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烤只博士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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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鴨場老板》x《躺著校草的保健室》x《冷冷的冰雨》 「笑?!?/br> 「怎樣的笑?」我認(rèn)真看著眼前養(yǎng)鴨場的老板,現(xiàn)在也是我的老板,很認(rèn)真的提問?!肝⑿Γ棵蜃煨??哈哈大笑?還是露齒笑?露齒的話要露到什麼程度?三分之一?二分之一?還是全部?」 「……」養(yǎng)鴨場老板露出傻眼的表情,眉間的皺紋擰得更深,最後放棄似地大喊:「紅番鴨!」 「來了!」隨著溫醇的聲音,一個帥氣英俊的金發(fā)男子走進老板的休息室,他穿著白色軟質(zhì)襯衫,領(lǐng)口敞開,露出性感的鎖骨和隱隱顯現(xiàn)的胸膛,細腰窄臂,完美的男性比例身材,讓人不禁感嘆世間竟有如此完美的人。 我的目光完全定在紅番鴨身上,一邊默默分析讓他如此完美的條件有哪些。 我是為了想改變總是一成不變的自己而來的。 過去的我遵循著家里的安排,念書、考試,杜絕所有可能影響成績的活動,漸漸地我成了別人眼中的考試機器,呆板、無趣……內(nèi)心甚至缺乏身為人應(yīng)有的感情,我知道所有情緒的名詞,我卻不知道該何時表現(xiàn)它們。 而現(xiàn)在是我大學(xué)的最後一年,已經(jīng)確定考上系上的研究所,也預(yù)定研一後要直接考博士班。 我的人生大抵已經(jīng)規(guī)劃好未來的路。大學(xué)的這最後半年的時間,是我唯一能脫離考試、沒有規(guī)劃、自由的時間。 所以我決定作一件完全與考試、與人生規(guī)劃完全無關(guān),大膽、沖動且脫離常軌的事。 我來應(yīng)徵當(dāng)一只鴨子。 然後毫無阻礙地被老板錄取。 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店里六點開門,我被要求提早兩小時到店,老板要親自教我如何當(dāng)一只鴨子。 可是他只教了十分鐘就放棄了。 名叫紅番鴨的金發(fā)男子自然隨意地坐在我面前,即使姿態(tài)輕松,舉手投足間還是散發(fā)著高貴迷人的優(yōu)雅,彷佛渾然天成,深入骨髓的教養(yǎng)般。 「新人?叫什麼名字?」 「博士鴨?!惯@是我錄取時,老板就為我取好的名字,只要是上班時間內(nèi),我就只能被叫這個名字。 「交給你了,我去柜臺。」老板一副逃之夭夭的樣子,讓我不解。 看起來年紀(jì)頗大的老板,行動卻如此敏捷? 「好了?!辜t番鴨開口,將我的注意從老板身上拉回,如春風(fēng)般和煦的笑容對著我說:「那我就從基本的開始教你了?!?/br> 一個小時後,紅番鴨被叫到外場去幫忙了,丟了一疊講義給我自己讀。 念書對我來說不是難事,何況這一疊講義不厚,不到半小時我就將講義的內(nèi)容背得滾瓜爛熟,無聊到連頁碼都背下來了。 但紅番鴨哥哥還沒過來指示我下一步動作,所以我也只能在鴨子休息室里待著。 「誒?有人?」 門口一個頭發(fā)凌亂的年輕男子探了下頭,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還是大方地走了進來,熟稔地將肩上的背包放在長桌上,并在我斜對面坐了下來。 他從背包里拿出筆電打開,看著我露出斯文友善的笑容問:「你是新人嗎?」 我點頭,隨即想起講義上的指示:對初次見面的人要自我介紹。趕緊開口:「我叫博士鴨,第一天上班?!?/br> 「你好,我是太白?!?/br> 不是鴨?我略帶疑惑地看著他。那他怎麼會進來休息室? 太白似看出我的疑問,開口解釋道:「我不是客人,我、我是來找朋友的?!?/br> 「喔?!刮尹c點頭,不再多問,繼續(xù)地安靜坐著等待。 一會,太白又開口:「你……好像很安靜?