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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砸個屁。他敢! 那邊何締開口說話了:“小蘇,你爸爸最近怎么樣了?腿有沒有好轉???“ 簡釋意豎起耳朵聽。 蘇驕聲音卡了一下,突然冷清而生硬:“不勞費心,死不了。” “哦……”何締明白了似的喝了一口紅酒,“蘇眷這老東西還不讓你回家?” 蘇驕不說話了。 何締繼續(xù)自言自語似的:“當初我就說蘇眷這老家伙太頑固,就因為那一部戲跟我們這一眾朋友鬧翻,嗨,太固執(zhí)?!?/br> 蘇驕還是沒言語,但是破天荒地端起紅酒杯碰到唇邊,似乎是抿了一口。 何締一見他喝酒便覺得有機會,趁熱打鐵地起身給蘇驕又續(xù)了一點紅酒,按理說他身份這么高的人不值當給蘇驕一個小輩倒酒,但他太想再靠近蘇驕一點了。 時隔兩年,蘇驕出落的越發(fā)奪目,他往燈光底下一坐,不施粉黛,唇珠鮮艷眉眼淡淡,簡直就是一件神創(chuàng)的藝術品。 尤其是氣質。兩年前何締見蘇驕,蘇驕還只是個生端冷碰的毛頭小子,矜持又高冷,跟件兒傳世的瓷器一樣,稍微撩撥一句,提了提他爸的痛處,這孩子就炸了毛,甚至當場提酒瓶子給他開了。但推到醫(yī)院縫了五針的何監(jiān)制好像不但沒被砸清醒反而更失去理智了。 他火急火燎地發(fā)了情,跟多年戒煙一朝復吸的煙鬼一樣目眩神迷,下半身思考著蘇驕現(xiàn)在的味道比兩年前更像一壇久釀的燒酒,那滋味未嘗便已醉,以至于兩年了他還是念念不忘。 “這樣吧,”何締倒了酒,便不動聲色地往蘇驕身邊挪了挪,“蘇眷今年還不讓你回家,你到何叔家過年,我讓你小嬸給你做吃的……” 蘇驕冷冷道:“小嬸不會做飯。我今年回家找我爸過年,就不打擾了?!?/br> “……啊,哈哈,”何締笑了笑,“你爸叫你回去了?我說嘛,這老家伙,還能放著這么好的兒子白扔了不成?”他看了一眼蘇驕,和藹地笑起來:“你今年回家要多照看你爸,我聽說他的病情不太穩(wěn)定,況且……” 他搭上蘇驕的手背:“他那些劇情老套過時,今年拿出來的新劇本怕是也沒有公司收了啊?!?/br> 蘇驕渾身一抖。 作者有話要說: 簡釋意:你再動蘇驕我就舉起我面前的鴛鴦門砸死你?。ù箪F) 初一快樂!這兩天疫情好危險,大家盡量呆在家里看文,作者也會盡量多更(感人) 照顧好自己,相信國家和政府,乖巧地呆在家里叭! 第30章 魔王 簡釋意皺了皺眉。 什么叫“劇本賣不出去”?蘇眷的劇本在五六年前幾乎是一本難求,?十幾家公司跟在屁股后面等著收購,只要他肯寫,?無數(shù)的人排隊等著給錢,?每年熱播的劇必有他的名字,?他的本子要深度有深度,要才華有才華,?好評如潮幾乎是業(yè)內標桿,?但最近兩年……確實沒怎么聽說過蘇眷的劇本了。 但有報道說是蘇眷從當年雙腿癱瘓后就得了精神類疾病,逐漸江郎才盡,一代編劇大家淪為終身輪椅相伴的廢人。 雖然唏噓,但并不被誰熱議和重視,連報道都是不知名的小網(wǎng)媒做的。公眾記住一個人只需要一天,?但公眾遺忘一個人也只需要一天,這就是事實。 只要人們有其他樂趣能代替某個人所供給的故事,?無論當初他們?yōu)榱诉@個故事流了再多的淚,?最終的結局都只會走向遺忘。 那邊蘇驕終于在一片死寂中動了動嘴唇,?開了金口:“你想怎么樣?” 何締頓了幾秒,?笑了:“我沒想怎么樣。只是最近有一家公司有意收購蘇眷今年的本子。但人家,?只要一本?!?/br> 蘇驕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來:“我爸今年寫了五本,他們一本都看不上?” 何締:“哪兒的話。這不是有一本有機會嗎?!?/br> 他的手覆在蘇驕的手上,?粗糲,?油膩,蘇驕轉頭看著何締那對陰翳縱欲的三角眼,強行壓下了當場把他那張臉按在桌子上的念頭。 “……這機會,?”蘇驕冷冷地說,“是我爸的,還是,我的?” 蘇驕聲音很輕,但音色清冽,他低著嗓音說話時總有那么點兒播音腔的感覺,砸到耳朵里很有種熏然而醉又擲地有聲的意思。 簡釋意手指動了動。 何締嘆了一聲,“這個……”他說著,手上用了幾分力氣攥住蘇驕白皙的手背,像是既憐惜又粗暴地攥住一截上好的錦州湖綢:“這要看你是要把這個機會給你爸,還是給你……” 隔著一道門的簡釋意皺起了眉。 他倒不是擔心蘇驕答應。簡釋意跟他吵了那么架,互相之間最差勁的一面都給對方看過了,對蘇驕的性子他還不至于這點信心都沒有。只是他擔心,何締在酒里做手腳。 蘇驕本來就不能喝酒,一旦出事,他那個性格還不得崩潰? 簡釋意攥緊了門上的把手,心想,這樣下去不行。 他好不容易忍了蘇驕這么多天,就為了跟他炒這個不知所謂的CP造點熱度,盡管始于荒唐,他也還沒理清頭緒……但無論怎么樣哪能讓這個老王八兩句話就截胡? 簡釋意關緊門縫,摸出手機,手指在“混賬弟弟”上停留了兩下,想了想,轉而又打給了唐文清。 “唐家大傻”很快接了電話:“喂哥!怎么這么晚找我,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