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然而就在她注意到的時候,月亮的光輝開始消減,直到完全不見——伸手不見五指,和夢里一模一樣。 就在甘甜因為這突發(fā)狀況背后又沁出一層冷汗時,她再次醒來了。 這次沒有迷迷糊糊,而是迅速擰了一下大腿…疼的,不是夢! 夢中夢?這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夢呢! 按照道理來說,她靈感那么強,這么特殊的夢一定在預(yù)示什么,但是就從夢中情況來說,她無法得出一個答案——甚至就連基本的吉兇都斷定不了! 雖然看起來不是什么好事,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在特殊的夢境中,遇到好事不代表好,遇到壞事自然也不代表壞,需要做夢的人明白其本質(zhì)! 甘甜下意識地看窗,發(fā)現(xiàn)窗戶關(guān)著。這不奇怪,睡覺之前她都會關(guān)窗的,偶爾粗心忘記了這才是少數(shù)情況。 輕輕吐出一口氣,甘甜坐起來摸了摸床尾小窩里睡的安穩(wěn)的白玉,發(fā)了一會兒呆困意又上來了,睡了。 甘甜不會知道,當(dāng)她睡著之后,帳子中升起了一個暗影,模模糊糊是個人形。 白玉在帳子中動了動,又靠近了甘甜一些。 黑影注意到了這個,靜止了一會兒。一會兒之后黑影伸出了手,非常小心地碰了碰甘甜的頭發(fā)??雌饋硎桥龅搅?,其實還差著一層紙那么厚的距離。 “再像一些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很輕的聲音,有著不熟練的感覺,既像是牙牙學(xué)語,又像是很久沒有說話的人忽然開口。 甘甜早上起來的時候罕見的精神不太好,抱著兔子下樓來,打了個呵欠道:“白玉好像沒有昨天活潑了,是我的錯覺嗎?” 關(guān)于這一點甘甜也不能太確定,因為這種‘感覺’上的事是很有可能誤判的。 “你養(yǎng)個兔子怎么跟養(yǎng)個孩子似的?”周林林心里沒說的是,別人養(yǎng)孩子也可能沒這么關(guān)心。因為修仙者很難有后代的關(guān)系,修仙者普遍重視后代,但這種重視大都表現(xiàn)在物質(zhì)上的充裕、極強的支配欲等等,至于內(nèi)心是不是真的關(guān)心孩子,很多人甚至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修仙者的本質(zhì)還是人,但僅僅因為壽命的極大延長,很多事就變得不一樣了! 對于壽命在六七十歲的普通人來說,二十歲左右生下的孩子,四十歲左右時才能獨立,等到自己年老體衰、容易孤獨時,正是孩子最好的時光。從這個角度來說,對孩子的依賴是天然的——一方面源于自己為孩子奉獻(xiàn)了最好的年華,也在于晚年需要孩子的照顧。 人會重視自己奉獻(xiàn)的足夠多的,也會重視自己極端需要的,被忽視的是夾在中間既沒有為之付出,也不需要的。 這是再清楚不過的道理。 但是壽命一旦延長到兩百歲起步,三五百歲是平均數(shù),一切就不一樣了! 修仙者后代從出生到成長起來獨立,需要的時間或許比凡人要長一些,但說實在的也不會長到哪兒去!二十出頭的時候從仙府出來就默認(rèn)長大獨立了,就算從仙府出來啃老的,和父輩也不會再有什么依賴關(guān)系。 這就像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的孩子,依舊是父母的孩子,但總歸是和之前不一樣了! 對于修仙者來說,養(yǎng)育一個孩子不過二十年左右,中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孩子是在仙府生活…對于修仙者那足夠長的人生,這只能算是極小的一段——這就是付出奉獻(xiàn)的不夠了! 而修仙者的本事足夠大,也不存在衰老后指望兒孫養(yǎng)老…這樣一來,也就沒有那么大的需要了。 對于很多修仙者來說,孩子就是還是,傳承的東西更像是一種責(zé)任、一種執(zhí)念、一種習(xí)慣,但要說自己本心之中有多在意孩子,大多數(shù)是沒有的…主要是修仙者子嗣艱難,沒有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時間長了就導(dǎo)致修仙者們會在這件事上努力,同時也有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佛系。 生孩子變成了人生之中普普通通的事,和其他的人生目標(biāo)沒什么兩樣。如此,對孩子的關(guān)心也就成了一種形式,很多為人父母的甚至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難道是需要想的?順其自然就好?!@是主流想法,根本沒人覺得做父母的一定要考慮清楚孩子需要多少關(guān)心愛護,需要多少溫情脈脈。就連教導(dǎo)孩子也沒多少人正經(jīng)考慮——按部就班啟蒙,然后送到仙府就是。 “哪里…”甘甜摸了摸白玉細(xì)細(xì)的絨毛,在它面前放了它喜歡吃的水果,哼哼了兩聲道:“只是覺得既然已經(jīng)決定養(yǎng)它了,就要對它負(fù)責(zé)。這又和人不同,人與人相交并非一對一,也非一對多,而是多對多…白玉它們就不一樣了…” 對于小寵物來說,你就是它的全部!這是一句很俗很老的話了,但甘甜第一次聽的時候就很受感觸。 從小寵物那里得到的親近只是你眾多所有中的一點點,但從你這里得到的柔軟則是小寵物的全部…這樣一想真的是很不公平呢?;蛟S兩者的分量是差不多的,但對于兩個個體的意義也是決然不同的。 白玉特別聰明,好像聽懂了甘甜的話一樣,濕潤的三瓣嘴碰了碰甘甜的手心。 ‘我全都明白噠’‘最喜歡了…’ 這個話題沒有延續(xù)多久,在大家都上桌用早餐后甘甜說起了昨晚古怪的夢中夢。