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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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寧國府嫡出的大小姐,又是圣上親封的宛陶郡主,突然說想去見識江湖,還要學武功,在楚京可謂是一個分外荒唐的笑話,可想而知,沒人會同意。 顧昭偷摸著溜出去多少回,就被捉回來多少回,關在后宅里成天練字念書,本想著以此打消她這胡鬧的念頭,但對于顧昭這等死犟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輕易回頭認栽的。 即便顧鐸答應只要她留在府上,便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她也絕不松口。 顧鐸的武功的確不錯,但說是教她,充其量應付應付,三腳貓的功夫讓她出門嘚瑟一番,便了事了,她可不想這樣。 同裴君彥說起這件事時,他也頗為詫異。 “江湖有什么好的,那比得楚京繁華?你在這,人人都給你撐腰,誰敢同你動手,學武作甚?又用不上。” 顧昭瞥了他一眼,不予茍同:“正因為在這人人都讓著我,我才覺得無聊呢?!?/br> 她還以為至少會有那種惡毒的姨娘啊,姐妹啊什么的搞事,也好給她解解悶,哪成想成天都是父慈子孝,后宅安詳,她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就是進宮轉(zhuǎn)悠一圈,然后她那萬民愛戴的皇姨父便會樂呵呵地給她一堆金元寶。 可這元寶拿多了,沒什么用武之地也無趣得很,這人啊,一旦無聊起來,便容易滋生好奇心。 她便是對那快意恩仇的江湖,充滿了好奇。 離開了這座楚京城,卸去了郡主的身份,她會是什么樣呢? 為了能多個同一陣線的戰(zhàn)友,她不遺余力地忽悠這個皇子表弟,沒事就同他說那些江湖大俠的故事,蓋世英雄的傳奇,裴君彥生在深宮,平日里看的都是四書五經(jīng),禮義廉恥,或是家國之道,哪里聽過這些繪聲繪色的事,倒也聽得十分入迷。 當她說到日后要成為一代大俠,名揚四方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了句:“你若是成了大俠,還會回來嗎?” “廢話!”她一臉理所當然,“等我回來,就是榮歸故里!屆時本大俠一定騎著最帥的馬,背著最好的劍,帶你去看萬里河山!定然比這宮闈之中要美多了!” “聽起來真好,不過什么是……‘帥’?” “就是狂拽酷炫吊炸天!” “小表姐,你……你可斯文點吧!” …… 少年不識愁滋味,何況是幾個孩子,楚京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兩個小皇子不知從哪兒看了點柔腸百轉(zhuǎn)的情詩,半懂不懂地學著自己寫了幾首,聽聞這情詩啊要念給喜歡的姑娘聽,他二人小小年紀,實在搞不懂“心上人”和喜歡的表姐之間有什么分別,便興沖沖地出宮,端著一摞詩,站在顧昭窗下一首接一首地念。 恰逢桃花綻,滿院芳菲聚,美不勝收,稚嫩的童音朗朗傳來,倒是別有一番意思。 他倆讀得很來勁,只可惜顧昭卻沒聽懂幾句,這些晦澀難懂的詩啊,在她耳中就跟“??!大海啊全是水!駿馬啊你大長腿!”差不了多少,不過看著這倆傻孩子在外頭整得跟詩朗誦現(xiàn)場似的,還真有些被逗樂了。 不遠處,悄悄尾隨倆兒子微服私訪到寧國府的裴玨正與顧昀站在廊下,揣著手樂滋滋地看著那邊抑揚頓挫還挺來勁的倆小屁孩,笑得眼角都瞇出皺紋來了。 “這倆小子可比咱倆當年厲害多了,詩寫得是爛了點,不過重在心誠嘛?!迸岖k饒有興致地撫著胡須。 顧昀看了他一眼,道:“陛下,二位殿下這么小就寫情詩,不妥吧?” “有何不妥,自幼啟蒙,日后能派上大用場!”裴玨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調(diào)侃,“當年你為了跟朕搶媳婦兒,背地里可沒少使陰招,朕同你說,這就是因果循環(huán),朕當年吃了癟,朕的兒子趕明兒把你寶貝女兒娶回去,朕這口氣也喘得舒坦了!” 顧昀一臉鄙夷:“陛下,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您這心眼兒還挺小。青葉早便與臣商量過了,阿昭日后許配給誰,都由阿昭自己說了算,您可別添亂。” 裴玨斜了他一眼:“這有什么,朕兩個皇兒呢,總有一個入得了你女兒法眼吧,這兒媳婦朕是早早相中了?!?/br> “您想得美,阿昭回頭一個都瞧不上,您這臉面可往哪兒擱?”顧昀也不跟他客氣,橫豎微服私訪嘛,有能耐你嚷嚷出來啊。 “那也是這倆臭小子不爭氣!”裴玨一回頭,冷不丁瞧見正在樹下看書的顧鐸,眼底一亮,猛一拍大腿,“誒?——老顧,朕還有個女兒呢!要是這倆臭小子不爭氣,你兒子做朕的女婿如何?。俊?/br> 顧昀沒好氣地瞪了過去:“您可消停會兒吧!” 不就是當年截了他的胡,乖乖,這是要把他一雙兒女都往自己兜里揣啊! “別這么小氣嘛,再過幾年你和你夫人總歸是要給阿鐸張羅媳婦兒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阿鐸這么好的女婿,配朕的女兒,你虧嗎?”