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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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磕頭,俯在地上:“小人不愿意再做戲樓里引來送往的營生,請先生答應我,叫我跟在先生身邊學本事?!?/br> 秦舒扶額,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你在這戲樓子里唱戲,一年幾百兩銀子是有的,倘若你不想唱了,我自然送你一筆錢,買田置地。跟在我身邊做學徒,可是每月只有一兩銀子的。況且,現(xiàn)如今,我頭疾發(fā)作頻繁,也不大理那些庶務了?!?/br> 少年不肯起來:“只要能跟在先生身邊,只怕做一個端茶倒水的小廝,小人也心甘情愿?!?/br> 這話一說出來,秦舒就覺得怎么那么耳熟,想了一會兒才發(fā)覺,這不是電視劇里賣身葬父的性轉版臺詞嗎?她頓時打了個激靈,這少年不過十六七,在秦舒看來還沒成年呢,她不過是看在他的容顏的份兒上,多幾分親近看顧的意思罷了。 秦舒問:“你要跟在我身邊,端茶倒水?” 少年依舊跪著:“是,小人愿意跟在先生身邊,先生旦有趨馳,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舒正猶豫著:“你要跟在我身邊,票號的本事只怕要從頭學起,沒有四五年的功夫兒,是學不成的。你現(xiàn)成的本事,也荒廢了……” 陸賾叫氣得升天,什么跟在先生端茶倒水,什么叫學本事,還不是別有所圖,他見秦舒一副很不好拒絕的語氣,忙上前道:“這恐怕不妥。” 陸賾負手走過去,坐在秦舒身邊,道:“‘諸色戶計’是太。祖定下的祖制,天下的百姓分為官籍、民籍、軍籍、匠籍、鹽籍等。如無皇命,不可擅自更改,更加不允許擅自更改原先的營生。伶人娼妓是為樂籍,日常服綠色巾?!?/br> 他瞧了那跪著的少年,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了:“本官看你今日竟然穿著紅色團紋直裰,這可是大大不妥。” 秦舒不知他竟找到這個地方,當下冷了臉色。那班主見秦舒沉了臉,忙進去拱手作揖賠罪:“秦掌柜恕罪,陸大人今兒要聽小樓的戲,您看?” 秦舒知道他政務老練,甚至連各種繁瑣的律條都能信手拈來。不過此時已經(jīng)跟開國時嚴苛的律法大不相同了,只是你穿什么衣裳,只要沒人去告你,官服是不會追究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舒拿起桌上的暖手香爐:“那就不打擾陸大人的雅興了,告退?!?/br> 她說罷便站起來,偏偏身上的狐貍毛斗篷寬大,一角搭在桌上的棋盤,她邁步出來,便扯動那一棋盤的棋子嘩啦啦散落了一地。 偏秦舒仿佛沒聽見一般,半步未曾停歇,徑直往亭外走去,喚了一聲:“玲瓏!”那邊角房里便有個抱著劍的姑娘跑出來,有些意外:“姑娘,今兒不下棋嗎?” 秦舒笑一聲:“不下了,很晦氣?!闭f罷,便沿著小徑,穿過假山而去。 她那聲晦氣,聲音不大不小,亭子里的人卻都可以聽見,這個晦氣說的是誰,自然都是清楚的。 班主低著頭見陸賾臉色不好,小聲問:“陸大人,你看這戲還聽嗎?” 陸賾深吸了口氣,當做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本官還有事,改日再來聽。” 等陸賾走了,那班主這才把賈小樓從地上扶起來,勸:“我的小爺,你師傅我不妨告訴你,昨兒尚書府請我去,是叫我認一幅畫兒,那畫兒上的人就是秦掌柜。你剛才也瞧見了,要不是早就認識,秦掌柜那種八面來風的玲瓏人,怎么可能跟陸大人這么說話?” 賈小樓吃驚得轉頭,去瞧他師傅神色有沒有騙人:“真的?” 班主把拍了拍他膝蓋:“是不是真的,你不會自己瞧?秦掌柜心善,捧著你,可你一個半大小子,還是這樣的出身,真去人家身邊,外邊的人該怎么想?” 賈小樓默默低著頭:“師傅,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過只是想跟著秦先生罷了,她跟別人不一樣,她沒有瞧不起我。” 班主嗨一聲:“這瞧不瞧得起,你都這個命!” 