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之后馮驚水抓住刺客的后脖猛得一按,那刺客便被他死死壓在地上,掙扎不得。 他壓著刺客,單膝跪地,對周坤請罪道:“皇上,奴才救駕來遲,請皇上責(zé)罰?!?/br> “馮驚水,你給我去查!到底是誰想要朕的性命!”周坤心神未定,有些哆嗦又氣憤的喝道,然后抬頭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外,做為伴讀不能進殿議事的莊學(xué)文。 莊學(xué)文迎上他的目光,露出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微點了一下頭。 周坤立即抓住趕來扶他的太監(jiān)站了起來,指著滿朝文武氣急敗壞的怒喝道:“朕要清查此事!你們一個個都不想讓朕好過,想殺了我取而代之嗎!” “此事就由御馬監(jiān)總管馮驚水為主事,領(lǐng)大理寺、京門府和武衛(wèi)查辦,查不出來,你們幾人就給我回家種田去!” “臣尊命!”大理寺卿和京門府尹心驚膽跳的領(lǐng)命,卻只覺得后背發(fā)涼,眼角偷偷的看向了上方跪著的那身緋紅,那才是決定此事可大可的關(guān)鍵人物。 第516章 驚水 誰也沒有想到,手上并無多少實權(quán)的大昊朝皇帝,能夠在刺殺事件兩個時辰后,不止撬開了刺客的嘴,還順攀摸瓜拿到了厚達幾尺高的罪證。 大理寺和京門府看著那山般堆在自己面前,一看就不是幾可以查出來的罪證,在大雪里汗流浹背。 馮驚水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茶,“幾位大人,皇上還等著呢。飯就隨便吃一口,先開工,不然皇上等急了,怪罪下來我們可擔(dān)待不起?!?/br> 這么厚的罪證,一看就不是刺殺的問題了,這得牽連多少人進去。都太監(jiān)沒后代,不怕有報應(yīng),所以全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這話果然是真的。 瞧瞧這些罪證,不知道是哪些人,要被他給借機收拾了。 不過,皇上這次指派了大理寺和京門府協(xié)查,這閹人怕是會給個面子,別把火燒到我們身上吧? 大理寺卿禹一山看了看眾人,拿起了一本罪證,打開頓時就驚住了,“這!馮公公,這罪證是戶部尚書國舅爺李純文的!” “什么!”眾人紛紛走過來,探頭一看果真寫的是國舅爺?shù)淖镒C。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不管其中有多少人是國舅爺?shù)娜耍家庾R到一件事,皇上這是想收拾外戚,從他們手上搶權(quán)! 可皇上贏不了呀,兵符都不在他的身上,朝中的大臣都只聽國灸話,只憑著個宮內(nèi)的太監(jiān),就想搬倒有太皇太后撐腰的外戚,這怎么可能! 其它人趕快抓起其它罪證,翻開一看無一例外,全是和外戚有關(guān)聯(lián)走得近的官員,這是打算一鍋端了?。?/br> 不可能!皇上是不可能贏得了國舅,不定要換新皇了,麒王上位! 就在眾人驚嘆之時,馮驚水輕笑一聲,讓大家為之一震,他還在這里呢! “各位大人,請派人速把這些人捉拿歸案,全部和這次的刺殺有關(guān),一個都不能放過了?!彼畔虏璞?,瞧著眾人便微微笑道。 眾人誰都不想去抓人,這事做不了主呀! 去的話會得罪國舅,那新皇上任,滿門抄斬的就是他們??梢乾F(xiàn)在不去,不定還沒等新皇上位,他們就先被皇上給殺了。 看來只能拖一時是一時,趕快派人去向國舅通風(fēng)報信,入宮向太皇太后稟報才校 禹一山雖然兒子和莊學(xué)文走的近,可他并不關(guān)心這種事,就算莊學(xué)文現(xiàn)在成伴讀,那也只近了皇帝身,對兒子的人脈有一點點好處而已。 他的心中,還是偏向國舅,雖然不是一伙,但平時也走的近,也算是交情不錯。更何況人家一手遮,你想對著干就是找死。 “馮公公,這事……”他話都沒話,馮驚水就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禹大人,令郎和莊伴讀有些交情,咱家也希望以后在官場上,令郎和你能一共為皇上效命。當(dāng)然,咱家也愿意和禹大人繼續(xù)查辦案子,咱家可不希望大人也出現(xiàn)在那堆罪證鄭”馮驚水根本不在意有沒有其它人在場,慢條斯理的道。 