是……不習(xí)慣陌生人嗎?」 「不會?!刮覔u頭。我不會怕生,也不會認(rèn)環(huán)境,任何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那就好,我擔(dān)心是不是我在這里打擾到你了?!?/br> 「不會?!刮以俅螕u頭,同時也有點意外,原來他是在顧慮我嗎? 「太白?」門口又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隨後走進一名身材高挑,長相艷麗的女子,她及肩的長發(fā)微卷,顧盼間風(fēng)釆迷人。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同時腦中也充滿疑問。作鴨子的不都是男人嗎?為什麼會有女人進來? 「今天這麼早?」女子似乎就是太白找的朋友,和太白一副熟稔的樣子。同時走向靠墻一排的鐵柜,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了一個便當(dāng)盒。 「一個人打稿很寂寞,就想說可以來這里……」太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竵磉@里起碼有人可以陪我聊天?!?/br> 女子的眼睛眨了眨,目光轉(zhuǎn)向我,友善地微笑了一下,問太白:「你朋友?」 「呃……是朋友嗎?其實……」太白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們在你進來前的五分鐘剛認(rèn)識彼此的名字?!刮艺f,遵照講義,我向女子自我介紹道:「我是博士鴨,第一天上班?!?/br> 「原來是新人?!古勇冻龌腥淮笪虻难凵?,向我伸出了手說:「你好,我是醬燒鴨?!?/br> 我盯著那只b女人還要白晳光滑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想了一下,才伸出手握住。 「你好?!?/br> 醬燒鴨握著我的手,低低地笑了起來?!甘莻€有趣的新人呢。」 而我則默默地想:原來……是個男人。 大四了,我只剩體育一門必修課還沒修過,可是體育偏偏一直是我過不去的門檻。 才上課不到二十分鐘,就因為踩到網(wǎng)球滑倒,不但拐到腳還撞到頭,體育老師只好讓和我同班的楊聿希扶我去保健室。 「哈哈哈哈……」只是這人一路上都在大笑,我實在擔(dān)心我能不能被好好地扶到保健室? 「你你你……明明功課上那麼天才,體育真的很爛耶!」楊聿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短短一段路被他多拖了好幾分鐘才到,如果不是拐了腳需要人扶,我還真想自己走過去就好。 「我不擅長t能活動。」我老實地說。 好不容易到保健室,卻不見保健老師,楊聿希讓我坐了下來,動作g練地摸了摸我的腳踝說:「還好,沒有腫起來,冰敷一下就會好很多?!?/br> 接著他熟門熟路地在保健室里找冰袋為我的頭和腳冷敷。 「頭的部份你自己拿著,腳我?guī)湍阏铱噹Ч潭?。?/br> 我看楊聿希手腳俐落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很常來?」 楊聿希露齒一笑,回道:「之前打校隊很常受傷?!?/br> 我為他話里的不合理而皺眉,順勢提出我的疑問:「那你為什麼要重修體育?」 大學(xué)的體育明明就是最好過的一門課,我如果不是爛到連發(fā)球都發(fā)不過,也不會落到要重修的地步。 那他呢? 我看著楊聿希帥氣陽光的外表,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熱情、開朗,擅長交際,從大一開始就受無數(shù)女生追捧,花邊新聞不斷,連我這個只專注於功課的人都多少聽聞他一兩件八卦。 之前沒想過要好奇他的事,現(xiàn)在也只是順勢為之,卻看見他的眼神閃爍了下。 「……還不就翹太多課才要重修。」他回答,眼神卻飄向別的地方。 