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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右手托盤,左手背在身后,姿勢標(biāo)準(zhǔn)。托盤上頭擱著一瓶香檳,錫紙包裹著,歪斜插在冰桶里。他的動作很快,底盤穩(wěn)健,餐廳到房間門口這一段路,冰基本沒怎么化。 門口不遠處站著兩個男人,像是保鏢,侍者接受全身搜查,很快被放行。 門鈴被按響,侍者伸直腰背,笑的端重而有禮。 銅色的邊框,門被緩慢打開。除了偶爾傳出的流水聲,幾乎沒有別的聲音。 探出頭來一位女士,白色浴袍懶散掛在身上,前襟大露,性感的鎖骨和脖頸線大露。黑色布料邊堪堪露出在外,包裹著的是半個酥胸。不知黑色布料究竟該是性感睡衣亦或是更性感的貼身內(nèi)衣。頭發(fā)微卷,不大長,迭搭在胸前。 遞過來的是修長的手指,邊緣整齊,往他胸前的襯衫口袋塞了些東西,輕拍兩下。 “?Gracias! ”(謝謝。) 侍者特知趣,見況便知該乖乖退場。 他輕輕頷首,把托盤遞給女人,然后轉(zhuǎn)身,腳步輕快穿過幾個立在門外不遠處的黑衣男人們。 電梯金壁輝煌,工作人員要乘坐專用電梯,最里頭那間小的。侍者神情輕松的在點提前等待,邊望跳動的數(shù)字,邊把口袋里的小費掏出來。 ‘?!宦?,旁邊的電梯門打開。 侍者條件反射頷首,畢恭畢敬,眼前出現(xiàn)一雙黑色的皮鞋,方頭、少許的煙味傳過來。 鞋子的主人在他抬眼的瞬間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股煙味兒,和黑色布料的半個影子。 ... 香檳被放在軟滑的地毯上。 二十多層高的建筑,望出去是輝煌的夜景,五彩斑斕。對面樓自上而下垂掛著華麗的海報,上頭畫著全球聞名的外國鋼琴家,標(biāo)注著演出的時間和地址。 屋子未開燈,女人的身影立在玻璃窗前,身前是光彩琉璃,身后是黑暗。她單手撐臂,另一只手夾著女士香煙,靜靜的看著窗外。 突然,水聲停止。緊接著是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然后是腳步聲... “I got you!” 身體突然被一雙手臂攬住,那道身影和女人身高差不多,基本平行。 他的動作很急迫,手緊緊攥住女人的腰肢,呼吸粗重又混亂,臉頰貼住女人化了精致妝容的側(cè)臉,手掌順著腰肢往上... “Wait?!?/br> 沉扶星按住那雙粗糙的手,潮濕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她的表情瞬間變換,笑的諂媚又風(fēng)情。 “我來?!?/br> 她這么說著,安撫了男人前一秒冷下來的情緒。 掌心順著男人赤裸的身體往下,先是胸口,然后是皮松的啤酒肚。 有點惡心。 沉扶星的耐心在觸上這一瞬間立刻丟棄掉了些許,她的余光掃視著不遠處那扇門,隱隱煩躁。 怎么回事兒? 這次怎么這么久? “你在想什么?”男人的唇瓣湊過來,要吻住她的側(cè)臉。 “在想啊...”沉扶星微不可見避了下,瞟見不遠處傳來的燈光,笑的更深,指尖輕輕點了點面前這扇外國老頭的豬臉,然后湊近,“What color is your blood.” “。。?!?/br> “你——”男人瞬間反應(yīng)過來,手指一攥,掐住沉扶星的脖子。 偏偏沉扶星半絲不畏懼,跟早就料到一般,還在這種時候瞇著眼得意微笑,右手比手槍狀,沖著自己太陽xue打了一槍,順便吐了個舌頭,做鬼臉狀。 “Bang——” 男人的表情鐵青,一副被算計的氣憤狀。他沖外邊呼喊,“?Socorro! ”(快來人?。?/br> 拇指的戒指卡在沉扶星脆弱的脖子,逐漸蓄力... “唔...” 沉扶星的呼吸逐漸薄弱,連帶著脖頸的血管都清晰往外暴露。 窒息感。 ... 門就是這時候被人推開的,很重的一聲門撞墻聲。 “你——” “Bang——” 外國老頭未完的話和人一起死在沉扶星面前,血跡噴濺,在她身上染了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沉扶星閉著眼睛,雙手舉在頭側(cè),依舊混蛋一般笑著,一副‘不是老子干的’姿態(tài)。 來人來不及管這個女人,迅速的掏出來支短匕首,刀鋒利的很,在窗外投射來微弱的燈光下發(fā)著冷光。手起刀落,外國佬的手指被切下,連帶著耳朵,也被捏住。 沉扶星跌撞著退后兩步,頭微側(cè)過去,忽視掉那些畫面,收斂玩味表情,嚴肅又冷漠。她垂著腦袋快速扯下白色浴袍,在臉上身上擦了幾下,然后皺起眉,看男人熟練地處理尸體。 “你今天晚了?!?/br> “我們只有一個小時,他每一個小時會接收一次信號?!?/br> 那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生怕血跡濺在身上一般仔仔細細給外國佬裸露的尸體套上來時的西裝。聽言,望她幾秒,然后起身。 “門口五個,有點棘手。” “不可能。”沉扶星跟上他腳步,壓低語氣,扯過門口柜子上放著的外套和包包,順手戴上寬檐帽子,高跟鞋噠噠噠響在他身側(cè),“跟著我們上來的兩個,樓梯間一個,地下室一個?!?/br> “四個?!?/br> 她特別確定。 走到電梯口,沉扶星謹慎地看了眼身后的監(jiān)控,毫無意外看到它閃著紅光掛在墻壁。 沉默著望了一秒,轉(zhuǎn)身,隨手扯下一邊的滅火器,挨近監(jiān)控。 沉扶星順著監(jiān)控挑了下眉,比了個‘噓’的姿勢,然后下一秒—— “咣!” 監(jiān)控器瞬間壞掉,線頭凌亂的掛在墻壁。 她拍拍手,順手把滅火器放回去。 蘇斯看完全程,依舊那副冷面,“蠢貨。” cao! “你在說我嗎?”沉扶星挑起半邊眉,饒有趣味看他。 蘇斯在電梯門口站立幾秒,后退,推開逃生樓梯的門。 “數(shù)數(shù)?!蹦腥死涿?。 樓梯間橫豎擺著幾具尸體,血腥味兒極其濃重,沉扶星壓著要嘔吐的生理反應(yīng),強撐著瞟了兩眼。 完蛋。 突然開始想。 如果是蘇容靳在這兒,這會兒會怎么做?自己什么下場? 估計很慘。 上回不就是嘛,她一個沒注意,監(jiān)控器忘記銷毀掉。沒成想人安安穩(wěn)穩(wěn)跟著蘇容靳到了工廠,屁股都沒坐穩(wěn)呢,被他一場‘教訓(xùn)’弄的幾天沒能下得來床。期間基本不給機會服軟,被逼著看了幾天的‘現(xiàn)場版殺人錄像’。 導(dǎo)致她現(xiàn)在一看到攝像頭就犯惡心。 她冷笑一聲,咒罵,一腳踹尸體上。 然后被一記光亮閃了下。 是把小巧的刺刀,她隨身帶著的那把。剛到這兒就被那外國佬的手下給卸走了。 當(dāng)時她還挽著外國佬,裝得小鳥依人,裝的像個貼心小寶貝。 哄人說,我們小姑娘家家出門不得有個護身的,但跟了您啊,Helen一點都不怕。 外國佬被哄的一愣一愣,命令手下把這把破刀丟掉。 “我有個朋友就是做這種生意的,下回帶你去,寶貝喜歡什么樣的刺刀,隨便你挑。” “是嗎?”沉扶星詫異狀,“那先謝謝先生嘍。” 完全在放屁,因為轉(zhuǎn)過身她就變了臉。趁外國佬不在,便趾高氣昂威脅他的手下。 還拿帽檐挑人下巴,一邊挑一邊命令。 “給我拿好了?!?/br> “丟個試試?!?/br> “jiejie早晚要拿回來的?!?/br> 是要拿回來,而且還是以這種以殺止殺的方式從他們手里拿了回來。 沉扶星把刀撿走,用他們白襯衫擦了干凈,扯開裙擺,重新綁到大腿上。 松一口氣。 安全感順利歸位。 ... 蘇斯和沉扶星就在此分別。 蘇斯去向未知,沉扶星也懶得知道。 她挎著包,指尖夾著煙,到富麗堂皇的酒吧,一輛黑色車子駛來。坐上,車門關(guān)閉,車子開動一瞬間,隔著厚重的車窗,沉扶星撐著下巴笑。 酒店大堂此時已是一片混亂,黑衣保鏢從各個入口奔進酒店,各個掂著武器。立刻的,尖叫聲槍聲和玻璃破碎的音兒在酒店里飄蕩。 很快,車子行駛到一家加油站。 車窗落下一條縫隙,遞進來個盒子,她戴著墨鏡,嘴里嚼著口香糖,遞出去手邊的另一包黑色塑料袋。 雙方驗貨,關(guān)窗,車子離開。 公路上車子行駛速度極快,車窗落下一條縫隙。沉扶星手臂半耷拉在窗戶上,指尖夾煙,盯著手里的帶子看了會兒,偶爾會抽一口煙。 