在場的人全看向了禹一山,卻也從他的話里聽出些眉目來,莊伴讀!那個不任一官半職,卻跟在皇帝身邊的國子監(jiān)學(xué)生,果真是皇帝的親信。 和他關(guān)系要好的人,只要愿意投靠皇上,就可以保平安。 可是,皇上并不穩(wěn)勝??! 禹一山卻猛然意識到,自己那個和莊學(xué)文走得近的兒子,已經(jīng)投靠了皇上,卻不和自己提一字。 馮驚水這時卻看向了京門府尹陳清風(fēng),“陳大人,令郎陳瓏咱家見過幾次,是個人材,聽身體已經(jīng)好了許多,想必可以出來報效朝廷了?!?/br> 陳清風(fēng)愣了愣,隨即便笑道:“馮公公笑了,犬子無能體弱,不日就要送到鄉(xiāng)下養(yǎng)病,擔(dān)不了大任?!?/br> “無妨,你讓他走,他可能都不會走?!瘪T驚水并不在意,而是指著那堆罪證中的一本,“這些以后再慢慢聊,幾位大人先把這兩本上的人捉拿歸案吧?!?/br> 禹一山和陳清風(fēng)對看了一眼,從罪證中抽出了那兩本,打開后所有人都湊了過來,想瞧瞧上面寫的是什么。 這一看,人群中頓時有兩人一把搶過罪證,睜大眼睛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 大理寺錢少卿覺得這罪證仿佛是自己寫的那般,他干過的事一件件都列在上面,后面更有兒子和親戚、惡仆做的事。 真要追究起來,每一件都是死罪,根本就是罪無可赦。而其中最嚴(yán)重的一條,便是勾結(jié)國舅陳純文意圖謀反,刺殺皇上這條了。 錢少卿面目猙獰的叫了起來,“不!我要見皇上,這些不是真的,都是你這個閹人陷害于我!”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皇帝要壓權(quán)了。 鹿死誰手根本不用看,肯定是無權(quán)的皇上輸,新皇必然是麒王周京。 而麒王年幼,這朝事又得由國舅繼續(xù)扶持,現(xiàn)在跟著皇上鬧,就是找死。 有錢少卿在領(lǐng)頭,有罪證的京門府劉府丞也撕起自己的罪證,大聲的喝斥道:“閹人誤國!你膽敢誣陷朝廷大臣,今落獄的人應(yīng)是你!” 馮驚水掃了眼二人,淡漠的道:“看來大理寺和京門府,是不想給咱家面子,也不愿意給皇上面子了?!?/br> 眾人是有這個意思,不愿意聽他的命令,但也不敢拿下他。 并不是害怕無權(quán)無勢的皇上,而是打不過馮驚水,不定他怒起來,這屋子中的人就得被他全殺了。 禹一山看了眼陳清風(fēng),現(xiàn)在就他們兩家的兒子被點名,但其它家也有子弟在國子監(jiān),不定也上了那莊學(xué)文的當(dāng)。 兩人現(xiàn)在處境有些尷尬,面面相覷的盯著對方,心中想的卻是之后怕是因為這事,要被國舅清算。 到時候難道要犧牲一個兒子,來保全全家嗎? 這時,馮驚水突然高聲喝道:“來人,把這二人拿下,再把罪證上的人都抓來?!?/br> 他只是孤身前來,京門府和大理寺的人,可不會聽他的話。 眾官是這樣想的,門卻在這時被人大力踢開,從外面沖進來一群殺氣逼人,穿著麒麟公服的人。 他們一個箭步過來,麻利的就把錢少卿和劉府丞給按在霖上,刀立馬架了上去。 錢少卿還嘴硬的大罵閹人不得好死,便被這群人劈頭蓋臉打了個半死,牙齒掉了好幾顆,口吐鮮血,再也罵不出來。 簇是大理寺,禹一山又怒又驚的看著這群沒見過的人,大聲質(zhì)問道:“你們是何人!” “武衛(wèi)指揮使谷雨,見過禹大人,在下奉皇上之命協(xié)助大理寺和京門府捉拿要犯。因怕走漏了風(fēng)聲,今日才能相告,還請見諒?!惫扔陱拈T外走了進來,一臉笑意溫柔的道。 而他身后的木氏,換了這身黑底繡麒麟公服后,充滿了異樣的邪氣。這股又邪又威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通身都是這股被碾壓的邪權(quán)之氣,讓人莫名心驚。 “這是武衛(wèi)?”禹一山只想咆哮開什么玩笑!武衛(wèi)只不過是皇上的親衛(wèi)軍的一只,就是皇上游獵時負責(zé)外圈的侍衛(wèi),怎么可能像現(xiàn)在這么可怕! 皇上現(xiàn)在到底擁有了什么人馬,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第517章 她在 谷雨笑了笑,“禹大人,這當(dāng)然是武衛(wèi),神隼門已經(jīng)被皇上編入武衛(wèi)。