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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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困極了,躺下來,嚴嚴實實掖好被子,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頭:“我困了,你去那邊軟榻上睡?!?/br> 秦舒本就體弱,舟車勞頓,渾身酸軟,閉上眼睛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的睡顏從來都是恬靜慵懶的,額前有些小碎發(fā),額頭圓渾飽滿,那五年他不知畫了多少副這樣的畫像。 陸賾坐在炕邊,不知瞧了多久,心里長嘆一聲,過去覺得她像刺猬,自己說一句她便也要伸出一根刺來刺一下才罷休?,F(xiàn)在覺得她像一團棉花,無論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激不起她什么反應(yīng),都不能叫她放在心上。 陸賾抱了被子往那邊軟榻去,心道,倒寧愿她同以前一樣,比現(xiàn)在不搭理自己要強多了。 秦舒一覺睡到天亮,也不知是餓醒的,還是叫外面公雞打鳴聲兒吵醒的,她坐起來,炕上的溫度已經(jīng)涼了一些,想必是灶里的柴火已經(jīng)燒盡了。 她披了衣裳起來,倒了杯冷茶潤潤喉嚨,這才發(fā)現(xiàn)炕上并不見陸賾的身影,往衣柜旁的軟榻上一瞧,果然瞧見個模糊的人影。 秦舒掀開簾子,見那軟榻不過五尺來長,陸賾生得高大,躺在上面,半截腿依舊搭在地上,大半的被子都落在地上,只蓋住了上身。 秦舒本來以為,他這樣的人肯定是要賴在炕上的,不想真的在這軟榻上叫凍了一夜。 陸賾睡得不安穩(wěn),早就醒了,見秦舒把被子撿起來蓋在他身上,睜開眼睛,仿佛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他什么話都不曾說過一樣:“秦掌柜醒了?” 秦舒撇撇嘴,見他臉色泛紅,懷疑他叫凍著了:“陸大人,恩師也探望過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咱們啟程去宣府吧?” 陸賾頭疼欲裂,撐著站起來,卻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往旁邊秦舒身上跌去。 秦舒只得手忙腳亂地扶住他,見他手背燙得跟紅炭一樣,只是她力氣小,陸賾這么倒下來,根本扶不住,倒帶著兩人一起從炕上倒去。 陸賾趴在秦舒肩頭,聞得一陣梔子花清香,跟五年前一模一樣的味道,扶著腦袋,七分真,三分假地道:“秦掌柜,陸某只怕染了風寒,不能啟程趕路了?!?/br> 他腰帶上荷包玉墜子不知系了多少,膈得秦舒發(fā)疼,使勁兒推了推他,本來想著肯定推不太動,不料輕輕一推,便聽得砰地一聲。 秦舒坐起來,便見陸賾的額頭撞在一旁的炕桌上,雖然沒破皮,但是頓時起了個大包。 陸賾一時頭冒金星,倒吸一口冷氣,冷幽幽望著秦舒:“你真下得去手?” 秦舒訕訕地笑笑:“又不是故意的?!闭f罷便要去外面請大夫來,叫陸賾抓住手腕,問:“你去哪兒?” 秦舒見他樣子,的確是一副病容,不像是裝的,語氣好了些:“去叫丁謂請大夫來。” 出得門來,夜間下了大雪,院子里已經(jīng)有幾個下人手上拿著掃帚掃雪了,丁謂正從門口過來。秦舒囑咐了兩句,叫他就進請個大夫過來。 丁謂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爺那身子是在軍營里打熬過的,也不至于冒著風雪騎一個時辰的馬就風寒了。 這里偏僻,昨夜又下了大雪,這大夫請過來很是費了些功夫兒,秦舒坐在一旁,見陸賾開始躺著還跟她沒話找話說,過得一會兒便漸漸沒了精神。 請了大夫來,沈老爺子一家自然都知道了,就連沈老先生都拖著病體過來了一趟,囑咐陸賾可千萬要保養(yǎng)好自己。 那小姑娘偏著頭笑笑:“我們這里的氣候,水土不服也是有的,往常我們病了,要是發(fā)熱發(fā)得厲害,就用白酒渾身擦一遍身子,第二天一準兒跟沒事人一樣?!?/br> 偏偏連那大夫也說:“這個法子是不錯的,這時節(jié)大雪封山,藥材也不齊全。”