第78章 五年前已經(jīng)戲耍過本官一次…… 秦舒剛出這宅子的二門, 便叫陸賾追了上來,口中稱呼:“秦掌柜留步?!?/br> 陸賾跟在她后邊,見她腳步未停, 仿若未聞, 又接著道:“戶部今年借款的事,秦掌柜也不想聽嗎?” 當今陛下信奉道教, 大興土木,新建的道觀一年花費銀錢幾百萬, 上下?lián)]霍無度, 國庫寅吃卯糧, 便向票號拆借度日。 其實, 戶部向票號拆借,說起來戶部是借錢的那一方, 可得利的卻是票號這一方,這個時候商業(yè)遠遠沒有現(xiàn)代發(fā)達,能夠貸這一大筆款子并且支付利息的, 可不多見。更何況,今年秦舒要做小額銀票改革, 就萬萬不能丟了這筆生意。 陸賾見她停下腳步, 接著道:“大通票號給戶部上了一份兒條陳, 說是除了今年拆借的款子, 以后五年每年都無償付給戶部若干白銀。這筆錢并不需要戶部償還本金, 也不需要戶部支付利息, 只需要允許你們大通票號能夠發(fā)行等額的大通寶鈔即可?!?/br> 陸賾走到秦舒面前:“秦掌柜好魄力, 每年六十萬兩銀子,五年就是三百萬,三百萬兩銀子扔進水里, 連春熙湖都可以填滿?!敦浿沉袀鳌分兄v,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用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換一堆廢紙一樣的寶鈔,真是天下奇聞?!?/br> 其實也不怪陸賾這樣想,寶鈔是太。祖朝發(fā)行的國家貨幣,可是因為財政短缺,沒有足夠的白銀作為支撐,便連連加印,搞得如今寶鈔大幅度貶值,幾近于廢紙一堆。 當初秦舒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別說是大通票號的諸位分號掌柜,便是跟她同時代的老鄉(xiāng)賀九笙也無法理解,這簡直就是虧本買賣。 那還是今年的春天,兩個人窗前對弈,窗外桃花亂飛,秦舒按一枚白子,鄭重道:“我要的不是廢紙一樣的寶鈔,我要的是逐漸過渡的貨幣發(fā)行權,徹底建立以銀本位為主的貨幣體系,讓大通票號成為大齊朝的一國央行。那樣的話,即便人員更迭,人亡政息,只要大齊朝不亡,大通票號就會永遠存在,你我灌輸給大通票號的意志也就會永遠存在?!?/br> 這樣蓬勃的野心,連賀九笙都吃驚,她拈起棋盤上的桃花花瓣:“我自幼便是昌元公主的伴讀,十六歲便在御前行走,陛下用我是用我鋒利如刀,揮刀所向,金石可破。那個時候我完全不懂政治,我的老師告訴我,一柄刀太鋒利,用起來固然無比順手,可是對于這柄刀自己而言,卻不是長長久久之道。一個幸臣,又談什么吏治,又談什么改革呢?” 兩個人那天下了很久的棋,直到月上中天,秦舒才聽見賀九笙道:“你去做吧,我會全力支持你的?!?/br> 陸賾是新任戶部尚書,票號要取得寶鈔的發(fā)行權,必須要先過他這一關。 秦舒轉過身,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陸大人,這份兒條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春天的時候戶部就已經(jīng)議過了,當時的戶部尚書陳春歇陳大人是同意的,白紙黑字,用了戶部的大印。難道陸大人如今,身為戶部大司徒,要出爾反爾嗎?” 陸賾挑眉:“陳春歇京察時,因老疾昏聵不職而罷官。這份條陳他可以認,本官卻不可以不慎之又慎?!闭f著意有所指:“秦掌柜,九轉玲瓏心,五年前已經(jīng)戲耍過本官一次,五年后未必沒有第二次?!?/br> 秦舒抬眼打量,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身臃腫的藏青色棉袍,偏偏帶著玉冠,不倫不類,很是滑稽的樣子,她揮揮手,吩咐:“玲瓏,到前面等我,我有話跟陸大人說?!?/br> 玲瓏對陸賾并不放心,可是秦舒吩咐了,她只得答應,走遠幾步站在路口處,眼睛卻一直盯著陸賾。 秦舒道:“朝廷如今連過冬的俸祿都發(fā)不出來,只得發(fā)一半廢紙一樣的寶鈔,這筆錢對戶部來說,是燃眉之急。大通票號雖然只是商賈,卻也懂得為國分憂的道理?!?/br> 陸賾笑笑,一只手負在背后:“秦掌柜如今也學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真是比五年前長進了許多?!?