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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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瓶碎了?! 林淵心中一驚,隨后有種自己不該上這輛車的感覺。 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被他聽到了?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就該被他聽到,不然他還查什么案子? 白建業(yè)和白文蘭都沒在乎被他聽到,肯定是默認這事可以讓他知道。 “只碎了一個而已?!卑捉I(yè)緩緩睜開眼,低聲道,“越是成雙成對成套的東西,越不值錢。因為很少有人能夠湊齊一整套。但只剩一個就不一樣了,哼哼!” ——只剩一個的話,那就是孤品絕品!價格比一整套還高! 白文蘭從小就接觸這個行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白建業(yè)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碎了的那個也有用。你回家后,就盡快幫爹把它給修復(fù)好?!庇星笥谂畠?,倔強老頭的語氣軟了很多。 白文蘭這會兒也已經(jīng)從剛才對君子梁的震怒中冷靜下來,她不解道:“為什么?碎了就碎了,我們把好的那個藏起來。小偷來了看到碎了的梅瓶就知是一場空,這不是更好嗎?” 白建業(yè)搖頭道:“不好。他若偷不到梅瓶,轉(zhuǎn)而去偷別的寶貝,我們不一定能防住。所以,還是把梅瓶修復(fù)好,當個誘餌也不錯。更何況……已經(jīng)有買家得到消息,知道我這兒有八仙梅瓶,這兩日肯定有不少買家來看那兩個梅瓶。在沒抓到君子梁之前,我不可能給買家看完好的那一個。” 白文蘭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br> “爹,您認識這個君子梁嗎?”白文蘭道。 不止白文蘭,林淵也有這種感覺。 白建業(yè)沉默片刻,竟承認了:“嗯。二十多年前,他就從我這里偷走過東西?!?/br> “什么?!”白文蘭驚訝道,“您、您以前……從來沒提過這事……” 白建業(yè)臉色微沉:“這么丟人的事,說出來很長臉嗎?” 林淵適時地打破尷尬,問道:“老爺,您讓少爺去火車站接的人……就是奔著梅瓶來的?” “不錯?!卑捉I(yè)點頭,“老魏對八仙文化很感興趣,聽說我有八仙梅瓶,就第一時間過來了。” 白文蘭先上的車,沒聽到白建業(yè)讓白文謙去火車站接人的事,此刻聞言,問道:“是魏季寧魏叔叔嗎?” “嗯。就是他。”白建業(yè)挑了挑眉,“你竟還記得?你最后一次見他好像才四五歲吧……” 白文蘭笑了笑:“不是的。我跟魏叔叔這幾年也打過交道,做過生意。去年他還從我這兒訂了一件給老太太祝壽的雕品?!?/br> 這次輪到白建業(yè)驚訝了:“是嗎?”他的驚訝很快轉(zhuǎn)換為怒氣,“是不是在千寶閣訂的?!” 白文蘭咬了咬唇,聲音帶著堅定:“是!爹您對周家落井下石,我看不過!但周銘正人君子,他千寶閣從來都不用我雕玉賺來的錢,而是另外走賬,一筆筆都記錄在案,錢也都在我那兒。您不用每次都罵我吃里扒外!” “所以你就知道氣你爹我?!”白建業(yè)深吸一口氣,忽地用手拍了一下車身,倒把旁邊坐著的林淵給嚇了一跳。 白建業(yè)怒道:“他那是放長線釣大魚!他的目標根本不是什么錢財,而是雕工!是我們白家的古董修復(fù)術(shù)!” 白文蘭據(jù)理力爭:“他不是那種人!” “你——咳咳……” 車子猛地剎車停在別墅外。 白建業(yè)身子前傾了一下,林淵扶住他,見他捂著胸口,臉色難看地喘息著,唇色發(fā)紫,立刻在他身上摸索,果然摸到一個小藥瓶,倒了一粒藥給他服下。 白文蘭也趕緊下車繞到后面來,打開車門,關(guān)切詢問:“爹,你沒事吧?” 林淵給白建業(yè)順了順背,同時對白文蘭道:“老爺心臟不太好,大小姐你……”知道嗎?看白文蘭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 “爹……”白文蘭軟下聲音,輕輕喚道。 白建業(yè)緩過來后,靠在座椅上,輕輕拍了拍白文蘭顫抖的手,安慰道:“沒事。人嘛,到年紀了,總會有點小毛病。先把車開進去吧。” 白文蘭表情有點難過,她慢慢關(guān)好車門,重新將車子啟動。 車內(nèi)的氣氛安靜又壓抑。 剛才父女倆的爭吵似乎告一段落。 人在親情面前,總是會各種束手束腳。 平心而論,白建業(yè)對白文蘭其實很不錯,他沒有重男輕女,看出女兒在古董一行上的天分,便從小教授引導(dǎo),雕工、審美、工筆、選料……甚至最關(guān)鍵的古董修復(fù)術(shù)也沒有藏私,全都教給了她。 父女倆之間最大的分歧,也只在于周銘。 白建業(yè)不想讓白文蘭跟周銘在一起,斷定周銘是覬覦他們白家的古董修復(fù)術(shù)。 