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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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也不是?”顧如許笑著問她。 沈新桐尷尬地揪著衣袖,不知從何說起。 “你若是不思進取,我教不教,又有何區(qū)別?”顧如許心里的確有些來氣的,對于沈雖白,她是領(lǐng)了任務(wù),除了教會他別無他法,但對于這姑娘,她可不是抱著玩樂的心思收在門下的。 ……好吧,她的確收了人家不少銀兩作拜師費來著,但都是一樣的秘笈,她也不曾偏袒吧。 她方才使的就是秘笈上的劍招,且連與沈雖白切磋時一半的勁兒都沒用上,倘若這姑娘真的好好練了,該是能多接幾招才是。 “我……我不是‘不思進取’。”沈新桐沒想到同樣的劍法,被她使出來,竟如此難纏,不由得心虛起來,“我的確有好幾日不曾練過劍法了……” 聞言,沈雖白皺起了眉:“不是告訴你,秘笈就放在一朝風漣,我在規(guī)儀峰受罰之時,你隨時可以來這練功嗎?” “還不是因為你和明jiejie他們偷偷去了瓊山……”沈新桐癟著嘴咕噥,“我也想見十一啊,可你們都不帶我一起去,我只好自己想法子?!?/br> 沈雖白有些錯愕地望了顧如許一眼,顧如許亦是一臉蒙圈。 “你是因為想偷偷溜去瓊山才耽誤了練功?” 沈新桐點了點頭,頗為委屈:“爹又不許我離開莊子,我好不容易準備好了,韓師弟也答應(yīng)幫我一把……” “韓師弟也跟著你胡鬧?”沈雖白面色一沉。 沈新桐這才發(fā)現(xiàn)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趕忙補救:“你別怪韓師弟啦,是我非要他幫忙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顧如許低笑一聲:“你還挺講義氣啊?!?/br> 沈新桐垂下頭:“可是我近日聽聞,十一好像閉關(guān)了,即便我到了瓊山,恐怕也見不著她……” “十一閉關(guān)了?……”沈雖白下意識地朝顧如許看去。 他這幾日都在規(guī)儀峰,倒是不曾聽聞瓊山那邊的消息。 閉關(guān)閉到云禾山來了的顧如許不免有些尷尬:“閉關(guān)就閉關(guān)嘛,她好歹是個武林高手,隔三差五閉幾日關(guān),正常正?!贿^你找她作甚?” “這……”沈新桐面露猶豫,瞥了沈雖白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乞巧節(jié)快到了,蕪州城屆時有一場花會,想必十分熱鬧,明jiejie想見識一下,這幾日便會和將影哥哥一同前來,我記得十一從前也很喜歡這燈會,咱們以往經(jīng)常一起溜下山湊熱鬧的來著,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她說一聲,問問她可要來……” 她越說越小聲,最后估摸著連自己都覺得這想法荒唐得很,整個人垂頭喪氣地耷拉下來。 聞言,顧如許遲疑半響,問她:“你應(yīng)該曉得顧如許已經(jīng)是紅影教的教主了吧?” “自然曉得的……”她有些懊惱,緊緊皺著眉,“我們很多年都沒有一起逛這燈會了,今年好不容易重逢,我只是想著萬一她就答應(yīng)了呢,一時興起也行啊……” 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但哪怕只有那么一點小小的希冀,她還是不甘放棄的。 沈雖白沉默了良久,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發(fā)。 “你就這么想見十一嗎?” “我想讓她早點回來……”她悶聲悶氣地道了句真心話。 “好,我會想法子告訴她的。”他溫聲道。 顧如許驚了驚,沈新桐亦是一臉詫異。 “哥,你說真的?” “嗯,把信給我吧?!彼炝松焓?。 顧如許在一旁扶了扶臉上的面具,干咳一聲:“既然都交代好了,不如開始練劍吧,就算你哪天真下山了,從蕪州城到瓊山,也得好幾日的腳程,不好好練功,如何穿過這么長的江湖路,去見你小師妹?” 沈新桐難得覺得她說得在理,走過去撿回了自己的劍,竟自己拿起那本秘笈,卯足了勁兒練起來。 沈雖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平日里就算我爹親自督促她練功,她也總能琢磨點小心思,撒嬌偷懶,許是覺得有我這個哥哥在前,她無需如此用功,這些年便懈怠下來了。你能讓她主動練劍,實在難得。” 