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派弟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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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默的左護法有些不舍,他上前道:“長明本就是孤兒,無親無故,無家無鄉(xiāng)。溪風長老,你讓他離開華陽,他又能去往何處?” “并非是我逼他。”溪風淺笑,仍舊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將視線落在趙長明身上,“如何選擇,在于他?!?/br> 左護法語塞,他伸手指了指溪風,見對方毫無改變主意的意思,便轉(zhuǎn)身對趙長明道:“長明,當初是我?guī)熜直е氵M入華陽,雖然他已經(jīng)去世,但你我也算有些緣分,若你想要留下,老夫愿意再次開山收徒!” 聽見這話,在場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左護法在華陽派內(nèi)威信僅次于掌門。 而且,在一百年前,便已關門宣布不再招收弟子。 如今能如此破例,趙長明沒理由不答應。 所有目光都落在趙長明身上。 不過眾人眼中倒是沒多少疑惑,畢竟能拜入左護法門下,傻子才不答應。 趙長明掙扎起身,他緩步走到左護法面前,回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蘇晚晚。 這丫頭的表情,顯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他笑了,笑容中有些無奈。 左護法篤定了他的選擇,也不多話,道:“好,跟我去凌云殿。”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只是走了兩步,還不見趙長明跟上,頓時心中疑惑,皺眉道:“還愣著?” 趙長明對左護法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道:“多謝左護法愛護,只是長明才疏德淺,愧不敢當。” 這算是婉拒了。 眾人嘩然,就連丹彤也罵了句白癡,只有溪風是一幅早料到會如此的表情。 左護法不可置信:“你……你要離開華陽?” 趙長明垂眸:“是?!?/br> 左護法不忍:“那你還能去哪兒?” “執(zhí)一人之手,天作被地為鋪,四海為家?!壁w長明看向蘇晚晚,對方眼神依舊懵懂。 趙長明心知,對方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決定。 可也只能如此了。 從他決意離開絕情殿開始,便沒了回頭路。 這是他心甘情愿的選擇。 左護法依舊不忍,上前想要勸說,卻被溪風給攔住。 只見溪風捏訣,取走趙長明腰間的玉牌。 “好了,你既然決定?!彼﹃谱?,神色淡然看不透在想何事,“那就與我念咒,解除與華陽的關系?!?/br> 趙長明低頭,見腰帶上已空無一物,微微有些愣神。 溪風視線落在趙長明身上,依舊是不疾不徐的語氣:“當然,你若現(xiàn)在后悔,我也不追究?!?/br> 趙長明咬唇,眼睛一閉,道:“好,我念咒?!?/br> 溪風下意識捏緊了玉牌,他盯著趙長明,一字一句:“弟子趙長明,即日起,舍道行,舍法術…” 趙長明雙手握拳,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自稱華陽弟子了。 “弟子…趙長明,即日起,舍道行,舍法術。” “舍修為,舍同門,舍戒律…” “舍修為,舍……舍同門,舍戒律?!?/br> 趙長明頓了頓,咬著牙念完這句話。 溪風依舊云淡風輕:“只持一身,斷離華陽,誓畢?!?/br> 趙長明眼眶泛紅:“只持一身,斷離……華陽,誓畢?!?/br> “好,自此以后,你與華陽,再無干系了?!毕L勾起嘴角,將手中的玉牌丟在地上。 沒有靈力保護的玉牌磕在地上,霎時碎成四五塊。 趙長明雙手顫抖,將其一塊一塊拾起,放在手帕后小心翼翼放入胸前收好。 緩緩起身,走到蘇晚晚面前。 他牽起對方的手,略帶哽咽,苦笑道:“晚晚,從今以后,要委屈你與我受苦了?!?/br> 蘇晚晚搖頭,她回握住趙長明,緊緊攥著對方手掌。 她不委屈,也不怕受苦。 她怕趙長明不要她,怕對方離開她。 場面陷入寂靜,沒人想到竟會有人真的愿意離開華陽。 而且還是一位,已經(jīng)拜入長老門下的弟子。 溪風看著趙長明,腦海中閃現(xiàn)幾多場景。 有維護妻子與自己辯駁的李滄明,還有在天道逼迫下,死死護住蘇眉的那人。 眼中閃過一絲愴然,忍不住感嘆這輪回作弄。 只不過,世事安得兩全法,他能做的,就是滿足蘇晚晚的心愿,讓趙長明毫無束縛的,此生與她長相廝守。 能得一世圓滿,也算幸運了。 本以為趙長明多少會猶豫,如今看來,是他過于擔心了。 想到這兒,他說:“我送你們離開?!?/br> 溪風抬手,帶著李滄明和蘇晚晚消失在絕情殿前。 丹彤看著忽然消失的三人,想起梅十方還留在藏書閣,跺腳朝回跑,準備讓人趕緊離開。 