那眼神有點熟悉,我想了想,似乎和昨天太白的眼神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完全不認(rèn)識的兩個人,為什麼會有極為相似的眼神? 「誒,過來一下?!箺铐蚕5穆曇舸驍嗔宋业纳蛩迹姨ь^,只見他坐在保健室最里面的床上對我招手。 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還是拖著腳走過去。沒想到剛走進就被他一把拉倒在床上。 「你g什麼?」我慌張地想站起來,卻被他強健的身體壓著而起不了身。 「別動?!顾穆曇粼谖叶呡p輕呼氣?!改阕蛱鞗]睡好吧?趁現(xiàn)在沒人趕快睡一下?!?/br> 我停止了掙扎,有些愕然?!改阍觞N知道?」 店里上班到早上六點,體育課是十點,睡不到三小時的我,此刻是真的有些精神不濟。 「看你恍神得b平常嚴(yán)重就猜到了。」楊聿希輕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笑得我耳朵熱熱的。 「喔。」原來那麼明顯嗎?我忖思。 保健室的床很小,楊聿希和我緊緊相對躺著,他的手臂還被我充當(dāng)枕頭,另一只手壓在我身上。 「你昨晚去作了什麼?」因為靠得很近,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氣息拂在我臉上,都會讓我有種癢癢的感覺。 「去作鴨子?!刮依蠈嵉鼗卮?,身體不舒服地扭了一下,想避開他呼吸在臉上的熱氣。太癢了,我受不了。 「鴨子?」他的口氣大聲了起來,或者說該稱為驚嚇?!改阍觞N會去作那種工作?」 「不行嗎?」 他的身體僵硬了下,才回答:「你很缺錢嗎?如果你有急需……我可以想辦法幫你?!?/br> 「不缺?!?/br> 「那你為什麼……?」 「只是想試試不一樣的事?!瓜敫淖冞@個呆板、無趣、不知變通的自己。 想知道人為什麼而笑?為什麼而哭?為什麼而覺得自己活著? 楊聿希壓在我身上的手突然收緊,b得我只能緊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近得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聽到他感嘆地說:「你這個人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死板又嚴(yán)肅,固執(zhí)又不知變通,除了念書什麼都不會……」 我愈聽愈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漸漸急促,身體很熱像有把火在燒。這是……生氣吧? 我細細地體會分析自己現(xiàn)在的情緒。 卻突然感覺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貼在我臉頰上,同時聽到他嘆息地說:「偏偏你這個人還意外地單純,一點都不懂防備。」 後來我還是迷迷糊糊地在保健室睡著了,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壓在楊聿希的手臂上,還把他的手臂壓紅了。 我向他道歉,他卻搖手要我不要在意。我不懂,他為什麼不早點把手臂移開。 還有,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去上班? 「那不是給男人去的地方嗎?難道我不能去?」他笑著反問。 「也不是?!刮覠o可反駁。 我?guī)еM了店里,五點多,柜臺還掛著準(zhǔn)備中的牌子,老板從後面的門簾出來,看也沒看就用著營業(yè)用笑容說:「客人,我們還沒準(zhǔn)備好哦?!?/br> 「老板。」我趕緊開口喊了聲。 鴨老板這才抬頭定睛一看?!赴?,是博士鴨,旁邊是客人,還是朋友?」 客人?朋友?我頓時猶豫,不知如何定義楊聿希的身份,倒是楊聿希先主動開口。 「是,我是博士鴨的客人!」說完,他朝我眨了眨眼。 