顧如許聳了聳肩:“還不是慣出來的?她要是肯安分地待在犀渠山莊中,日后嫁人成家,功夫差些也就罷了,誰讓她自己偏偏想著闖蕩江湖呢?這半吊子的身手,還沒到瓊山腳下,大概已經(jīng)被人欺負哭了,我不過是收了拜師費,對她說些你們從前都不忍心對她講的實話罷了?!?/br> 她往他手里瞥了一眼。 “這信……你要交給你小師妹?”作為本尊的她心里直打鼓,“你覺得她真會來看那個什么乞巧節(jié)燈會?” 沈雖白看著她,諱莫如深地一笑:“此事的確需得問問她,她若是愿意來,新桐想必會高興的?!?/br> “你也會嗎?”她想也沒想,隨口一問。 他怔了怔,眼中的笑意像是早春消融的湖水,忽然間滌蕩開來,又輕又軟,心仿佛都要隨之融化了。 “如此,我……想必會不甚欣喜的?!?/br> 他凝視著她,隔著面具,卻連她高興與否都瞧不出,不由得有些喪氣。 似乎很多年前,他也總是瞧不懂她的心思,如今依舊如此。 而顧如許此時此刻,也不太明白自己算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或者說兩者皆有,若要她說句實話,她只是覺得這小子—— 可太犯規(guī)了。 此后數(shù)日,沈雖白與沈新桐在一朝風漣中,被顧如許“嚴加cao練”,用沈新桐的話來說,這女子平日里瞧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折騰起來比她爹還厲害! 沈雖白習慣了,倒是覺得還好,可苦了沈新桐,嬌慣的沈家大小姐,握劍握到手發(fā)抖,每日放下劍都是掌心通紅,回去上藥,翌日繼續(xù)“受苦受難”。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這可是為你好?!鳖櫲缭S駕著二腿子,坐在廊下悠哉地看著還在日頭下扎馬步的沈大小姐,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沈雖白給她遞了杯茶,上好的碧螺春,清香怡人。 “再給我遞一塊芙蓉糕!”她喝了茶,覺得有些餓。 沈雖白將一碟芙蓉糕捧過來。 她吃了兩塊:“還要……還要那個杏仁酥!” 他無奈地笑了笑,又將杏仁酥端到她面前:“少吃些,一會兒又該吃不下晚飯了,今日后廚做了甜湯,該是合你胃口的?!?/br> “哥!”沈新桐終于憋不下去了,咬牙喊道,“明jiejie就要到了,你與這個……這個‘紅領(lǐng)巾’如此親近,明jiejie回頭誤會了可怎么辦!” 為了替岳溪明看住自家這個榆木腦袋的哥哥,她簡直cao碎了心!哪成想這倆居然如此不知避嫌! “喂!你該知道我哥跟楚京的恭儀郡主訂了親的事吧?”她都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心道這女子再愚笨,也該曉得分寸,與她哥哥保持距離了,哪成想她卻像是完全沒聽進去似的,泰然地吃著如意酥。 “可我聽說你哥哥跟那小郡主只是交換了信物,還算不得定下了這門親事?!彼z毫不在意沈雖白是何反應(yīng),繼續(xù)逗這個容易炸毛的沈家大小姐,她覺得更有意思些,“身正不怕影子斜,難不成你希望你哥跟那個小郡主定親之后,連跟別的女子說句話都不成嗎?小心眼……” “你!”沈新桐無言以對,卻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猶豫地望著顧如許,“你該不會真看上我哥,想搶親吧!” “噗——!”顧如許猝不及防,一口茶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胡說……咳咳!胡說什么呢!沈大小姐你該晃晃腦子,聽聽里面有沒有水聲!” 身側(cè)傳來一聲低笑,顯然是沒繃住,她惡狠狠地剜了沈雖白一眼:“笑什么,又不是說真的!” “噢,我不笑了?!鄙螂m白默默別開臉。 顧如許:“……” 兄臺你倒是敢于直視我,你這么一虛我很尷尬啊! 沈新桐沒明白她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在夸她。 被這么一鬧,顧如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拔劍。 “行了,你別杵在那了,去拿劍,沈雖白你也一樣?!?/br> 聞言,二人轉(zhuǎn)身將各自的佩劍取了來,顧如許已經(jīng)站在庭院中央了,沖他們勾了勾手。 “你倆,一起上吧?!?/br> 二人互覷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顧如許已經(jīng)在摩拳擦掌了:“快啊,憑你倆的功夫,還怕捅死我不成?” 沈新桐咬咬牙,率先沖了上去。 