車窗大開,沉扶星捏著打火機,點燃帶子,在手里燒了會兒,隨著火團愈大,逐漸灼傷手指,她遠遠一丟。 一簇金紅火光逐漸遠離。 ... “他在哪兒?!背练鲂强吭谄ぷ?,雙腿交迭,手指按住太陽xue,那里突突跳動。她很疲憊,但又不敢閉眼。 閉上眼睛,聞著自己身上飄來的血腥味兒,會想起那一巨巨被消聲槍爆頭的尸體。 血,遍布整個大腦。 司機沒有講話,指了指耳朵。 沉扶星立刻嘲諷微笑,她湊過去到他耳邊,“喂!我知道你能聽見?!?/br> 她扯了扯嘴角,不屑的輕笑,“讓一女的幫你辦事兒,你自己躲在后頭安安逸逸,挺不要臉啊?!?/br> 看了一眼旁邊的表,沉扶星突然想起什么。 她坐回去沙發(fā)里窩了會兒,突然又湊過去,聲音啞又不失性感。呢喃他的名字,“蘇容靳,Helen好想你?!?/br> 司機見怪不怪她這副快速變臉的樣子,面色如常地開著車。卻把她撐著下巴傲慢的樣子收到眼里,便清晰知道她嘴里說出來的‘想你’就和她的微笑一樣不能相信。 巨大的工廠很快便出現(xiàn)在眼前。 叢林飄著似有似無的晨霧,旗幟高高揚著。 沉扶星到了間房門前,熟練開鎖,推開門的一瞬間,濃郁的煙味便撲鼻而來。 她遠遠看到不遠處的桌子前坐著個男人,他穿著黑色襯衫,西褲筆挺,因為坐下的姿勢微微折起。背對著她,不知望著窗外在看什么。 似乎是聽到她開門的聲音,那抹身影轉(zhuǎn)了過來。 他領(lǐng)口大敞,胸口盤著許多交錯迭加的傷疤,增生的痕跡特別明顯。和他人一樣兇巴巴艮在胸前。 偏偏他卻是勾著唇的。 邊界感太濃,下頜冷硬。 他敲了敲手下的椅子把,沖她勾手,隱約帶笑,“來?!?/br> 差一點。 就差那么一點,沉扶星就被他這副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騙過去了。 她的手心瞬間冒起潮濕,汗水落了些。 “過來?!?/br> 沉扶星便壓抑著心虛,笑著湊過去,然后手臂往他脖子一環(huán),屁股一沉,坐上他腿。 “怎么?”她笑著湊他唇邊,要貼不貼,“想我?” 眼睛就沒從他臉上移走過,說的每個字,每一秒都是帶著勾引的目的。 然后。 手臂被人捉住。 “這么主動?”他笑著捏上她的下巴,輕輕摩挲,“你也知道自己犯錯了?” “我能犯什么錯?!彼餐?,指節(jié)似有似無觸動他的喉結(jié),“帶子這次我給燒掉了。” “蘇蘇...” “你想我嗎?” 他依舊笑。 拇指揉弄她的側(cè)臉,漸次加重力道,然后——攥住腦袋后頭的發(fā)絲。 狠狠揪住。 蘇容靳啃咬著她的下巴,拇指撐住她的唇瓣,然后起身。 沉扶星便只得順著他的力道跌倒在地板上。 沒有鋪地毯,硬的要死。 她咒罵著跟前這老混蛋,膝蓋估計明天又要青紫一片。 他俯身望她,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一邊問她。 “四個人?” 皮帶落到她脖子上,堪堪掛著,冰涼的觸感瞬間使沉扶星裸露在外的背部和脖子冒起雞皮疙瘩。 沉扶星吸一口氣,手指攀附在他的大腿上,“變態(tài)!” 他笑笑,不知可否。 “我覺得你最近太得意了?!?/br> 他這么說,終于放過了她可憐的頭發(fā)。 轉(zhuǎn)而按住她的后腦勺,緊緊按在自己的腿間。 沉扶星知事兒的很,她長指報復(fù)性刺在他大腿,微微痛,倒是更為刺激。 然后紅唇覆上去,舌尖舔開布料,牙齒特靈活的咬住拉鏈。她抬著眼睛看他,一水兒的媚意從里頭傳過來。 拉鏈的聲音就跟催情劑似的,透過空氣傳進兩個人耳膜,一陣酥麻感穿透感官。 “你好硬...” “是嗎?”蘇容靳笑笑。 “對——”啊。 沉扶星汗毛瞬間立起來,因為此刻,她的額角抵上去了一個東西。 冷硬冷硬,冒著隱約的火藥味兒。 槍口順著太陽xue往下劃,撩開她要掛不掛的裙子領(lǐng)口,渾圓的胸部被他攥在掌心揉弄這。 乳尖被他揉捏兩下,冰涼的槍口又卡進她傲人的胸部。 蘇容靳笑著看她。 “有它硬?” .... .... 晚點可能還會有一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