說罷,當真叫人拿了酒來,把陸賾一截袖子挽起來,用一塊兒棉布沾了酒,直擦得渾身發(fā)紅,對秦舒道:“夫人,您瞧,待會兒你得擦得用力些才行,不然不起效?!?/br> 秦舒手里拿著那塊兒棉布,心里把陸賾罵了一百遍,面上還要裝作特賢惠的表情:“好!” 一行人退了出去,秦舒叫住丁謂:“丁謂留一下,你家大人有事吩咐你?!?/br> 眾人聽得她這樣稱呼,出得門來,那小姑娘扶了沈老爺子:“爹,看起來果然吵架了。陸師兄這樣不茍言笑,又是一品大員,超品的國公,竟然也要這樣看夫人的臉色?” 沈老爺子聽了哈哈大笑,拍拍小女兒的手:“你陸師兄現(xiàn)在這副樣子,倒比從前有趣多了,起碼有人氣兒了?!?/br> 里頭的秦舒等人走干凈了,把那棉巾子扔給丁謂:“你來給你們大人擦身子吧?!?/br> 丁謂哪里做過這些事情,當下為難地去瞧陸賾:“爺?” 陸賾暗氣,揮揮手:“你出去!” 丁謂僵持在兩個人中間,得了這句吩咐,如蒙大赦,趕緊推開門出去,又見秦舒也要跟著出來,小聲勸:“秦掌柜,您這是何必呢,爺早日好了,也能早日啟程去宣府不是?我也告訴您一句實話,這趟來宣府,本來爺是不打算來的,這是得罪許多人的差事,可為了您,他還算來了?!?/br> 秦舒不解:“得罪什么人?” 丁謂瞧了瞧外面院子,并無旁人,這才低著聲音道:“定武侯被困在宮里陪陛下閉關(guān)打坐,爺這個時候又請了欽命去定武侯的老巢,您難道就不覺得巧合嗎?朝廷上的事情,卑職也不大懂,可倘若這個時候扳倒定武侯,不止陛下,連東宮那里,爺都是得不了好的。陛下向來猜忌多疑,爺肯冒這樣的風險行事,全是為的姑娘?!?/br> 秦舒并不太信,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蘇貴妃如日中山,有陛下看顧,的確不是動定武侯的時機。這廣德朝,是真真正正的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帝的好惡,便是你的身家性命所向。 秦舒在門口站了會兒,轉(zhuǎn)身往屋子里去,把那壇子白酒倒在銅盆里,從一旁重新抽了一條嶄新的松江棉布出來浸在酒里,解開陸賾的腰帶,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眼前是一根木頭一般,直擦得他全身泛紅,這才放下袖子,一言不發(fā)地往外頭去。 她心里仿佛憋著一團火,出了院子,繞著村子里的小路走了許久,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水袖遠遠地跑過來,見秦舒手上握著一團雪球,上前道:“姑娘,咱們的人往前面探了探路,昨晚上雪下得太大,山路都叫封住了,只怕得等天氣晴了,才能上路。” 秦舒聽了恨恨地把手里那團雪球砸在土墻上,嘆氣:“從前在票號,往來應(yīng)酬,也不是沒有低聲下氣的奉承過人,也不是沒有受過旁人的氣,為什么換了陸賾,我就這么難受,這么生氣呢?” 此刻叫冷風一吹,冷靜了幾分,秦舒自己也明白,不過虛與委蛇罷了,又有什么值得生氣跟難受的呢? 水袖只覺得自家主子平日也算進退有度,臨大事而不亂陣腳,偏偏遇見這位陸大人,往常并不會放在心上的事情,這時候倒是一點就著,她試問了一句:“也許,在姑娘心里,陸大人本就與旁人并不相同?” 秦舒聽了,臉色一黯,頓住腳步,道:“要說不一樣,那就是他比旁人更加可恨,更加可惡,更加會惡心人?!?/br> 水袖見狀,不知她怎么又這樣生氣了,立刻閉嘴。跟著秦舒繞了這小村子一周,見她臉色好些了,這才道:“姑娘,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秦舒手上拿了枝村頭折的野梅花,喪氣道:“還能怎么著?哄著那位大爺,等他好一些就趕緊啟程唄?” 第86章 陸某只怕消受不起 秦舒回去的時候, 還未進門,便聽得一陣急促咳嗽聲,走到門口, 見丁謂正端著藥碗, 侍立在一邊。 陸賾看起來并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手腕上的衣袖沒有叫人放下去, 大抵是她剛剛磋得重了,皮下的毛細血管破裂, 遠遠瞧著烏了一大片, 只見他仿佛沒瞧見秦舒一樣, 擺擺手:“拿出去吧, 我不喝。” 丁謂為難地瞧了瞧門口的秦舒:“姑娘?”他倒也機靈,這幾日, 不曾聽陸賾喚從前的稱呼,自己便也模模糊糊要么叫秦掌柜,要么只叫姑娘二字。 這邊廂秦舒還未答話, 便聽得陸賾厲聲道:“難不成我的話,你如今竟然不聽了, 還是有了另外的主子了?