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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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溪明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醒來后,仍覺得頭昏昏沉沉,她最后的記憶,是顧如許為了護(hù)著她與那些人交手,但看看四周,她分明已經(jīng)躺在了某間屋子里。 她們已經(jīng)脫險了嗎?顧教主呢?是她把她帶到這兒來的嗎…… 她艱難地支起身子,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拆了一遍似的,她懸著一口氣,緩緩地下地,四下靜悄悄的,她也不知這里是哪兒,四周的一切都十分陌生,她沒什么力氣試著喊人,只能自己起身去拿衣裳,忐忑不安地出去看看。 這似乎是一座臨街的宅院,踏出房門便能清楚地聽到巷子里的吆喝聲,日上三竿了,外頭十分熱鬧。 院子里并沒有看見任何人,她也不知顧如許在不在這,只能順著聲音往外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街上。 這兒似乎是濱州城,集市中熙熙攘攘的百姓幾乎擠得她走不了路,只得靠邊慢慢地走。 腦子里依舊昏昏沉沉,走幾步,便要停下來喘一喘,胸口疼得她直抽冷氣,路過街邊小攤,從銅鏡中她看到自己的臉色,用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形容也不為過。 四周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她本想跟人打聽顧如許的下落,或是去官府的路,可是憑她現(xiàn)在的力氣,連抓住一個人詢問,都頗為艱難,走著走著,倒是連來時的路都忘了。 看著全然陌生的路,她忽然有些茫然。 而此時,林煦端著藥走入院中,卻發(fā)現(xiàn)房門開著,走進(jìn)去一看,屋中已空無一人,不由得心頭一緊,趕忙放下藥在宅院中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連顧如許那屋也去了,正巧岳將影也在。 “何事慌張?”坐在榻上的顧如許極少見他露出如此心神不寧的樣子。 林煦神色凝重,看了岳將影一眼,問道:“岳郡主可有來過這?” 顧如許皺了皺眉:“她不是在南院養(yǎng)傷么,醒了?” 他頓了頓,臉色更沉幾分:“方才屬下去送藥,人不見了。” “什么!”岳將影跳了起來,“方才還去看過,人一直沒醒,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林煦眼下沒心思同他多說,只道一句“我去找找”,便快步離開了這。 岳將影不放心,也緊跟著出去找人,顧如許吩咐幾個暗閣弟子跟出去。岳溪明受了那樣的內(nèi)傷,應(yīng)當(dāng)走不遠(yuǎn),只能先將附近的幾條街找一遍了。 林煦沿著街,像路過的行人描述岳溪明的容貌和身量,打聽線索,從街頭尋到了街尾,卻從一個小販口中聽聞,方才見過這樣的一位姑娘,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有幾個男子尾隨這她,一路朝東邊去了。 聞言,他感到自己腦子里的那根線頓時繃緊了,立刻朝著東邊趕去。 與此同時,不知身在何處的岳溪明走過小橋,實在累了,便想靠著橋墩歇一歇。 “咳咳……”她捂著胸口,一咳就牽動著某一處生疼,著實難熬。 找不到顧教主,也得想法子回到那座院子才行,萬一顧教主將她安置在那,回頭卻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可怎么辦? 她揉了揉眉心,愈發(fā)覺得自己在半夢半醒間,有時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不是在走。 走了這么久,口渴得很,她尋思著要不要去哪兒討一碗水喝。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暗了暗,她抬起頭,望見幾個尋常百姓模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不由得怔了怔。 “……有什么事嗎?”她虛弱地問。 其中一個男子看著她面色蒼白的樣子,道:“姑娘看起來在生病啊,可要緊?” 她艱難地笑了笑:“不要緊……” “姑娘是不是在找人?”他接著問。 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在找一位這樣高的姑娘,她是我的朋友,生得很好看,喜歡穿紅色的衣裳,若是你們見過她,一定能立刻想起來……你們見過嗎?” 那幾個男子面面相覷,而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欣然對她道:“哦!那個姑娘?。∫娺^,見過!方才我們恰好看見她在那邊的街上與人說話呢,姑娘若是想找她,不如我們帶你過去吧!” “真的?……你們真的見過她?”岳溪明心中一喜,掙扎著站起來,卻還是有些搖晃,要朝著他們指的方向去找顧如許。 “姑娘,你看你路都走不穩(wěn)了,我們帶你去吧!”那幾個男子說著便上來扶住了她。 岳溪明吃了一驚,慌忙躲開:“不,不必了,我自己過去找她就好,多謝你們了……” 她一步步地后腿,試圖離這些人遠(yuǎn)一點,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然而好不容易走到街頭,卻發(fā)現(xiàn)這里壓根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地方,用市井的說法,就是花街柳巷,處處都能看滿樓紅袖招,美人肩上靠的不堪畫面,她頓時僵住了。 “姑娘客氣什么呀,再不趕緊過去,人就該走了!”