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天下間,阿瑤最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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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 兩個原因? 是哪兩個原因? 屋中一家子人不由豎起耳朵,尤其那些小輩更是摒氣凝息,大家都知道李云要講的肯定又是國策,兩個原因肯定也涉及到諸侯國的治理。 哪知忽見李云輕輕一嘆,似乎神情變得有些索然,嘴角分明勾起一抹苦笑,語氣寡寡道“你們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很窮了……” 嗯哼? 滿屋子頓時一靜。 李承乾首先忍不住開口,滿臉不可思議道“這怎么可能?大堂哥你也會窮?” “對?。∧阍趺磿F?”旁邊李泰同樣脫口而出,小胖子的臉上分明也是帶著不信。 其他一眾小輩,大多也是神情如此。 開什么玩笑? 誰不知道你李云號稱財神爺。 如今民間甚至有了一句俗語,據(jù)說就是專門用來形容你的,財來如山崩海嘯,花錢如小孩撒尿,雖然老百姓總結(jié)的話聽著粗鄙不堪,但是不得不說百姓們總結(jié)的非常對。 財來如山崩海嘯! 山崩海嘯是什么氣勢?山崩海嘯就是驚天動地的氣勢!老百姓形容你一點(diǎn)沒錯,你掙錢的時候就是山崩海嘯一般。 花錢如小孩撒尿呢? 小孩子撒尿從來不管別人怎么,無論何時何地,想撒的時候掏出小雞子就撒,而且小孩子撒尿勁頭很足,絕不會像中年人一樣滴滴拉拉。怎么樣,形象吧,用小孩撒尿形容你李云花錢,百姓們的總結(jié)是不是無比貼切? 民間老百姓都知道你掙錢和花錢的本事,你現(xiàn)在卻說自己已經(jīng)很窮了?這話說出去有誰會信?恐怕誰聽了都以為你在蒙傻子。 就連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都有些面色不滿,以為李云竟連他們兩口子也糊弄起來。 滿屋之人,或者也只有阿瑤面色凄苦,這女孩幾次想要張口辯解,最后卻選擇默默看著李云,她謹(jǐn)記著自己是后宅之人,雖然心疼丈夫但卻努力堅守著婦人不可干政的規(guī)矩,哪怕今天屋子里全是自家人,阿瑤仍舊保持著女子的本分,不開口,不插話,只傾聽,不辯駁,因為,今天議論的是建國之事。 建國之事,在阿瑤認(rèn)為就是天大的政事。 既然是政事,那么女子就不能插嘴亂說。 可惜她謙遜溫柔,別人卻想聽聽她的說法,先是李世民目光輕輕一掃,隨即便聽長孫皇后柔聲一笑,皇帝兩口子同時看著阿瑤,李世民溫聲鼓勵道“老三家的兒媳,你是不是有話要說?朕方才看到你欲言又止,小臉上也帶著悵然之色,心里有事就要大膽的說出來,今天屋子里坐著的都是自家人。” “陛下說的對!”長孫皇后也緊跟著開口,同樣對阿瑤鼓勵道“雖說婦人不可干政,但也要分個因由,比如渤海建國這件事,屬于你們一家最為重要的事,可以說是國事,也可以說是家事,國事咱們女子不可摻和,但是家事就得好生盯著了。阿瑤不要怕,膽子大一點(diǎn),你心里有什么憋屈,都可以說來讓大家聽聽?!?/br> “可是,可是……”阿瑤輕輕兩聲,小臉上分明還是帶著遲疑。 “沒有什么可是,你可以放開膽量的說!”李世民猛然一揮手,語帶肅重道“雖然自古有著婦人不可干政的教訓(xùn),但是朕認(rèn)為所謂的政事頗有一些區(qū)別,就算是國家大事,女子也不是不能插言,關(guān)鍵要看這個女子是誰,關(guān)鍵要看這個女子有沒有資格。” 皇帝說到這里停了一停,目光帶著深意看向阿瑤,突然笑道“你是個有資格的女孩。” 猛然轉(zhuǎn)頭看向長孫皇后,指著皇后對阿瑤溫笑又道“和你伯母一般無二的資格?!?/br> 嘶! 屋中一群小輩倒抽冷氣。 所有的皇族都知道,長孫皇后經(jīng)常給皇帝諫言建議,雖然皇后一直宣稱后宮不可干政,但是皇帝卻默許甚至鼓勵皇后多多諫言。 放眼整個大唐后宮,唯有長孫皇后一個女子能夠如此。 這是皇帝親許的特權(quán)。 現(xiàn)在,這份特權(quán)又多了一個女子。 …… 阿瑤神色明顯有些緊張,小臉帶著特有的拘謹(jǐn)和柔弱,但她畢竟受到了皇帝和皇后的鼓勵,終于鼓起勇氣昂起了小腦袋,輕聲道“既然陛下和娘娘準(zhǔn)許,那么侄媳婦就大膽說上一次?!?/br> “好!”皇帝和皇后也不知因為何故,竟然特別在意阿瑤能否鼓起勇氣,兩口子再次出聲鼓勵,無比溫和道“聲音大一點(diǎn),膽氣足一點(diǎn)?!?/br> 皇后專門又加了一句,語帶暗示道“不要忘了,你是一家后宅之主,渤海建國一事,乃是你夫君最大的產(chǎn)業(yè),你作為家中正妻,是要為著家中產(chǎn)業(yè)cao勞的人?!?/br> 阿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小臉漸漸現(xiàn)出莊重肅穆顏色,她突然仰頭看著皇帝皇后,大聲道“伯父,伯母,我家夫君,真的很窮了?!?/br> 僅僅一句話,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悲傷,但見阿瑤鼓足勇氣緩緩抬腳,克制羞澀慢慢走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她伸手挽住了李云的臂彎,然后,小臉輕輕仰起,一抹溫柔疼惜的看著李云。 眾人只聽這個性格溫馴的女孩落寞開口,幽幽道“所有人都以為,夫君他擁有天大財富,自從范陽交易中心建立以來,很多人都把他當(dāng)成了財神爺,其實(shí)這也沒錯,夫君曾經(jīng)確實(shí)是個財神爺,那幾年,他手里天天有進(jìn)項,有時候進(jìn)項甚至大的驚人,一筆收入就能有個幾百萬?!?/br> 李世民仰頭顯出回憶狀,沉吟思索道“當(dāng)初炒作冬蟲夏草,賺取利潤千萬貫,狙擊世家人參,獲利高達(dá)六千萬貫,朕帶走了四千萬,他留下了兩千萬,單只冬蟲夏草和人參狙擊這兩項收入,他斬獲的財富已然三千萬之巨……” 屋子里忽然站起一個正妃,赫然是曾經(jīng)對李云有些不滿但是后來被錢打倒的淑妃,只見淑妃一臉羨慕,看著阿瑤道“你家男人可了不得,手里攥著不止三千萬,前幾年在范陽的時候,本妃曾幫著皇后給他算賬打下手,老天爺啊,可了不得,每天都有幾千幾萬的收入,多的時候甚至能上十幾萬,記得我?guī)兔r間只有五個月,可是五個月時間寫滿了七十個賬本,本妃至今仍舊記著那個總和數(shù)字,乃是兩千一百四十七萬五千貫,其中五千貫的零頭被你夫君大手一揮,直接給了本妃當(dāng)做記賬打下手的酬勞。” 言下之意不說自明,這是暗指李云不可能變的窮困。 冬蟲夏草和狙擊人參賺了三千萬。 其它生意五個月就賺了兩千多萬。 哪怕是個不怎么懂得算術(shù)的孩童,胡亂一算也知道加起來得有五千多萬,這樣的李云,怎么會窮? 就連長孫皇后也忍不住開口,略顯遲疑道“整個范陽交易中心,就是一個日進(jìn)斗金的聚寶盆,貨物展示需要交錢,登臺拍賣需要抽傭,再加上商事稅收,每天都有大把錢財,臭小子在范陽坐鎮(zhèn)三年,各種零散收入加起來最少也得三千萬貫。” 三千萬貫! 又是一個嚇?biāo)廊说臄?shù)字。 加上前面的五千萬貫,這已經(jīng)是八千多萬的巨資。 放眼當(dāng)世之間,誰有這么多錢?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在場眾人忍不住看向李云,人人臉上都帶著震驚之色,他們以前只知道李云會賺錢,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李云竟然賺了這么多錢。 偏偏長孫皇后似乎還覺得大家不夠震撼,忽然開口再道“還有一筆收入,咱們都沒有提及,當(dāng)初臭小子出售造鹽秘方,將整個大唐的鹽業(yè)收入劃分一百份,光是售賣秘方,獲利已經(jīng)是兩千五百萬貫,他還站著天下鹽業(yè)半成收入,每年可以帶來兩三百萬的零花錢,這些若是全都加起來,他這幾年積攢的財富已經(jīng)超過了一萬萬!” 一萬萬? 嘶! 滿屋子都是倒抽冷氣的聲音。 偏偏李世民緊跟著補(bǔ)充一句,但聽皇帝語氣肅重道“具體數(shù)字,是一萬萬一千五百萬貫,這個數(shù)字,只多,不少……” 嘶! 又是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次就連角落里坐著的幾個老人都露出頭來,滿臉震驚看了李云好幾眼,這其中就有道童,祖師爺都咋舌了。 …… 可是誰也沒有聊到,眾人震驚之時只看到阿瑤苦澀一笑,但見這個溫婉無比的女孩一臉?biāo)岢?,目光帶著nongnong的疼惜之色看著李云,忽然輕輕開口,仿佛喃喃自語道“你們只急著夫君掙了錢,可你們誰還記得他花了錢?” 說著似乎更顯心酸,聲音都變得嗚咽起來,柔柔又道“他花的錢,比掙的還要多,他現(xiàn)在,是個欠債的人……” 咦? 這怎么可能? 眾人都是一奇,感覺匪夷所思。 一萬萬之巨的財富,怎么可能短短幾年就花光了?這么龐大的財富,就算扔著玩也要扔它個十幾年吧。 況且李云不是坐吃山空那種類型,他每年都有新的進(jìn)賬收入,別說是以前賺的那些錢了,他能每年新賺的那些怕是都花不掉。 這個時候,反而是李世民臉上漸漸若有所思。 很快,長孫皇后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 阿瑤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丫頭,一旦鼓足勇氣就不會打消,她雙手輕輕挽住李云臂彎,猛然仰起小臉大聲開口,語速變得很快,仿佛要將所有的憋屈說來,滿屋之中,瞬間嘹亮起她那清脆的聲音。 “大唐貞觀四年,河北道開荒十萬畝,動用民夫無數(shù),皆給口糧酬勞,僅一年,耗資九百萬貫,原本酬勞花不了這么多,但是夫君給每一個家庭配上了一頭耕牛,又招鐵匠無數(shù),打制農(nóng)具鐵梨,計有七十余萬子民,重新由流民變成了農(nóng)戶?!?/br> “大唐貞觀五年,河北道又開荒四十萬畝,此次動員民夫多大三百萬,仍舊給予口糧酬勞,夫君沒有使用徭役免費(fèi)之策,全都是靠著他自己掏錢硬頂,僅僅那一年時間,光是收購糧食就花了幾百萬貫,河南有兩個糧商世家,七代人積攢的糧倉被夫君買空,那些糧食,全都免費(fèi)給了百姓吃,所以哪怕是青黃不接之時,河北道那一年也沒有餓死一個人。那可是河北道,是當(dāng)時整個天下最窮苦的地方?” 阿瑤的聲音,仿佛是一種質(zhì)問,這個性格溫婉的女孩,終于因為心疼丈夫而選擇發(fā)泄,她聲音越來約到,漸漸充斥整間屋子,語帶悲傷和憤怒道“朝堂上只盯著開荒四十萬畝的數(shù)字,有誰知道夫君在開荒的同時養(yǎng)活著幾百萬人?整整一年時間,吃喝穿用全是他的,等到開荒結(jié)束之后,每家還給一頭耕牛,又發(fā)農(nóng)具鐵梨無數(shù),一年就花掉了兩千多萬?!?/br> 李世民忽然緩緩站起來,聲音帶著沉重道“聽你這么一算,朕忽然有種心驚rou跳之感,僅僅貞觀四年和五年,你家夫君竟然花了足有三千萬……” “還有!”阿瑤聲音又起,大聲再道“貞觀六年,夫君已經(jīng)決定出關(guān)渤海,可是他在臨走之前,用一整年的時間在干一件事,想必大家都已知道,開挖黃河已經(jīng)是河北道最引人注目的事,所有人都以為開挖黃河用的是免費(fèi)之策,以為只要民眾自動自發(fā)就不需要花錢,可是你們肯定不敢相信,夫君那一年竟然花掉了四千萬……” 開荒,三千萬。 挖河,四千萬。 僅僅這兩件大事,李云已經(jīng)掏出了七千萬之巨。 而受益之人是誰呢? 如果用冠冕堂皇的說法,大家肯定會說受益人乃是百姓,可是屋中眾人都是皇族,誰都知道這個受益人是誰? 是李世民這個皇帝! 是李承乾這個太子。 稍微逼格一點(diǎn),可以說是受益大唐,再稍微擴(kuò)大一些,可以說是受益整個中原北方。 偏偏就是沒有渤海! 而李云的家業(yè)已經(jīng)變成了渤海。 眾人都被阿瑤的傾訴和質(zhì)問弄的有些難堪,一時之間找不出什么開解的話題,好半天過去之后,才有李承乾訕訕抬頭,小心翼翼對阿瑤道“嫂子,小弟先謝過大堂哥對于中原的貢獻(xiàn),如果不是您說出來,誰也不知道大哥花了這么多錢,可是,這好像也沒花光吧,大哥在河北道滿打滿算也就掏出了七千萬,可他這幾年賺取的財產(chǎn)足有一萬萬兩千萬貫……”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忽然發(fā)現(xiàn)阿瑤眼帶淚光。 這個性格溫婉無比的女孩,再次滿臉疼惜的看向丈夫。 而李云,僅僅是默默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