沈雖白緊隨其后,一時間,庭院中劍影翩擦,颯颯生風。 顧如許以一敵二,一招一式卻如行云流水,應(yīng)對自如,提劍前擋,反手后防,那把看似毫不起眼,實際上當真算不上什么好兵器的黑鞘長劍在她手中,如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利刃,靈活如蛇,在左右之間交錯,竟是雙手都能使劍。 沈新桐功夫不到家,但沈雖白要難對付許多,顧如許便將更為順當?shù)挠沂钟脕斫o他喂招,左手防著沈新桐,這姑娘越挫越勇這一點,倒是難能可貴。 “劍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拘泥于一次只能使一種招式,將兩招合為一招試試!”說著,她便身體力行地給他二人示范了一遍。 果真令人猝不及防,沈新桐沒能握住手中的劍,被她再度挑飛。 “撿起來,再來!”顧如許一面應(yīng)對照霜劍,一面催促。 沈新桐吃驚之余,緩過神來,趕忙回身將劍撿起,繼續(xù)與她切磋。 越是交手,她越是覺得這女子深不可測,同時也為她這等高手為何偏偏選了她哥哥傳授武藝,只是因為覺得投緣嗎? 且,誠然她嘴上總是在為明jiejie不平,與這女子時常斗嘴,但日子久了,這明明很氣人卻又莫名覺得好像有幾分道理的口吻,倒是有些似曾相識…… 一番切磋下來,他二人并未討到什么便宜,沈新桐累得氣喘吁吁,不滿地看向沈雖白。 “哥,你方才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從頭到尾,她每每瞧見照霜劍似要得手之際,都跟活見鬼似的偏了半分,竟是連這女子一根頭發(fā)都沒削斷,靈虛劍意更是連個影兒都沒見著,他壓根就沒想贏這女子吧! 沈雖白淡淡一笑:“切磋罷了,不必傷人?!?/br> “哦?你是覺得你能傷得了我?”顧如許揚了揚眉,饒有興致地瞧著他。 沈雖白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乎不想答復(fù)這個問題。 她頓了頓,擺擺手:“罷了,今日就到這吧?!?/br> 沈新桐總算松了口氣,收起劍,捏了捏酸痛的肩背和胳膊,準備回去好好躺一會兒。 望著她走出竹林的背影,顧如許瞇著眼笑了起來。 “新桐沒經(jīng)歷過什么難處,你每日都如此嚴苛,想必她心里是有幾分不服的?!鄙螂m白道。 “怎么著,她還記我仇???”她不以為意,“我教我的,她要怎么想是她的事,我也攔不住啊。” 他忽然笑了一聲:“如此豁達?” “覺得麻煩罷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胳膊,隨口道。 “明日便是乞巧節(jié)了?!彼鋈粊砹诉@么一句。 顧如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怔忡地望著他。 他笑得很是好看,溫聲問:“我已向宗門稟報過了,屆時我會帶新桐下山看熱鬧,你可愿同去?” “……啊?”她眨了下眼,“不是說那個小郡主也快到了,若是我在一旁,不會覺得膈應(yīng)嗎?” 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都是深不可測的,她可不想在燈會上鬧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事。且岳將影那小子該是也會一同來,當眾互嗆什么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現(xiàn)實啊…… “不妨事,關(guān)于你的身份,我自有說法?!彼裆┤坏乇WC。 顧如許將信將疑地皺著眉。 “想去嗎?蕪州城的七夕燈會,很是熱鬧,據(jù)說今年城中的向月樓,買了一些煙火,會在護城河邊與全城百姓共賞,不知你可有興致?!彼路鹪诖嫘恼T惑她。 顧如許穿越至今,光顧著四處搞事了,還真沒有什么心思逛燈會,聽沈新桐提起時,就有些好奇了,而他所說的古式的煙火,更是聞所未聞的稀罕玩意兒。 她猶豫半響,抿了抿唇:“既然你都這么說了……” 話未說透,但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白了。 沈雖白了然地點了點頭:“如此,明日便一起下山吧?!?/br> 看著他眼中涌動的溫柔笑意,顧如許莫名有種被下套了的懵逼感,暗暗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權(quán)當是長長見識,瞧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