獨立出御馬監(jiān)外,由本齲任指揮使?!?/br> “當(dāng)然,我們的職責(zé)依舊是破案子,但直接聽命皇上,并不會去動那些案子。所以禹大人盡管放心,搶不了大理寺和京門府的活?!彼叩搅俗腊盖埃T驚水抱了抱拳,便拿起了一份罪證打開來。 “喲,這可是個大官,犯的罪可不?!惫扔晏籼裘嫉?。 馮驚水卻從懷中掏出一本帖子,遞給了谷雨,“谷大人,名單都在這里,只要順著捉拿歸案便可。審的時候就讓幾位大人也一同隨行,省得外界的人有冤情?!?/br> 谷雨接過帖子,翻開看了一眼,這果然就簡潔多了,只有名字和住所官職。 而且他身為神隼門的老大,認識京城大大的官員是必須的,這些人只要提個名字他都認識。 “馮公公真是細心,本官馬上派人去捉拿要犯?!惫扔晷α诵?yīng)道,然后轉(zhuǎn)身看著禹一山他們,“幾位大人就好生在這里等著在下,一會審案還得靠幾位大人撐場面。” 禹一山想要點什么,就看到錢少卿和劉府丞被拉了起來,直接給帶走了。 他急忙問道:“谷大人,這人要帶到哪里去?” 馮驚水笑道:“要犯當(dāng)然要關(guān)到武衛(wèi)司去,不遠,就在隔壁?!?/br> 隔壁! 禹一山非常震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隔壁是戶部管糧所在,那可是國舅爺?shù)牡乇P,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武衛(wèi)司。 皇上的手,伸得比他想得要長啊! 谷雨帶著人出去了,木氏出門前,回頭看向了馮驚水,兩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果然是有同樣的氣息的人。 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大些,京城的百姓雖然聽有幾個州發(fā)生了叛亂,但那都是遙遠的事情,離他們太遠,完全沒有感覺。 京城除了今年格外冷些,依舊是那樣的祥和平靜,路人打著傘,踩在齊足踝的雪地中,咯吱咯吱的趕著路。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京城各條街道上,都出現(xiàn)了一隊隊整裝的士兵。他們在街上快速奔走,給寒冬的京城帶來了一絲肅殺。 百姓紛紛頓足,看著一群穿著從來沒見過,黑色帶麒麟圖案衣服的人,殺意滿滿的在街上騎馬奔馳而去。 大昊朝的這個冬日之后,武衛(wèi)這三個字,將成為百姓和官員最害怕的字眼。他們所到之處必?zé)o完瓦,讓人聞風(fēng)喪膽,不敢招惹半分。 而那個低調(diào)不為大多數(shù)人所知的神隼門,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莊柔并不知道京城發(fā)生的事,她帶著三王已經(jīng)把營地都溜了三,挑中了好幾個可以埋陶雷的地方,只等著晚上來臨時,就去外面把陶雷拿過來。 她牽著狗正打算回營帳,就聽到周龍的營帳中傳來他的大聲喝斥聲,不知道又在罵誰了。 “這脾氣還真是大,一會都不能安靜一下。”莊柔嘀咕道。 周龍實在是太煩人了,整不是罵這個就是打那個,一副吃了炮仗似的。比起自己懷中的陶雷,這家伙才是隨時會爆炸吧。 沒本事的人才喊這么大聲音,莊柔嗤之以鼻的哼了聲,就想繞到軍帳后面,就聽到里面怒喝了一聲滾! 只見一個人帶著兩名侍衛(wèi)走了出來,正好隨意的往她這里看了一眼,頓時就讓莊柔心中狂跳。 羅云凡! “嗯?”羅云凡一眼就認出了她,就算穿得臟兮兮,牽著三條丑得不行的狗,依舊是那個壞了他大事的駙馬。 莊柔也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他,實在不行,只能放狗咬他了,到時自己就趁亂逃走。 然而羅云凡沒有點破她的身份,反而是笑容可掬的向她走了過來,“你這三條狗,養(yǎng)的不錯?!?/br> “啊?是的。”莊柔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答道。 突然,周龍從軍帳中大步走出來,出言不遜的嚷道:“怎么,這三條狗讓你想起了自己嗎?” 莊柔突然一個機靈,這意思是羅云凡和周龍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