身后傳來那幾個男子的聲音,原來他們一直沒有走遠(yuǎn)。 “我……我要走了!……”她暗道不好,慌忙要離開這,卻被那些人攔住了去路。 “姑娘,你人還沒找到呢,怎么就要走了?”其中一人戲謔地笑問。 她艱難地用輕功步法躲避,他們依舊步步緊逼。 “我的朋友不會來這的,應(yīng)該是弄錯了,我該回去了,她說不定也在找我……” 聞言,那些男子忽然笑出了聲:“來都來了,姑娘不如進(jìn)去看看再走?” 說著,便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岳溪明拼命掙扎,可眼下的她哪里有力氣敵得過數(shù)個男人,三兩下便被摁在了拐角處,驚恐之中剛想喊救命,便被浸了蒙汗藥的帕子捂住了口鼻,只感到腦子越發(fā)昏沉,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的,是那些人猙獰的笑容。 “不曉得是哪家的小姐,這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雖然看著虛了些,長得還挺水靈的。”一男子摸了摸她身上的衣裳,若有所思道。 另一人則是垂涎欲滴地望著她的臉:“這么個小美人兒,給了別人多可惜啊,不如……” “去去去!少來壞事!”另一人立刻將他推開,“這等姿色,是個處子能多賣好些銀兩呢,你可別在這時候犯渾,斷了財路?!?/br> 聞言,那人只好悻悻地收了心思。 三人拿麻袋將人套了,從后巷摸進(jìn)一處青樓后院,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便有一龜奴走了出來,佝僂著背打量了他們兩眼,便將人放了進(jìn)去。 他們在后院等了片刻,青樓的女掌柜便婀娜多姿地?fù)u著扇子走了過來:“怎么又是你們啊?!?/br> “我們是來跟掌柜的您做生意的?!彼麄兇曛中Φ?。 “做生意?”女掌柜看了眼地上的麻袋,呵了一聲,“可別像上回那樣,又送來個尋死覓活的,把我上上下下折騰得夠嗆,最后還得給她埋尸。” “不會不會……”他們連連擺手,解開麻袋露出了岳溪明的臉,“您瞧瞧,這次可是個上等貨色,柔柔弱弱的,關(guān)幾日定會從了的?!?/br> 女掌柜瞥了一眼,他立刻將她臉上的頭發(fā)撥開,好讓掌柜的瞧個仔細(xì)。 “的確生得秀麗,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女掌柜略一遲疑,對他們豎起了三根手指,“看在舊識的份上,給你們這個數(shù)如何?” 他們連連搖頭:“掌柜的,做人要公道,這等姿色,怎么也得這個數(shù)吧……” 說著,豎起了五根手指。 女掌柜吃了一驚,瞇起了眼:“貪得無厭,小心遭報應(yīng)?!?/br> “這可是公道價?!彼麄冃χ塘俊?/br> 掌柜的猶豫了半響,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女子,一咬牙:“就這么定了,你們?nèi)デ邦^拿錢,人我就收下了!” 聞言,他們立刻喜笑顏開,道著謝去領(lǐng)銀子了。 “瞧著怎么病懨懨的……罷了,老實一點也好?!闭乒穸紫律砜戳似蹋愿酪慌缘凝斉珜⑷耸帜_都捆起來,搬到樓上的屋子里,待人醒了,便開始調(diào)教。 那幾個男子領(lǐng)了五十兩銀子,歡歡喜喜地離開了這間青樓,商量著去哪兒喝點好酒慶祝一番。 “大哥,那姑娘看著不像尋常人家的女子,就這么賣了該不會惹出什么麻煩吧?”其中一人忽然開始擔(dān)心起來。 拿著銀子的男人拍了他一記:“有什么好怕的,進(jìn)了那種地方,便是最后逃出來,還敢張揚出去么?你我只要拿著銀子好好享福,哪里想得這么多?” “就是,你這膽子也忒小了!”另一人舉著一支珠釵細(xì)細(xì)地看。 “這釵子哪兒來的?” “自然是偷偷從那姑娘頭上摘下來的,看這成色,這雕工,能賣不少銀子吧……” 他們喜滋滋地去酒館叫了幾壇好酒,隨手將釵子放在桌邊,痛快地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他們便開始互相調(diào)笑,接連的笑聲自然吸引了一路過來尋人的林煦的注意。 只一眼,他便留意到了桌邊的那只珠釵,立刻上前,將其拿起細(xì)細(xì)端詳。 的確是那小郡主的東西。 “哎哎哎,你干嘛,光天化日搶劫?。 蹦菐讉€男子喝得醉醺醺的,就要過來奪釵子,被他一把提了起來,丟在地上。 “這釵子哪兒來的?”他沉聲詢問。 “臭小子!還敢動手!”那幾人頓時怒了,挽起袖子要教訓(xùn)他,如此喧鬧,引得酒館里的其他人頻頻側(cè)目。 林煦抄起桌上酒壇就掄了過去,壇子轉(zhuǎn)眼碎了一地,滿滿一壇酒撒了一地,方才那人也被砸得頭破血流,想從他背后偷襲之人,愣是被他反手一把椅子釘在了門上,嚇得酒也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望著他:“大,大俠饒命!……” 他將釵子舉到他們面前,一字一句地問:“最后一遍,釵子,哪來的?” 被釘在門上的那人嚇得腿都軟了,眼前的男子明明生得一張謫仙似的臉,動怒的時候卻如厲鬼般可怕,他們要是不說,只怕真的會被他當(dāng)場打死。 “是……是一位姑娘的。” “偷來的?” “是是是……” “她人呢?” 他們心中猛一咯噔:“她……她……” 眼見“她”了半天也沒有下文,林煦的耐心也快盡了,一腳就踩斷了倒在地上的那人的手骨,疼得他一聲慘叫。 “我說!我說!……”他慌得六神無主,什么都招了,“那姑娘現(xiàn)在在花街尋歡樓,我們將人賣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俠饒命??!” “花街尋歡樓——?”林煦的眼中頓時有了殺氣,“多久了!” “一……一個時辰了……” “滾!”他一腳踹得此人撞在柱子上,眨眼間消失在酒館中,只留下滿堂驚魂甫定的眾人不明所以地望著被修理得極慘的那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