/br> 他句句話都不離五年前,秦舒自然聽得出其中的陰陽怪氣。大通票號發(fā)行小額銀票的事情,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要是陸賾真的推翻此前戶部的條陳,秦舒這一年多的準備就要打水漂了。 秦舒無奈,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陸賾盯著秦舒的眼睛,慢悠悠道:“你還不承認,你就是董憑兒。” 秦舒沉默,看他眼睛里逐漸盛出怒氣,忽然叫他抓住手腕,往前面扯去。 陸賾雖然是文官,但是浙江倭患嚴重,卻是久經(jīng)沙場的軍伍之人,他拉了秦舒往前走,一只手仿佛鐵鉗一樣錮在秦舒手腕上,半點掙脫不開。 旁邊有個假山,陸賾拉了進去,把秦舒抵在石壁上,一塊兒堅石頓時膈得秦舒腰間軟rou發(fā)痛。 秦舒悶哼一聲,另外一只手伸手就要去打陸賾,卻叫他抓住手腕:“我最后再問一次,你究竟承不承認自己就是五年前的董憑兒?” 秦舒望著他冷笑:“陸大人,你的侍妾董憑兒五年前早就死了……”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手臂一涼,裂帛聲起。秦舒右手一大截衣袖竟然就這么生生被他撕開來,頓時露出一支細白如嫩藕的手臂來。 陸賾冷笑:“你還不承認,你小手臂這兩顆胭脂痣,難道天底下還有第二個女人一模一樣嗎?” 他拇指上帶了些老繭,摩挲在嫩白的肌膚上,帶來微微刺痛。 秦舒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以至于有些目眩,她一只手揮下去,便聽得響亮的耳光聲:“下作!” 陸賾當下愣在那里,一邊臉上是五個淺淺的手指印,他生平還沒被人打過耳光呢:“你……” 玲瓏本來站在外邊,一轉眼就見姑娘被陸賾拉進假山,她趕忙上前幾步,便聽得里面的耳光聲,大聲問:“姑娘,沒事兒吧?” 抓著手腕的手松開,秦舒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對玲瓏道:“我沒事,去另取一套衣服來?!?/br> 玲瓏皺眉,實在不放心:“姑娘,真的沒事嗎?”秦舒搖頭:“我沒事,你趕快去取了衣裳來?!?/br> 陸賾站在那里,有些訕訕,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懣:“難道我就這么不堪,叫你寧肯一個人帶著孩子遠走他鄉(xiāng)?寧可叫孩子沒有父親?” 秦舒冷著臉,并不回答,反問:“那我又有這么不堪,叫你時至今日,還這樣羞辱我?” 陸賾一步上前,抓住秦舒的手腕,問:“好,從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統(tǒng)統(tǒng)不計較。那唱戲的賈小樓,同你是什么關系?” 秦舒只覺得好笑,看他手腕上用白布敷了藥,這時候微微用力,還泛出血來:“陸大人請自重,這跟你恐怕沒什么關系的?!?/br> 陸賾吸了口氣,好言好語:“這些戲子向來做什么勾當,想必你也不知道,下九流之人,對著達官貴人附小做低,伺候床榻?!?/br> 秦舒諷刺地笑笑:“陸大人多慮了,論干凈他們未必不如你。有一句話,你說對了,在我心里,你比那些戲子要不堪多了?!?/br> 說罷甩開陸賾的手,見玲瓏拿著斗篷來,忙裹得嚴嚴實實的,往前面小徑而去。 陸賾無法,等他一臉晦氣地回尚書府的時候,丁謂上前稟告:“爺,定武侯來了,在花廳等了兩個時辰?!?/br> 陸賾喜潔,開始沒覺得什么,這個時候倒覺察出來這棉袍上一股子膻味兒、腥味兒,他皺著眉頭扔到一邊,徑直進了凈室。 他這幾年帶兵,時常在軍營吃住,倒是養(yǎng)成了即使大冬天也冷水沐浴的習慣,他舀了一瓢冷水往身上淋去,心里卻道:“不過五年前說了幾句氣話,那丫頭何至于五年還未消氣?她說我的那些話,豈不是比‘出身寒微,性子偏激”這八個字更加扎心?我又何嘗跟她計較過?” 丁謂在外面聽得里面嘩啦啦一片水聲,問:“爺,見不見定武侯?” 陸賾回過神兒來,沒回答,問:“叫你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沒有?” 丁謂搖搖頭:“爺,只知道現(xiàn)如今大通票號都是憑兒姑娘說了算,那些大通票號的掌柜都稱呼她為‘秦先生’。至于五年前到底是怎么來京城的,他們口風很嚴,只說自幼便在京城。