還不端了藥, 趕緊滾出去?!?/br> 秦舒走過去, 把手里那只野梅花交給丁謂:“你待會兒找個矮瓶子, 把這梅花插起來, 放在窗戶邊上。”又把他的手里的藥端過來, 吩咐:“忙去吧!” 丁謂拿著那束花, 應(yīng)了一聲,見陸賾臉色雖然不好,卻也沒再說什么, 便道:“爺,卑職告退?!?/br> 秦舒見他躺臥在炕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身上雪白細綾的中衣微微敞著。她剛剛用白酒給他擦擦身子,不過三五下擦了擦胸膛跟手臂,便氣得往外面去了。 陸賾黑著一張臉,見秦舒坐過來伸手去系自己中衣上的帶子,忍不住微微譏諷:“不勞秦掌柜貴手,陸某只怕消受不起?!?/br> 秦舒冷冷撇了他一眼,心里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舀了一湯匙藥汁送他唇邊,語氣說不上好:“吃藥吧,這里大雪封山,藥材可不好找,浪費了這碗藥,你一病不起,去不了宣府那倒沒什么。只怕,陸大人寒窗苦讀,苦心經(jīng)營得來的煊赫權(quán)勢,那可就煙消云散了。” 陸賾叫她氣得梗住,剛想開口便忍不住一陣咳嗽,這一咳嗽便好似一粒沙子在喉嚨里一般,停不下來。 秦舒見他咳得厲害,不敢再刺激他,伸手去撫他的后背,她才從外邊回來,從屋檐下抓了許多的積雪,手上冰冰涼。偏陸賾高熱未退,那手在他背上輕輕撫過,仿佛輕若羽毛,一時冰熱相遇,也覺十分舒服。 過得一會兒,咳嗽止住了,陸賾注意力全在那只柔荑上,全然忘記自己片刻之前想說什么話了,只覺得二人這樣相對,不用說話也是極好的。 秦舒又重新把那碗藥端過來,低頭吹涼了會兒,違心道:“都是我的錯,竟然叫陸大人去睡軟榻,弄得你傷風了,你要是不趕緊好起來,我心里很過意不去呢?” 那藥喂到陸賾唇邊,他張開嘴,咽了下去,很苦很苦,直把那碗藥喝完,便見秦舒站起來就要走,他一把抓住秦舒的手腕,實是肺腑極想問之話,卻也難問出口。 秦舒叫他握著手腕,不明所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風寒就是這樣的,忍忍就好了……” 陸賾咬牙問她:“你就這樣嫌棄我?” 秦舒心里呵呵直笑,回他:“陸大人,此話怎講?我這樣的女子,只有旁人嫌棄我身份寒微,毫無見識的份兒,我又哪里敢去嫌棄別人呢?” 陸賾本還生氣著,聽見這一句,去瞧她的臉色,見她站在原處,神色間都是同五年前一模一樣的倔強,他忽地輕笑出聲,倘若真對自己無一絲一毫掛懷之處,倘若真那么怨恨自己,如今耿耿于懷的偏偏為何是‘身份寒微,見識淺陋’這句話,而不是別的什么事情? 秦舒見他一時怒,一時笑,這樣喜怒無常叫人驚心,又聽他道:“你不用回答我,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br> 秦舒撇撇嘴,心道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人能有自知之明,真是極不容易的。陸賾松開她的手:“你想出去逛,就帶人跟著,只是這里冷,你向來體寒,別逛得太久。” 秦舒聽他這么說,自然樂意出去,也并不想在他面前待著。出了門,便瞧見沈小妹手里正拿著絲線,走過去,見她正在窗前描花樣子。 沈紈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女工向來不好,叫秦jiejie見笑了。” 秦舒見她針法是果然疏漏的,但是描的花樣子卻別有神韻,就知道她這樣的姑娘,也是進學(xué)讀書過了的,搖搖頭:“花樣子很別致!” 沈紈大方健談,當下請了秦舒進屋子里去,備了熱茶跟點心,親親熱熱攀談起來,坐了一會兒,見她沒有起身回去的意思,心里奇怪。 等再喝了幾杯茶,果然見外面丁謂來催:“夫人,大人請您回去一趟?!?/br> 這話一出,果然見秦舒臉色一僵,沈紈勸道:“秦jiejie,許是陸師兄有要事同你商量,你還是過去一趟吧。” 秦舒勉強笑笑:“見笑了。” 她在沈紈哪里少說也坐了兩三個時辰,回去的時候,陸賾的高熱已經(jīng)退了,后仰在背靠上閑閑地翻書,見秦舒進來,指了指榆柳桌面:“用飯吧,等一會兒就冷了。” 秦舒走過去,見是一小碟麻婆豆腐和一條紅燒魚,這兩樣菜放在京城大通票號的食堂里不算稀奇,可在這個小山村,不說新鮮的魚,就是這海外傳來的辣椒就極為難得。 