裴玨擰著眉瞅他。 整個楚京都曉得,國君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大周長公主裴瑛,金枝玉葉,比顧鐸小了兩年,倒是適宜。 顧昀嘆了口氣:“陛下,長公主還未及笄呢您就這么急著給她尋婆家,回頭殿下不樂意,強扭的瓜可不甜?!?/br> “誰跟你說明鈺不樂意的?”裴玨暗搓搓地湊過來,道,“朕早就派人旁敲側(cè)擊過了,那丫頭光是聽見阿鐸的名字都臉紅得要了命似的,朕覺著,這事兒有戲?!?/br> 看著他這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顧昀都要氣笑了:“過幾年看看罷,婚嫁尚早。” 頓了頓,裴玨忽然道:“朕聽聞阿昭最近一直叨叨著想去江湖看看?” 提起這事兒顧昀就是一陣頭疼:“這丫頭想一出是一出,就知道胡鬧!” “阿昭自小在楚京長大,跑得最遠的地方,就是楚京城外的玉皇江,忽然有了這等心思倒是稀奇。顧家的女兒,骨子里到底還是隨你,閑不住,總想去看看更廣闊的的天地。” “但她是個姑娘家,忽然要去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tǒng)?” “江湖又不只有打打殺殺,你難道忘了沈遇那老小子了?阿昭這性子,不吃點苦頭磨一磨,是不會懂事的,眼下有寧國府和朕護著,倒是無妨,但她有朝一日總要獨當一面,讓她磕碰一番,也并非全無好處。只是這郡主的身份,倒是得花點心思隱瞞一番……”裴玨望著趴在窗下聽詩的紅衣小丫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 許是被這么軟磨硬泡得有些煩了,在第三十七次將逃到城門下的顧昭捉回府后,面色鐵青的顧昭總算是松了口氣。 “你想去江湖上學武也不是不行?!?/br> 聞言,顧昭眼底一亮:“爹爹此話當真?” 看著她滿臉欣喜的樣子,顧昀臉一板:“別高興得太早,臭丫頭,就會給你爹我找事兒……” 顧昭吐了吐舌頭,忙上前給他捏肩捶腿好一番殷勤。 這馬屁拍得還是十分受用的,顧昀雖繃著臉,但心已經(jīng)軟下來了:“江湖可不比楚京,你要去,就得持之以恒,爹還得跟你約法三章?!?/br> “爹您盡管說!”曉得自己馬上就要踏入江湖飛檐走壁了,她這心里就美滋滋的,自然是說啥應啥。 顧昀享受著寶貝女兒的討好,一本正經(jīng)道:“一,江湖與朝堂素來都涇渭分明,你若去江湖中學武,不得以郡主的身份在外行走。二,無論拜入誰的門下,都要謹記尊師重道,切不可像在京中這般任性胡為。三,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此次爹不會派人暗中看著你,你要時時記著分寸,逢年過節(jié)爹會讓人去接你回家,待你滿十五歲,無論學得如何了,必須回楚京?!?/br> 顧昭算了算,離她及笄還有好幾年呢,想想那個時候,也該將想學的都學會了,便順從地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爹,我要自己去找?guī)煾竼??”她記得那些武俠劇里的主角都是翻山越嶺,歷經(jīng)一些坎坷才能找到為自己指點迷津的“高人”,她是不是也得這樣? 顧昀瞧了她一眼:“不必,為父已經(jīng)替你找好了師父,過幾日讓你哥哥送你前去。” 她一臉懵逼:“……哪,哪兒?。俊?/br> …… 數(shù)日后,終于得償所愿的顧昭收拾好行李,拜別了無奈的爹娘,司茴千叮嚀萬囑咐,送她坐上了離京的馬車。 馬車駛過楚京繁華的大街小巷,滿城的桃花開得像煙霞一般爛漫不已,她趴在車窗邊,激動得東瞧西看。 【親愛的壯士,拜個師而已,您這也太容易滿足了?!?/br> 腦海中傳來了系統(tǒng)的聲音。 “你懂什么,那可是江湖誒!”她托著腮,開始幻想自己將來飛檐走壁,懲jian除惡颯爽英姿。 她上輩子一直想演一代女俠,仗劍走天涯,做個踩著五彩祥云的蓋世英雄,誠然好像有那么點中二,但也從來沒實現(xiàn)過。 對,她演的一直是反派手下的小嘍啰,還特么連句臺詞都沒有! “你說,我的師父得是個啥樣的人啊……”她若有所思地發(fā)著呆。 顧鐸馭馬到她旁邊,笑道:“是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聽聞是爹的故友。” “爹的故友……那應該和爹年紀相仿吧?” “嗯,他是犀渠山莊的莊主,你我都得喚一聲叔叔?!?/br> 聞言,顧昭吃了一驚:“就是那個天下第一莊嗎?” 犀渠山莊的名頭,就算是她這個楚京的郡主都時常聽聞,正所謂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天下第一莊在江湖上的名望,可謂如日中天。 富可敵國,劍冠天下,宗主更是受人敬重。 沒想到她要求學之處,竟是那里。 “阿昭,出門在外,可不比家中,拜了師,便要好好學,江湖的規(guī)矩不比京中少,自己多留幾個心眼兒?!鳖欒I囑咐道。 顧昭心中也有點忐忑,將他的話細細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