不過,大通票號背后有賀九笙的影子,這是可以確定的。” 一會兒,里面的水聲停了,陸賾一身素白的中衣出來,問:“那孩子呢?” 丁謂從旁邊抽了松江棉布遞過去:“回爺?shù)脑?,小公子隨憑兒姑娘姓,姓秦,名珩,請了一個老舉人開蒙,據(jù)那舉人說,小公子很聰明,已經(jīng)在學論語了。” 陸賾聽了,嘴角不自覺微微翹起:“這一點倒是隨我?!?/br> 等陸賾收拾好,去花廳的時候,那位定武候已經(jīng)枯坐了三個時辰了,不知喝了多少杯茶,他知道自己雖然是沾了貴妃的光,可是自己本身卻不招陛下喜歡,不像這位十七歲中了狀元,陛下親筆點的狀元,是真正的天子門生,圣眷優(yōu)渥。 陛下宴飲時,曾對左右宮人道:“新科狀元酷肖朕年輕時?!?/br> 定武候站起來,拱手見禮:“見過陸大人。” 陸賾最厭惡這種以裙帶關系媚上的人,他拱拱手還禮,態(tài)度算不上熱絡:“侯爺新接了工部的差事,替陛下修建三大殿,怎的有空到我這里來?” 第79章 娘也不喜歡那個大叔 定武候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帖子:“過幾日便是家母的壽辰, 她老人家說您是三元及第,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定是要下帖子請您過去一遭的?!?/br> 翰林院里那么多狀元, 沒見他去請別人, 這借口著實拙劣。 陸賾笑笑,垂眸撥弄蓋碗, 開口便要拒絕:“老夫人繆贊了,只是我從前軍務勞頓, 弄得一身的傷病, 如今舊疾發(fā)作, 等閑不能出門見風, 只怕是要失禮了。老夫人壽辰,我自另備了壽禮奉上, 失儀之處,還請見諒?!?/br> 他這話一出口,略懂些臉色的便知道站起來告辭了, 偏這位侯爺家里破落慣了,這幾年陡然富貴起來, 還是改不了以前的厚臉皮:“不妨事, 不妨事, 陸大人見不了風, 咱們坐馬車去就是, 到時候在堂屋里吃酒, 也不坐在外頭。我們府里還有一幅成祖時謝學士的猛虎圖, 聽聞陸大人精于丹青,還要請陸大人鑒定鑒定,這是不是真跡?!?/br> 成祖時謝學士的猛虎圖?陸賾抬眼, 見定武侯還笑著,道:“陛下是最愛謝學士的丹青的,只是真跡卻少,侯爺神通廣大,竟然能得此盛名加身的《猛虎圖》?” 定武候笑笑,癡肥的臉上有些得意:“也是下面人送的,大通票號的秦掌柜前幾天特地派人送到我府上的,也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叫我夫人品鑒品鑒。” 陸賾恩了一聲,問:“秦掌柜也會去貴府的壽宴?” 定武侯不知他怎的突然問到秦掌柜,點點頭:“這個自然,秦掌柜自來同我們交好?!彪m說前幾日不懂規(guī)矩,但是隨后又補上了重禮,松了口,說股份的事情還可以再商議商議,這時候自然要給她這個面子的。 陸賾立刻改變了主意,接下帖子:“那好,那日陸某必定叨擾?!?/br> 當今陛下子嗣稀薄,生一子十歲早夭,到了三十歲這才得了唯一的女兒昌元公主,自幼疼愛非常,五歲時便親自點選了翰林學士教導,十歲時,便按照太子出閣讀書的規(guī)制,擇內閣閣老教導,十六歲千挑萬選了一位駙馬,成婚之后便命她觀政六部,移居東宮。雖無太子之名,卻有太子之實,朝野不稱她昌元公主,只稱東宮。 但是這一切,卻在六年前改變了,蘇貴妃進宮,頗得圣寵,進宮一年便生下一位公主,雖然三個月便早夭,卻叫陛下升起了滿懷的希望,自己還是有可能生下一位皇子的。 接著便有方士進言,說二龍不相見,東宮已經(jīng)住進了潛龍,另外一位真龍是萬萬不會降生的。這等無稽之言,正常人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當今陛下是一定會相信的。 他是一位狂熱的修道愛好者,醉心于修道打坐煉丹,數(shù)十年不上朝,對于神神鬼鬼的方士,那是一萬個相信。 猶豫了幾個月,陛下便下旨,叫昌元公主出宮開府建牙,逐漸疏遠起來,甚少見面,即便是新春佳節(jié),也不過叫昌元公主在乾清宮外磕頭,并不見她。 直到今年夏天,這位蘇貴妃又懷上了,至此,昌元公主一派的官員或貶或謫,即便是小心翼翼、謹慎非常的賀九笙也被數(shù)次訓斥,不得不時常稱病在家,不問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