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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女孩,如同水晶一樣,精致美麗,又清澈干凈??粗钚姥攀掷锬弥?,淺笑著低頭聞香的模樣,那一瞬間,他甚至有種見到天使的錯覺,從未激烈跳動過的心臟,強烈的宣示著它的存在感,只一眼,他就再也無法從祁欣雅的笑容里走出來了。 相遇之后就是順利的相識,相知,到相愛,祁家雖然家大業(yè)大是豪門大戶,但他們并不是太看重門第,他的入贅,甚至立下婚前財產證明,讓祁家放下了最后一絲擔憂,他們順利結婚,每一天都過的很幸福。 那時候他們還年輕,祁欣雅的身體沒有像后來那么差,他雖然提交了調崗申請,但新的工作崗位安排下來之前,他該出任務的時候還得出,每次他出任務時,就會將祁欣雅送回祁家,這樣平靜的生活直到他又一次任務回來,看到大了肚子的祁欣雅。 關于孩子,他們曾經(jīng)討論過,顏高偉強烈表示他不要孩子,祁欣雅的心臟負擔不了一個需要寄身在她身上的生命,而對于親情,顏高偉從來就是冷漠不在乎的,他根本不需要所謂的傳承,他只要能和這個讓他一見鐘情的女人,白頭一生。 祁欣雅知道他不要孩子,但意外有了,她卻舍不得舍棄,這是一個全新的生命,是她和顏高偉愛的延續(xù)。所以懷孕后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正在出任務的丈夫,而是等到月份大了,打胎更危險的時候才讓他知曉。 為了生下顏哲,祁欣雅差點將命給搭進去,顏哲出生后,祁欣雅在醫(yī)院里調養(yǎng)了大半年才能出院,而這期間,顏高偉連看都沒看過這個兒子一眼。 生了孩子的祁欣雅身體大不如從前,在顏高偉強烈的意愿之下,上面給他調派了一個時間更加穩(wěn)定的工作,每天顏高偉生活所有的重心都是圍繞著祁欣雅,但身體器官的衰敗,并不是努力精心維護就能延緩的。 從認識祁欣雅以來,顏高偉的余生就只剩下祁欣雅了,哪怕祁欣雅已經(jīng)不在了,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將他最愛的女人從他身邊奪走。 就連顏高偉自己都沒想到,不過是一巴掌,幾句埋藏在心里怨憤的話,竟然讓祁云敬如此狠心絕情的將祁欣雅從他身邊帶走,看著往日欣雅最為留戀的家,此刻卻對他大門緊閉,顏高偉握緊的拳頭仿佛要刺入掌心的血rou里一般。 那是他的妻子,誰也不能奪走! 看著顏高偉離開前陰冷的目光,溫然道:“這人怕是打算硬搶了。” 最近一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的顏哲有些不太明白:“mama葬入祁家的墓園,又不是不允許他去掃墓,他為什么執(zhí)拗的要搶走mama?!?/br> 溫然心道,說不定就是為了不讓祁欣雅入土呢。 溫然拍了拍顏哲的肩膀:“放心吧,一切有你哥呢?!?/br> 溫然回了房間,祁云敬從桌上后抬頭:“走了?” “嗯,走了,走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怕是有什么動作了?!?/br> 祁云敬道:“無非是打算依靠輿論的壓力罷了,無論這件事誰對誰錯,這事情一出,對顏哲的事業(yè)都是很大的打擊。” 溫然輕嘆了一聲:“被這種偏執(zhí)的人愛上,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福?!逼珗?zhí)到,連親生兒子都能舍棄,這樣的愛情也是少見。 祁云敬看向房間里角落的一個香爐:“那個女鬼怎么樣了?” 溫然也跟著轉頭看了一眼:“應該恢復了一些神智了,要現(xiàn)在問嗎?” 在顏高偉第一次來祁家鬧的時候,溫然就順勢將一直扒在顏高偉身上的女鬼給收了過來,只不過那女鬼神魂不穩(wěn),只剩臨死前的執(zhí)念,問是問不出什么來了,只能先將神魂養(yǎng)一養(yǎng),穩(wěn)固后恢復一些神智才行。這養(yǎng)了好幾天了,應該也差不多了。 祁云敬將窗簾拉下,阻擋了外面的陽光,房間里溫然也早就布下了陣法,女鬼在這里不會受到白天黑夜的影響,但跑自然也是跑不出去的。 線香一燃,溫然符咒一念,絲絲縷縷的黑氣聚集過來,一個白裙子,七竅流血的女鬼漸漸顯露了出來。 溫然直接坐到了女鬼對面的沙發(fā)上:“能說話嗎?” 女鬼有些懼怕這個屋里的氣息,更懼怕這個少年身后,冷著臉的男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所以半點不敢胡亂造次的點頭。 溫然道:“那好,我問你答,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跟著顏高偉?” 女鬼聽到顏高偉的名字,心中的仇恨瞬間將她的理智沖散,但很快這股瘋狂涌動起來的陰氣被屋里的陣法壓下,那股聚集著濃重怨念的陰氣被打散了部分后,女鬼雙眸漸漸清明,重新冷靜了下來,緩緩道: “我叫唐麗鳳,是k市龍灣港苗安村人,我跟著他是因為,他殺了我?!?/br> 這種怨氣極重的女鬼不會無緣無故的跟著人,大部分原因都是仇殺,要說殺人,顏高偉殺的人恐怕并不少,要知道他年輕的時候出的一些任務,那都是過命的,但能招惹到一個背后靈,這殺人的方式恐怕不一般。 溫然道:“他是怎么殺的你,你跟他有什么仇怨?” 唐麗鳳的臉上,緩緩流出兩行血淚,鬼一般是沒有眼淚的,但若是怨氣滔天,也會化作實質性的血淚來。 “他拿走了我的心!” 唐麗鳳出身在一個非常荒僻的山坳坳里,荒僻到什么程度呢,氣候不好,地里欠收的時候,一大家子可能全指望步行需要走近兩小時才能到的小學里提供的一份免費午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