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混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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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顧如許話才說到一半,蘭舟便搖了搖頭。 “你曉得這要冒多大的風(fēng)險嗎?”他臉色發(fā)沉。 她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劫獄,劫的還是天牢。若是個要緊的人也就罷了,偏偏就連她都不曉得自己要劫的人是誰,這件事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荒唐吧。 蘭舟的反應(yīng),幾乎都在她意料之內(nèi)。 “這人我見過?!彼仓^皮道,“阮方霆囚禁他已久,便是鐵打的人也應(yīng)當(dāng)撐不了幾日了?!?/br> “那有與你何干?”蘭舟疑惑地望著她,“你甚至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為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你告訴我你要闖天牢?阿昭,咱們不是來這當(dāng)大俠當(dāng)英雄的,走錯一步都有可能功虧一簣,你好好想想,值得嗎?” 她踟躕了須臾,眉頭緊皺:“我也不知道為何要救他,倒不是存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等心思,不過你若是問值不值得,我想應(yīng)當(dāng)是值得的吧……” 能讓前世的她這般掛念,至死的遺言都既不是沈雖白,也不是自己,而是這個階下囚。盡管她也說不清為什么,但既然是自己的遺愿,總歸不會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 一旁的哈士奇趴在裴瑛腳邊,一點聲兒都不敢出,蘭舟一眼掃過來,它就趕緊別開臉,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 裴瑛起身,嘆了口氣:“看來阿昭心意已決,且不論這個人是誰,她必定也有她的理由。我信佛多年,也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便當(dāng)做是積些陰德,小心行事便好。” 蘭舟遲疑片刻,鄭重地看向顧如許:“若是我發(fā)覺事情不對,你須得聽我一言,立即收手?!?/br> 見他退讓,顧如許忙點頭答應(yīng)。 他嘆了口氣:“那么,便先來商量一下對策吧?!?/br> 天牢的圖紙他雖沒有,但憑著記憶中的印象,還能說出個大概來。 他取來一張紙,在紙上框出了天牢的位置:“天牢正門,對著南宮門,毗鄰元興橋,再往前走,便是城南。阿舒和林煦當(dāng)日看到的后門,在這條深巷中,翻過巷子,離千金布莊只隔一條街,撤退的路線首先要確保?!?/br> 顧如許在框內(nèi)畫了四個圈:“天牢中有天地玄黃四大牢獄,分別用來關(guān)押不同罪名的犯人,按罪行輕重,守備也不盡相同,以阮方霆的身份,我私以為他不可能將人送入守備森嚴的天字號牢獄和地字號牢獄。” “即便如你所言,天字號和地字號可以排除,那么只剩下玄字號和黃字號,但這兩座牢獄中的牢房足有上百間,一間一間找過去,幾日都找不完?!?/br> “所以需要你我里應(yīng)外合?!?/br> 聞言,蘭舟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不行!你當(dāng)天牢是菜市口嗎,且不說你如何混進去,要出來也是個問題,一個犯人無故失蹤,必然會惹來懷疑?!?/br> “這就要勞煩殿下幫個忙了?!彼χ聪蚺徵?,“我倒是有個計策,只要殿下配合我一番?!?/br> 她將考慮了一夜的計策告訴了二人,裴瑛頗為意外:“這……能成嗎?” 蘭舟亦是踟躕不定:“你這是在以身犯險。”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劫獄這等事,本就要擔(dān)些風(fēng)險的。