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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堰皺著眉繼續(xù)沉思。 如果?這樣下去,不說景勢現(xiàn)在還有沒有力氣和他繼續(xù)互毆,即使真的把他非親生的血緣關系抖摟出來,自己也不大可能像吃喝嫖賭扶不上墻的原主一樣被趕出家門,最?差的結(jié)局也不過是好聚好散,極有可能是維持著現(xiàn)有的關系。 原主之前?荒唐成那樣,江父除了向?景娛樂之外,也沒打算再給他任何家產(chǎn)去敗,他自己沒什么?好勝心,所以也不存在所謂家產(chǎn)的矛盾。 所以說—— 江堰深吸一口涼氣,臉逐漸變成了一只咆哮的土撥鼠。 他為什么?還要天天往大哥身上湊?。。?! 為什么??。?! 之前?沒有想過,倒也覺得?理所當然,現(xiàn)在回頭一看,簡直處處都是破綻。 正當這時,江堰的腦袋里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小人兒,正在激情四射地互扯頭花,開始了1V1辯論大賽: ——承認吧!你就是饞大哥身子!你就是喜歡他! ——不不不不可能!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多上一重?保險罷了。 ——哦?是嗎?那剛才的話你怎么解釋? ——這還不簡單!魯迅曾說過,一個好習慣的養(yǎng)成只需要二十一天…… ——要是把江一朝換成大哥,你的好習慣還能堅持下去嗎? ——辱大哥了!不、不是,當、當然…… ——給大哥過生日那天,你說你只是看大醬骨頭看太晚了,你信嗎?不要說只是偶然,你為什么?前?一天不看,后一天不看,專挑著那天看,你自己要知道,來這么?久,再好的劇本你也最?多看到凌晨一點,你就是在等他! ——我沒有! ——你有!承認吧:哥哥!我不做人啦!?。?/br> 江堰狠狠一甩頭,把兩個小人給甩飛了,使勁兒咽了咽口水。 完蛋了。 自己這座老房子真要起火了。 但最?可怕的不是這個。 ……江裴涼好像、的確、真的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拒絕過他,頂多生生氣,但每次都會原諒他。 是自己想多了嗎?是自己想多了吧。江裴涼那個樣子,看上去不可能啊,而且,而且說不定自己也只是…… “你看我之前?說什么??”導演幽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絲由衷的贊嘆:“花十塊錢打車把你老板叫來,江總都比你會演——你看這個不可置信中帶著三分竊喜五分糾結(jié)七分茫然的表情,青蔥歲月沒他演我不干。” 蕭徐安站在他面前瞪圓了眼:“是哦!老板,你好厲害哦!” 饒望羞愧地低下了頭:“是我技不如人?!?/br> 江堰:“……” 他當場緩緩離開。 撤資??!他要撤資?。?! . 當晚的飯桌上。 五個人的目光投注在江堰身上,遲遲未曾收回。 江堰緩緩拿著筷子送到嘴邊,眼神空茫,嘴唇微開,似吃非吃,似醒非醒,令人著實看不透。 “小堰?!苯缚人砸宦暎骸澳憬裉煸趺戳耍俊?/br> 江裴涼也冷冷地把視線移了過來。 “…沒什么?啊?!苯呃^續(xù)夾菜,繼續(xù)緩緩送至唇邊:“我在吃飯啊。” “話是這樣說不錯?!苯甘治竦靥嵝训溃骸翱赡阋呀?jīng)連續(xù)夾了七顆蒜了?!?/br> 江堰如同機械一般低頭,發(fā)現(xiàn)這七顆蒜竟然一顆都沒到他嘴里,而是靜靜地躺在他的飯碗中,足可證明一個事實—— 那就是剛剛自己吃飯沒張嘴。 江裴涼把筷子放下,發(fā)出輕微的響動,隨口問道:“出什么?事了?!?/br> 江堰深吸一口氣,閉眼。 五個人靜靜等著他,終于,江堰開口了:“沒事?!?/br> “……” 這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此時,江母端莊一笑,用手微微掩住了嘴:“看小堰這個樣子,不會又?被哪家少爺給勾走魂了吧?” 江父皺眉:“別說些沒有的事?!?/br> 江堰虛弱地繼續(xù)夾了一顆蒜:“沒事。” 江裴涼看著他,微微蹙起了眉。 而此時,江一朝在一旁不甘寂寞地發(fā)話了:“你們管他干什么??!?/br> 他今日不知是怎么想的,染了個金黃的發(fā)色,還畫蛇添足地燙了個小卷毛,其實江淼有在覺得?他在學江堰,但是沒有證據(jù)。 江裴涼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煤球上頂了個金毛,頓時很傷眼地移開了視線。 江淼很不客氣:“二哥,你頭發(fā)好丑。你咋想的?” 江一朝黑臉一皺:“換個心情罷了。大哥,你覺得?呢?” 江裴涼飽了,但沒有下桌,只是不很感興趣地翻了翻雜志,冷道:“染回去吧。” 江一朝:“……” 真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時,一旁仍在慢吞吞夾蒜的江堰彷如夢游般發(fā)話了:“其實挺好的,不奇怪啊?!?/br> 江一朝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頭去,略有些不合時宜的感動。 沒想到,這時幫他說話的竟然只有江堰,只有他一直看不太順眼的江堰,或許,他要放下偏見,對江堰多點寬容—— 江堰補了一句:“中心街上的大嬸們不也很多這個發(fā)型的么??!?/br> 江一朝咆哮:“誰要當中心街上的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