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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個人久了,無論是生活還是心理上,過度的獨立了,很難接受將自己的世界分一半出去的感覺,就好像兩個人生活久了,很難再接受一個人生活,這都是一種心理上的習慣,想要打破這種習慣,真的很難。 夏宇抱著溫然哭唧唧了好一會兒,又拉著楊曦跑去客廳蹦跶,溫然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fā)看著他們浪,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真正跟他們在寢室里相處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夏宇是所有人當中最開朗快活的,卻沒想到,他的命運竟然也是最坎坷的。元慈軒會功成名就,楊曦會妻女和睦美滿,而夏宇,還是一片未知。 好在溫然這邊隔音做的很好,夏天開空調門窗又都是關著的,所以任由夏宇在屋里鬼哭狼嚎了一晚上,也沒遭到投訴,第二天兩個晚上喝多了的都沒能起來床,正好他們也都休息,溫然自己吃著早餐也就沒管他們。 溫然享受著清晨的陽光,吃著早餐,忍不住感嘆,他真是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這才二十歲就過上了養(yǎng)老的生活了。 吃飽喝足將垃圾扔進廚房,清理完后剛好門鈴響,溫然一開門,見到夏宇的師父兼男友,便笑了笑:“昨晚喝多了,還沒起,你可以進來等一下?!?/br> 方凱道了謝,又道:“剛才的微信是你回的?”他見夏宇一晚上都沒回,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都不接,一直到早上才收到一條微信回復,但只有一個地址,他擔心夏宇出什么事,就馬上過來了,現(xiàn)在看來,這地址肯定不會是夏宇給的。 溫然嗯了一聲:“總要有個人接他回去。” 方凱:“謝謝,昨天晚上打擾到你了。” 溫然將水放在了方凱的面前,聞言笑道:“算起來,我跟夏宇大學四年校友,就是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對我感謝?” 方凱莫名覺得這人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味,難不成是情敵?這么一想,便也半點不退縮道:“我跟小宇交往了一段時間,但工作原因,一直沒抽出空請他的幾個好朋友吃飯,這是我的疏忽,找一天大家都有時間的空檔,我請大家吃個飯,正式認識一下?!?/br> 溫然:“如果你還堅持出國的話,那就沒吃飯的必要了?!?/br> 方凱一愣:“你就是小宇的天師朋友?還是小宇也把這事跟你們說了?” 溫然:“這一難是你的劫數(shù),也是夏宇的劫數(shù),還在學校的時候我就看出了夏宇的命格,孤苦一生,直到見到你,我才發(fā)現(xiàn)他命中的坎坷在哪里,告訴你們三個月不要出國,是我唯一能為夏宇做的事了,但有時候命運這東西,真的不能由人擺布,我只能告訴你,真正痛苦的,從來不是離開的那個。” 方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從未接觸過天師,以前只有聽聞,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能有幸認識一位天師,還是這么年輕的天師,不知道溫天師現(xiàn)在方不方便幫我算個命?” 溫然再次笑了笑:“你心里不信,那又有什么算的必要,我是天師,不是人生導師,我不需要為任何人的人生負責,哪怕是夏宇的,反正最后人生不幸的人也不會是我。其實一個人的生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后又失去的一無所有,方凱,夏宇也是你的責任。” 方凱眼神微變,只是道:“多謝忠告?!?/br>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的楊曦站在門口,看著方凱的眼神有些冷:“辦法有很多種,你非要自己親自去,說白了,夏宇在你心里不如你發(fā)小重要,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們說什么也不會讓夏宇進國家臺?!?/br> 方凱沉默,楊曦還準備再說,被被吵醒的夏宇喊住了:“好了,別說了?!?/br> 夏宇從房里走出來,昨天喝的有點多,現(xiàn)在腦仁還抽抽的疼,但剛才他們的話自己也聽到了,看著方凱,突然有些索然無味的笑了笑:“原來孤苦一生真的是我的命,行吧,我認命了?!?/br> 方凱看到夏宇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但他朝夏宇走過去的時候,夏宇卻是退后了一步,方凱立刻僵在了原地,楊曦見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妙于是非常明智的退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 夏宇道:“昨天有些話在氣頭上,冷靜了一晚上,我也想明白了,我如果一定要留下你,你發(fā)小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會一輩子都良心不安,但我也不能放下所有跟在你身后,我還有爸媽,這就是成年人的現(xiàn)實,所以方凱,我們分手吧,你想怎么樣我不過問,我的未來會怎么樣,也與你無關?!?/br> 方凱皺眉:“夏宇?!?/br> 一旁的溫然突然咦了一聲:“夏宇,你的命格還有轉機。” 眾人看向溫然,溫然道:“我看到你繼承了一筆遺產,數(shù)量還不少,一套房子一輛車,以及存款三百多萬,幾年后你會在法國邂逅一個浪漫的港城人,那人會為你放棄港城的一切,只要你點頭,你的未來就不會孤寡一人?!?/br> 一棟房子一輛車,存款剛好三百萬家底的方凱:“......”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是幾個意思。 夏宇摸了摸下巴:“幾年后?” 夏宇道:“幾年后什么感情估計也都淡了,到時候也不是不能重新開始,能為我放棄所有的人,那必須得好好珍惜啊。” 楊曦也跟著道:“行吧,只要不是孤苦的命,誰都好,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下了,好餓,還有吃的沒?” 夏宇:“我聞到了湯包的味道,是不是在廚房?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