我若是失手了,至少你們還能想法子搭救,若是一起沖進去,保不齊就給人一窩端了?!彼胪嫘Π胝J真道,轉(zhuǎn)而看向蘭舟,“你也無需如此擔(dān)心,我好歹身懷武功,總不至于三兩下就死在里頭?!?/br> “休要胡言?!碧m舟板起了臉。 “玄字號和黃字號牢獄中那么多牢房,即便你進去了,要找到何時?又如何告知我們接應(yīng)?”比起費勁救一個面兒都不曾見過的人,裴瑛更為在意的,是她能否全身而退。 “三日便夠了。”她道,“即便在守備較為松懈的玄字號和黃字號牢獄中,也是有禁衛(wèi)軍把守的,阮方霆多半是趁著禁衛(wèi)軍換防之際將人送了進去,既然不想讓人察覺,那么必然不可能明目張膽地關(guān)進每一日都會有獄卒巡查的牢房中,我懷疑這兩座牢獄有地下牢房,司菀將其騰給阮方霆,也不是什么難事?!?/br> “如何確認地下牢房的位置?” “這就要先查一查所有經(jīng)過天牢地下的水脈了?!彼器镆恍?。 蘭舟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讓她等兩日。 回到屋中后,顧如許倒了杯茶,開始思量著進入天牢后的細枝末節(jié)。 “壯士,您終于對此事上心了?!惫科鎿u著尾巴,繞著她轉(zhuǎn)了兩圈。 顧如許斜了它一眼:“這任務(wù)我是接了,但若是到時候救出個麻煩精來,看我不把你燉狗rou加辣子?!?/br> 哈士奇往后縮了縮:“這關(guān)我什么事兒啊,明明是您臨死前的遺愿,我頂多就是個帶話兒的……” “我臨死前留下這么個遺愿,也真是讓人想不通。”她就納了悶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啊,她臨死前都在惦記。 嘖,這一口一句“臨死前”的,她自己都念著別扭。 “你老實同我說,我究竟還要重生幾世?”她腦子里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混亂了,不靜下心來捋一捋,她有時都分不清是哪一世發(fā)生的事,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走不下去吧。 “這……不好說?!惫科嬉卜噶穗y,“您要輪回多少次并非由我決定的,如您所見,我就是個輔助系統(tǒng),雖然帥氣又可愛,但也不能干預(yù)宿主的想法。做決定的是您,您想要得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又或者說您期望的是什么,這才是您結(jié)束這無盡輪回的法子,否則您也只能這么一次次地重新回到這里?!?/br> “難道替顧家翻案不是我最終想要的嗎?”她已經(jīng)嘗試過太多的可能,這九世的輪回,她有六回都將寧國府案的真相公諸于世,親眼看著顧家宗祠被再度立起,甚至還修了廟宇供奉。 她也一次次保住了沈雖白的性命,竭盡全力讓蘭舟登上皇位,甚至在第七世成為了大周皇后,與他一同再現(xiàn)了大周盛世……這些,難道不是她所期盼的嗎? “這個嘛……”哈士奇也納悶得很,“誠然這些也是您想要的,但我總覺得缺了點什么,您心里,似乎總?cè)绷它c東西。” “想罵我缺心眼就直說?!彼龥]好氣地白了它一眼。 “同您說正經(jīng)的呢!”哈士奇抬起爪子,拍了拍她的腿,“壯士,您有時就是太固執(zhí)了,容易鉆牛角尖,往往很顯而易見的事,也會被您想得復(fù)雜。當(dāng)然,這或許是因為您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不自覺地就會比旁人想得更多。 但人的壽命其實多半就那么數(shù)十載,與其讓自己糾結(jié)不已,還不如活得愚笨一些,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漸漸的就失了初心。其實您每次重生,都是嶄新的一輩子啊,您為何非要當(dāng)做前世來活呢?” 顧如許怔了怔,陷入了沉思。 系統(tǒng)的聲音還是那樣奶聲奶氣,卻讓她少有地心頭一緊。 “我的初心……?”她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卻是愈發(fā)覺得茫然。 初心這兩個字,念著容易,寫著也容易,可真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兒有一處空落落的,怎么都想不起了。 