這個朝代的人大抵只有云貴蜀地的百姓吃一點辣,其余地方的人都吃得清淡,偏偏秦舒自己是無辣不歡的,這菜倒是合她的口味,她也差不多一天沒吃飯了,當下坐在桌前,就著那豆腐和鮮魚,倒是吃了兩碗飯。 陸賾見了放下書,道:“你過來?!?/br> 秦舒極不情愿,坐在那里慢悠悠喝了杯茶,這才過去,叫陸賾抓住手腕,捏了捏,吐出兩個字:“太瘦!” 說著,見他從袖子里拿出一支玉鐲,戴在秦舒的手腕上。這玉鐲雖然很潤,但是品像看起來卻算不上太好,中間還裂開了,用金箔鑲嵌起來,秦舒自問還算了解陸賾,他不入眼的東西,也不會送給別人。 秦舒正疑惑著,就聽陸賾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叫我傳給我將來的妻子。芙蓉偎失火那日,這鐲子不知怎的從匣子里掉到地上,摔成兩截?;鼐┏呛?,遇見一位金器大師,他說這斷了的玉鐲也是可以接回去的?!?/br> 陸賾摩挲秦舒的手腕,望著她問:“你說,斷了的玉鐲可以接回去,斷了的情份還能接回去嗎?” 秦舒無奈地嘆氣,她有的時候真想搖搖陸賾的腦袋,你千方百計地把定武侯困在宮里,不就是想這個時候去宣府殺他個措手不及嗎?你不趕緊去辦正事兒,整天在這兒糾結(jié)情分不情分的,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不過她心里也知道,陸賾現(xiàn)在不就是用這個來拿住她么? 秦舒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我不知道?!?/br> 見陸賾垂著眼眸不說話,她實心實意地勸道:“其實老糾結(jié)過去,也沒什么意思,咱們都得朝前看。你也別老是把我以前的話放在心上,我那時候說不做妾也不過是托詞。我壓根就不想嫁人,我就喜歡一個人過日子,要不然這五年也不是沒有合眼緣的人。要嫁人早就嫁了……” 這一番話太長,秦舒換了口氣,接著道:“你那天不是說自己十七八歲喜歡的那位姑娘,現(xiàn)在新寡,那你就去提親嘛,少年時的情份才更加真摯……” 她說著說著,見手腕上叫陸賾握得越來越緊,識趣地停下來:“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不過,我說的都是心理話,都是為你好……” 陸賾緩了好久,才咬著后槽牙道:“你是不是打算氣死我?” 秦舒訕笑,那倒是沒這個意思,還指望你去宣府呢?她見他一時臉色發(fā)白,伸手輕輕撫他胸口順氣:“好了,陸大人賞我鐲子,我領(lǐng)賞,行了吧?”說著,抬起手腕,晃了晃金鑲玉鐲子。 這場景,倘若不知二人心里各自的打算,只這么瞧著,倒也算一對兒璧人,丈夫送妻子首飾,妻子戴上給丈夫看。 陸賾不知想到什么,臉色緩和了些,他道:“我十七歲的時候,中了狀元,跟著一班同年去大臥佛寺賞花,那里的姻緣簽頗靈,大家起哄,我們這幾個沒成親的都迫不得已抽了一簽。旁人的倒還好,只我的那個簽文叫大和尚瞧了,蓋在禪桌上,不肯說?!?/br> “一眾人都知道這肯定不是什么好簽,當下起哄往別處去。我心里實在奇怪,后來返了回去,那大和尚只得告訴我,那簽說的是姻緣坎坷,將來河?xùn)|獅吼,畏妻如虎?!?/br> 秦舒坐在他旁邊,這等拐彎抹角的話,她沒有回答的欲望,偏偏陸賾去拉她的手,嗯一聲:“你怎么看?” 秦舒沒辦法,只好道:“都是封建迷信,你將來娶一個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的大家閨秀,又怎么會河?xùn)|獅吼呢?” 陸賾淡淡撇了她一眼:“可是我想娶的人,偏偏不是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的女子?!?/br> 秦舒坐在那里,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印象里他仿佛沒說過這種叫人rou麻的話,怎么幾年不見,還變成一個‘怨婦’一樣的人,好像自己此刻不答應(yīng)他,便辜負了他一片深情? 陸賾沉默著等她,他是認真的,清醒的在問她,不是氣話、不是醉酒后的醉話。良久,才見她抬頭皺著眉道:“陸賾,你為什么老是逼我?” 陸賾不回答,心道,倘若不耍這些小手段,只怕她此刻還像在京城一樣對自己理也不理,兩人哪兒能這樣坐著心平氣和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