白文蘭從小就跟周銘一起長大,兩人感情深厚,她對周銘的人品性格自然也很清楚,所以,對白建業(yè)這種一棒子將人打死的霸道父權(quán),進行了強烈的反抗。 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的隔閡。 但這隔閡,在白建業(yè)身體狀況出現(xiàn)問題時,短暫的平息了。 白文蘭將車開進別墅后,沒停在車庫,而是直接停在了院子里。從這兒進大廳回房間比較近。 她跟林淵一同把白建業(yè)從車上扶下來,又攙著白建業(yè)進門。 “林淵,你去把車停好?!卑捉I(yè)道。 林淵知道他們父女倆有話說,便起身出去了。 他走得緩慢,聽到白建業(yè)對白文蘭道:“文蘭啊,爹也不是拆人婚姻的老頑固??墒侵茔憽娴牟恍小?/br> “可他真的從沒在我這兒學(xué)什么東西,他的絕技您又不是不知道……是鑒定和做舊,跟清雅齋的路子不一樣?!卑孜奶m心平氣和道,“我知道古董修復(fù)術(shù)是咱們白家的根本,不會露給他的。最多我只是有點小心思,想把雕玉的功夫讓他看一看。當然,他也不看。他自有他的才華。真的,爹,我不騙您,您要是有空,不帶偏見的去千寶閣轉(zhuǎn)一轉(zhuǎn),就什么都明白了?!?/br> 白建業(yè)嘆了口氣。 白文蘭也嘆道:“周銘小時候,您不也經(jīng)??渌麊幔慷?,在周伯伯去世之前,您還讓周銘幫您掌眼看過不少物件呢……怎么突然就這么大的偏見……” 林淵聽到這里,已經(jīng)聽不太清了,就先把車子給停到車庫去了。 唔,這個時代的汽車,開起來倒也不難。 停好車之后,林淵猶豫了一下,是回到大廳繼續(xù)候著,還是回他的房間? ——沒錯,從他接收的記憶資料來看,他在白家別墅有個自己的小房間。 這應(yīng)該是007給他開的外掛吧。 當然,平時他還是住清雅齋的時候居多。 林淵還沒決定去哪兒,就聽白文蘭叫他:“林淵,你過來?!?/br> 林淵上前:“大小姐,什么事?” “我爹他心臟不好有多長時間了?平常都去哪兒看大夫?大夫怎么說?” 幸好林淵機靈,他在車上的時候一看白建業(yè)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心臟病發(fā)——畢竟他自己就是死于這個病——所以摸到了白建業(yè)隨身帶的藥。 這會兒他在腦中檢索一番007給的資料,回答了白文蘭的話:“老爺從去年開始就有點不舒服,都是去同仁堂看的,大夫給開了藥,讓老爺少動怒……” 白文蘭沉默了一會兒,她望著院子里的樹,不知在想什么。 “我跟爹要去密室修瓶子。你在外面守著點兒,別讓人打擾?!卑孜奶m囑托道。 林淵點點頭,又請示道:“不知大小姐要修多久?若是中途少爺回來了問話,小的該怎么回?而且,四點鐘,齊探長也要來……” 白文蘭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才一點鐘,時間夠用了。齊探長那邊你不用擔心。至于文謙和魏叔叔他們回來……你就說,爹讓他好好招待客人。這也是對他的考驗?!?/br> 林淵一一應(yīng)下。見白文蘭往里走,他也跟上去。 白文蘭詫異地回頭看他:“跟著我做什么?” 林淵笑道:“老爺怎么樣了?我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密室不通風(fēng)不透氣的,老爺在里面待時間久了,怕是對心臟不好。” ——其實主要原因是林淵做推理小說家久了,心中難免有些敏感。他怕白文蘭跟白建業(yè)剛才吵架后還有余怒,借口密室修復(fù)梅瓶,實則已經(jīng)對白建業(yè)下了毒手?;蛘?,即將對白建業(yè)下毒手。 所以他得先確認一下,白建業(yè)是否還健在。 白文蘭沒察覺到林淵的小心思,神色如常道:“我也是這么勸他的,他不聽。非要跟我一同去密室,說是有兩個地方?jīng)]他在,我自己應(yīng)付不來?!?/br> 說話間,兩人到了廳內(nèi)。 密室在地下室,白建業(yè)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旁,手里特意拄了根拐杖,方便下樓。他顯然聽到林淵的話了,笑著晃了晃手里的藥瓶:“沒事,我?guī)Я怂帯R泊痪?,而且也不用我多動手,修?fù)的工作大多是文蘭來做,我就動動嘴,指點她一下?!?/br> 林淵看到他還健在,松了口氣。 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白文蘭這邊有什么小動作了。 畢竟有他這個目擊證人親眼看他們倆進了密室,白老爺若有個萬一,白文蘭的嫌疑肯定不小,若是她心懷不軌,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林淵僅僅是本能的懷疑。實際上,他對白文蘭,還是很欣賞的。 希望,只是他職業(yè)病作祟吧。 ※※※※※※※※※※※※※※※※※※※※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