誰知藏書閣已經(jīng)空無一人,丹彤看著桌上歪歪扭扭的‘告辭、勿念’的水漬,終于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叉腰仰頭嘶吼。 “蘇晚晚,梅十方,你們兩個給我等著!” 都不告而別,這賬,她丹彤記下了! 溪風將蘇晚晚兩人傳送至華陽山外。 趙長明雖然重傷,依舊注重禮數(shù),彎腰行禮道:“多謝溪風長老?!?/br> 溪風勾起嘴角,雖然知道對方北辰帝君的身份,還是生生受下這拜禮。 隨即,他望向蘇晚晚,略帶回憶道:“我見過你的母親,她叫蘇眉?!?/br> 蘇晚晚愣住,蘇眉? 就是禁地玉室那幅畫上的女子。 竟是她的母親?! 怪不得族人不喜歡她。 雖然不知道蘇眉是她母親,但她知道因為蘇眉,有蘇氏才被逐出了青丘。 溪風繼續(xù)問道:“知道你為何叫晚晚嗎?” 蘇晚晚搖頭。 “你父親曾經(jīng)說過,人間忽晚,山河已秋,剎那清醒,滿目瘡痍?!?/br> 蘇晚晚跟著默念了兩遍,覺得這兩句話太沉重,實話實說:“我不喜歡這些話?!?/br> 溪風笑了,他欣賞蘇晚晚的坦率,附和道:“我也不喜歡。” 半晌,他又看了看趙長明,扭頭問蘇晚晚:“與你母親一樣,是任務嗎?” 萬萬沒想到,溪風長老能知道任務這一說! 蘇晚晚忍不住打量對方,可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這才搖頭:“不是,我主動來的?!?/br> “那便好?!毕L頷首,意味深長望著蘇晚晚,“莫要步上你母親的后塵。” 她母親的后塵? 蘇晚晚不解,還想細問,卻見溪風長老又消失了。 趙長明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他問:“溪風長老說的什么???你們之前認識?” 蘇晚晚搖頭,其實對方說的遮遮掩掩的,她也不明白。 但是她更好奇一件事:“夫君,我們?nèi)ツ膬???/br> “不是說了嗎,四海為家?!壁w長明與蘇晚晚五指交握,眼中含笑,“浪跡天涯。” “好啊,好啊?!碧K晚晚興奮的拍手,“我想吃京城的桃花酥了?!?/br> “行。” “還有江南的煙雨糕!” “沒問題?!?/br> “那再加上南疆的糯米飯!” “好,都依你。” 兩人說笑著,沒有絲毫狼狽,反而滿心期待,就像離家游玩的小夫妻般。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九年過去。 他們在大漠沙丘聽駝鈴,也在云山之巔看落日。 聞過西嶺漫山的花香,在東海碣石處也刻下了彼此的姓名。 就這樣走走停停,踏遍山河風景。 趙長明擅長繪符布陣,漸漸在江湖有了名氣,成為眾人口中帶著妻子游歷四方的高人。 日子也越來越好,比如住宿,開始他們只能躲在廢棄寺廟過夜,現(xiàn)在也能租下一間院落歇腳了。 因趙長明繪符驅(qū)災的本事,蘇晚晚跟在左右,這些年道聽途說,甚至親身經(jīng)歷許多奇聞軼事。 就這樣,她也能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有了趙長明幾分處事不驚的脾性。 一日,兩人正在湖邊煮茶。 蘇晚晚托腮,望著認真碾茶的趙長明,嘿嘿笑著。 趙長明雖然沒有抬眸,可也察覺了夫人的視線,眉眼間溢出笑意:“看什么?” 蘇晚晚毫不猶豫:“你長得好看?!?/br> 這話趙長明都聽出繭了:“都快十年了,還沒看夠?” 趙長明將茶沫輕撒在茶盅中,這才抬頭望向蘇晚晚,順手伸手握住對方,十指相扣后在臉上蹭了蹭。 蘇晚晚搖頭:“看不夠?!?/br> 若說李滄明儒雅,那趙長明就是俊逸,還很灑脫。 她有時會想,或許那位北辰帝君,更像趙長明這番性子。 兩人依偎著說笑,直到夕陽西下。 這時,有一艘扁舟靠岸,從中跳出來四五人,個個殺氣騰騰地朝他們走來。 感覺到來者不善,趙長明捏了捏蘇晚晚的手:“晚晚,我們走?!?/br> 蘇晚晚點頭,跟著對方朝回走。 “站??!” 聽見有人喊他們,可趙長明毫不理會。 蘇晚晚皺眉,她感覺到身后有靈力波動,當即暗自捏訣,想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定住幾人。 可還沒等她出手,就察覺到一絲不對。 原本在身后的那些人,竟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們前方。 趙長明停下,他認出這是鏡生花之術,是十大巫術之一。 他盯著為首那人:“你們是巫族人?!?/br> “是,在下巫族長老,何念生?!?/br> 為首那老者望著趙長明笑,他沒有停下腳步,可永遠與趙長明保持了兩人遠的距離。 就好像,在鏡子里一樣。 這是蘇晚晚第一次見到巫族人,一時有些緊張。 趙長明察覺到她的不安,左手偷偷勾住她小手指。 這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表示放心,為夫搞得定。 “趙某已被逐出華陽派,就算我們之間有些舊怨,你也該去華陽山才對。不知何長老找我,是有何貴干?” 趙長明微微側(cè)身,擋住了蘇晚晚可能被攻擊的空隙。 “有一奇才,心悅之,求取之?!?/br> 那長老胡須,笑吟吟望著趙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