不知是不是真的像系統(tǒng)說得那樣,她經(jīng)歷了太多,顧忌太多,舍不下的也太多,不知不覺中,就不小心忘了——忘了她一直想要的,真的能用來填補這兒的遺憾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想,越是覺得像個無底洞,仇恨,不甘,怨憤,愧怍……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心里積滿了這些。 她幾乎想不起自己原來的模樣了,那個快言快語,無所畏懼的宛陶郡主,原本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 兩日后。 好不容易消停了幾日的官府公堂又一次鬧出了事,府尹剛剛起身,前腳才踏進府門,便有官差來報,城東出了一無賴,清早便喝得酩酊大醉,竟敢當(dāng)街沖撞長公主殿下,口出狂言,辱沒殿下清譽,人已經(jīng)被公主府的下人拿下,直接綁來見了官,眼下長公主正在堂上等著呢。 這話驚得府尹烏紗帽險些沒戴穩(wěn),哪敢讓長公主殿下就等,一路小跑到了公堂,果真見一醉酒無賴被五花大綁,摁在堂下,衣衫不整,臉上還有拳打腳踢留下的淤青,身上的酒味兒熏得官差都直皺眉,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住地笑。 裴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映歡姑姑為她斟了一杯茶。 長公主纏綿病榻,推拒了和親一事,他們這些當(dāng)差的私下里都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殿下的臉色依舊有些憔悴,看來身子還沒養(yǎng)好。 “參見長公主殿下?!彼锨埃吂М吘吹匦卸Y。 “起來吧?!迸徵届o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禮。 “殿下,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勞您親自前來?”府尹還是頭一回見審個無賴,長公主親自前來的呢。 映歡姑姑上前,替裴瑛回答:“這無賴當(dāng)街辱罵殿下,實乃大不敬之罪,殿下的身子才好些,難得出門走走,便遇上這等人,萬一殿下驚出個三長兩短,此人可擔(dān)得起罪名?” 聞言,府尹都哆嗦了一下:“殿下金枝玉葉,豈是這等人擔(dān)待得起的?如此膽大妄為之徒,應(yīng)當(dāng)嚴懲,以儆效尤!來人啊,拖出去先打個五十板子!” 說著,便喚了幾個官差進來。 “慢著?!迸徵蝗话l(fā)話,“既然都到了公堂上,大人審都不審便動刑,是否不妥?” “這……好好好,下官這就審一審這無賴之徒?!备叩桨盖埃@堂木一拍,下令升堂,“堂下之人,可知罪?” 被官差按住的無賴抬起頭來,儼然一副酒鬼之像,非但不答話,竟然高聲唱了起來,嘰里咕嚕也不知唱得什么,聽得人一陣心煩。 府尹數(shù)次發(fā)問,他都無動于衷,索性往地上一躺,大笑起來。 府尹氣得直抖,猛落一記驚堂木:“沖撞長公主殿下,竟然還敢咆哮公堂!好大的膽子!” 他轉(zhuǎn)而看向裴瑛,恭敬道:“殿下,此人神志不清,看來今日是審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但他對殿下不敬乃是眾人親眼所見,便將他拖出去打上百來板子,叫他好好漲漲記性!” “板子就不必了?!迸徵畔铝瞬瑁钠綒夂偷?,“此人嘴碎不凈,口出狂言,映歡姑姑,上去賞幾個耳光,府尹大人將人丟進天牢關(guān)上幾日,酒醒了,自然就長記性了?!?/br> 府尹略一遲疑,旋即應(yīng)道:“殿下真是宅心仁厚?!?/br> 映歡姑姑端著手走到那無賴面前,按著教訓(xùn)下人的規(guī)矩,扇了幾耳光,便退了回來。 “將人押去天牢!”府尹下令道。 幾個官差便上前將人駕走了。 映歡扶著裴瑛起身,臨走,府尹還殷勤地備了些安神的方子,讓映歡姑姑一并帶了回去。 走出官府的大門,裴瑛的手便漸漸收緊了。 映歡姑姑低聲寬慰:“殿下放心,郡主自有分寸,定能平安回來?!?/br> 她輕輕點了點頭,步入了馬車,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