我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他先開口倒是讓我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悶的感覺。 原來我們算不上是朋友嗎? 老板挑了下眉,目光在我和他身上游移,似乎看透了什麼卻不說破,只是指了指員工休息室的方向:「那博士鴨,你先帶客人過去等吧?!?/br> 「好。」我點頭。 一進休息室就看見太白也坐在那里打著電腦。 「你好,太白?!刮易裾罩v義,主動打了招呼。 「啊,你好,博士鴨,旁邊是……?」 楊聿希正要開口,我馬上截了他的話:「客人?!?/br> 我知道對照講義的守則,截斷客人的話是沒有禮貌的行為,但我不想聽到「客人」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 楊聿??戳宋乙谎?,我心虛地回避他的眼神。 這感覺……好奇怪? 「你們都站在門口干嘛?」低沈的聲音從後面?zhèn)鱽怼?/br> 轉(zhuǎn)頭是艷麗動人的醬燒鴨。 「醬燒鴨哥哥?!刮蚁蜥u燒鴨點點頭,按規(guī)定,所有年資b我長的都要叫哥哥。 醬燒鴨微微一笑,看了楊聿希一眼:「他是?」 不等楊聿希開口,我又再次搶先說:「客人。」 楊聿希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卻不敢看他。 醬燒鴨挑了挑眉,目光和老板一樣在我和他之間游移,最後抿起嘴笑了笑,逕自繞過我們走向太白。 「今天又更早了?」 太白笑了笑,眼神閃爍?!敢粋€人在家打稿沒這里熱鬧嘛……」 我看著太白的眼神,他回避著醬燒鴨的視線,畫面有一種既視感。 說謊? 我想著太白的樣子,和我剛剛說著客人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但為什麼要說謊呢? 我看醬燒鴨對著太白溫柔地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向鐵柜放下隨身的包包,又從包包里拿出便當(dāng)盒。在她背對著太白作這些事的時候,太白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那目光很溫柔卻同時有些憂傷。 我下意識地轉(zhuǎn)向楊聿希,促不及防地對上一樣的目光。 溫柔又憂傷,就這麼撞進心底的最深處,引起一陣劇烈的跳動。 這是我無法理解的感情,無法用文字或是言語形容的感覺,無法理性去分析去歸納的情緒。 「博士鴨,怎麼臉那麼紅?」醬燒鴨不知何時靠了過來,那只不輸女性的柔荑也同時朝我伸了過來。 一股拉力將我往旁邊拉,撞進一堵結(jié)實的胸膛上,閃開了醬燒鴨伸過來的手。 「好像真的有點發(fā)燒,看來你今天應(yīng)該請假了,博士鴨?!箺铐蚕5氖址旁谖翌~頭上,突然道。 「不,我沒……」我想否認(rèn),卻敵不過楊聿希的蠻橫,被強拉了出去。 「博士鴨,你要去哪?」老板從柜臺探出身子問。 「我……」 「不好意思老板,他臨時發(fā)燒要請假,我?guī)厝??!箺铐蚕M耆蛔屛矣姓f話的機會,連拖帶拉地把我?guī)ё摺?/br> 離開鴨子澡堂,外面下起冷冷的細雨,他拖著我走了一大段路後,才突然想到什麼將外套脫下蓋在我頭上。 我完全不懂他在干嘛?但又感覺他似乎在生氣? 一會他才慢下腳步突然問:「你喜歡……那個醬燒鴨嗎?」 「嗯?」 他轉(zhuǎn)過身,抓著我的手臂,認(rèn)真的眼神,不屈不撓地問:「你喜歡醬燒鴨嗎?你是因為喜歡他才去作鴨子嗎?」 「沒有。」我搖頭?!肝易鼬喿邮菫榱宋易约骸!?/br> 「你不是說過我死板、嚴(yán)肅、不知變通嗎?所以我才想去作鴨子?!刮掖瓜卵?,說出自己最真實的心聲:「我想如果我能改變自己的話,或許……就可以和你當(dāng)朋友了?!?/br> 那個總是在人群中閃耀的人,不知不覺吸引著我的目光,想靠近他一點。 「傻瓜,你真的是一個……」他將我抱入懷中,無奈又寵溺般地笑了。 「單純的傻瓜。」ρò壹8Gν.νíρ(po18gv.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