忽然凝固! “這把刻刀——”他捂著手忘記疼痛,只余滿目驚駭刻刀看著烏黑不起眼,竟鋒利如斯!以他的眼力,自然瞧出它的不凡之處?!斑@是——攙了玄鐵?!” 刻刀在指尖輕旋一圈。白棠將其放回原處一只黑色牛皮的袋子里。 練紹達(dá)忘了痛,激動的顫聲問“你、你哪來那么多玄鐵刻刀?!” 白棠輕描淡寫“我?guī)煾邓偷?。?/br> 練紹達(dá)真真是妒恨到了極致連他都沒有一把極品的玄鐵刻刀,這臭丫頭竟能擁有了全套!她怎么就能這么好運(yùn)?! 妒忌之后,練紹達(dá)反而冷靜了幾分。 之前他只認(rèn)定許丹齡擅畫與雕版,或許是同道中的高人。但白棠竟能仿出文同竹畫的精髓,說明姓許的多半是如江南秦家這般的氏族前輩。但當(dāng)他看到白棠的玄鐵刻刀那一刻,他不得不懷疑許丹齡的身份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玄鐵,有錢也買不到,可遇不可求之物卻出現(xiàn)在白棠的手中,說明什么?說明白棠深得許丹齡之心,更說明許丹齡身份非凡! 眼見練紹達(dá)怨毒的目光中明顯帶上了幾分忌憚,白棠嗤笑“練紹達(dá),只要你能找得到我?guī)煾?,我絕不會阻攔你們?nèi)魏斡媱?!隨你們死纏爛打,算盡機(jī)關(guān)。怎樣?我已是仁盡義致了?!?/br> 找得到才有鬼! 練紹達(dá)冷哼了兩聲,識趣的拂袖而去。 院子里,他恰巧遇上了從廚房出來的白蘭。 白蘭穿著身水粉色的裙衫,發(fā)間珠釵瑩瑩,亭亭玉立,全身茶香縈繞。練紹達(dá)不知不覺的怔了下,神色竟溫柔了幾分,喚道“白蘭?!?/br> 白蘭來不及避開,極不情愿的道“爹?!?/br> 練紹達(dá)點(diǎn)點(diǎn)頭,聞著那茶香,眼底的貪婪和遺憾一閃而過。倒也沒多說什么,只道“跟著你大哥好好學(xué)著吧?!?/br> 白蘭訝異的哦了聲。暗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爹竟然也有肯定大哥的時候! 練紹達(dá)先去醫(yī)館處理了手傷。其實傷口不深,抹了些藥簡單的包扎就好?;氐郊抑?,面對妻兒期盼的眼神,他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 “白棠說了,他不知道許丹齡在何處。也找不到他?!?/br> 白瑾急道“這不可能!” 何氏冷笑“我早說過,白棠就是個吃獨(dú)食的性子?!彼奂?,奇道,“紹達(dá),你的手怎么了?” 練紹達(dá)想起那套玄鐵刻刀,嘿了聲“許丹齡絕不是普通人?!?/br> “本就如此啊?!焙问习櫭?。丈夫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們不用再費(fèi)心思找許丹齡了?!彼袣鉀]力的嘆了口氣,“咱們根本找不到。誰也找不到!” 何氏心頭一跳“什么意思?” “人家??!”練紹達(dá)搖頭,“不是咱們招惹得起的!別弄巧成拙,引來災(zāi)禍。” 即富且貴的大人物,憑他們的本事,當(dāng)然是查不到蹤跡的!” 練白棠,恁得好運(yùn)! 妒忌,憤怒、不甘與野望混雜在一起,燒得練紹達(dá)五臟六腑火般灼痛。 白瑾遲疑道“爹的意思是,這個許丹齡身份不俗?是大哥說的?” “哼,她肯說?她一個字都不肯提。是我猜出來的。行了,這事兒暫時到此為止——” “那怎么行!”何氏急叫道,“我們不能耽誤了白瑾的前程?。 ?/br> “你想怎么辦?”練紹達(dá)有些不耐。 “紹達(dá)!”何氏眼中盈盈欲滴,“我認(rèn)了。” 練紹達(dá)莫名其妙“你認(rèn)了什么?” 何氏伏在丈夫耳邊低語了幾句,練紹達(dá)神情大動,握著她柔嫩雙手道“是個法子。只是,又要委屈你和白瑾?!?/br> “咱們來日方長?!焙问贤铝丝跐釟?。不過一個名份而已!“紹達(dá),這事兒你要先到老宅那兒打個招呼?!?/br> 練紹達(dá)一拍腦袋“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么一來,他算是占盡先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