在甘甜敘述完之后大家都沒什么頭緒,所以視線最后集中到了姬無涯身上——占夢也是占卜術(shù)之一,姬無涯已經(jīng)是他們中相對專業(yè)的人了。 “如果只是這么些的話,也很難說意味著什么呢…”姬無涯皺了皺眉,覺得有點兒棘手。 占夢在占卜術(shù)大家族里是比較‘異端’的一支,一方面在于它是被動技能,特意想要做夢預(yù)知什么反而不太可能。另一方面則是旁人很難占卜,只有當(dāng)事人才最有可能解讀夢境含義。 當(dāng)然,這說的都是修仙者的夢,至于凡人做夢,則是根據(jù)夢中不同的意象進(jìn)行占卜,這在民間是很常見的…《解夢書》在眾多占卜書中賣的最好,就是小老百姓也會備一本。 之所以凡人能用這種方式占卜,修仙者不能,就在于兩種人做夢的信息量是不一樣的!凡人的夢,哪怕是預(yù)示了什么,往往也只是捕捉到了未來過去一兩個小小碎片,并不復(fù)雜,直接用關(guān)鍵意象來解釋是沒問題的。 修仙者不同,夢里能捕捉到的碎片太多了!相互交錯、混淆之后不再單獨存在,單純的意象解釋法就行不通了! 可如果不用意象去解釋,夢里的東西意味著什么想要解釋就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到現(xiàn)在為止修仙界都沒有特別像樣的研究成果,很多時候占夢者也是憑感覺來的——和上古巫師其實也差不多。 甘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卜筮學(xué)到如今也沒怎么沾占夢…她一點兒也不喜歡占夢的不確定性。 對于姬無涯的為難,甘甜倒沒怎么意外…她自己是當(dāng)事人還對這個夢懵的很呢,姬無涯只是聽自己說夢就更難理解其中的預(yù)兆了。 “預(yù)兆很危險的事也說不定?!敝芰至值谝桓杏X是這個,雖然在占夢,甚至所有占卜之中,表面的好壞不意味著真實的好壞,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正相關(guān)的。 只是聽甘甜說那個夢她就覺得不太好了,得出這個結(jié)論也不足為奇。 甘甜其實也有這個感覺,所以跟著點了點頭。不過她這反應(yīng)實在是太淡定了,以至于不像當(dāng)事人。旁邊的王初平忍不住道:“你怎么一點兒也不上心的樣子——看我這問的什么,都不該問的…” 是的,問出口之后王初平才覺得自己白問…關(guān)于占卜甘甜早就有了自己的觀點。 預(yù)知未來是可以的,但也不用太在意!若真的將預(yù)知中的未來奉為了圭臬,那占卜就不是自己把握命運的工具,而是支配自己一切行為的主人了。 “既然不確定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甘甜心大的很,用完早餐站起身來:“我走了!” “我也走了!”王初平匆匆忙忙起身和她一起。 甘甜在踏出小樓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道:“我記得夢里的晚上月亮又大又圓,應(yīng)該是十四、十五、十六這三日才有的月相。” 說完這個甘甜自己都覺得沒甚意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這也是廢話,無涯師兄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就行。” 知道夢里的事發(fā)生在哪一天絕對是個重要消息,但光光知道這個卻是沒什么實際作用的。甘甜也不想麻煩姬無涯,這才說了后面的話。 姬無涯支著下巴沉思,他可一點兒不覺得甘甜會做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夢…但現(xiàn)在真的沒有什么頭緒。如果說是月半時的月相,今日才初二呢,下一個月圓足足還有小半月!不可能真等到那個時候看究竟。 那還有什么意義? “真的沒頭緒?”周森森忽然開口,顯然問的是姬無涯。 姬無涯擰著眉頭不說話,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把卦簽,抽出一支來。周森森看不到那花頭簽上寫的什么,只用‘洗耳恭聽’的眼神看著姬無涯。然而姬無涯只是扔下所有卦簽,無奈地笑了笑。 “早就知道的,牽扯到甘師妹都不好占,仿佛云里霧里,難見分明!”說到這里姬無涯閉了閉眼睛:“再等等,等今晚觀星象再說!” 雖然說著牽扯到甘甜很難占卜,但他還是要試一試。普通的占卜不行就試試占星,相較于其他占卜方式,占星絕對是姬無涯最擅長的!在這方面,他的天賦足以補足他在其他方面與頂尖占卜師的差距! 周林林聽聞此言,笑意盈盈地拍了拍巴掌:“這倒是不錯!有幸得見姬家的占星術(shù),好大的運道!” “周師姐何必這樣說?”姬無涯此時也站起了身準(zhǔn)備離開小樓,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說起來,我應(yīng)該從未得罪師姐才對…師姐卻是不饒人的…” 不像是在抱怨,反而是意味深長更多。 “他是在不滿嗎?”周林林有點兒不爽了,看著自己的jiejie:“我難道做了什么不能做的,值得他如此——別人捧著他做天才,風(fēng)頭盛的很呢!只是別忘了,再如何有出息也是未來的事!如今在仙府之中,比他多修行了一年,這就是跨不過去的坎兒!難不成他還能壓過我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林林絕對不是甘甜印象里的爽朗美貌小jiejie,甘甜看到的是周林林身上好的一面而已!周林林本質(zhì)上性格并不算好,當(dāng)然了,如果對比是毛病一大堆的其他仙二代,她又可以說是‘純良’了。 周林林喜歡擠兌人、看好戲等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可不覺得自己這有什么問題!憑本質(zhì)摘的瓜,難道還不能吃啦? 她絲毫沒有因為經(jīng)常踩人痛腳而反省,當(dāng)姬無涯點明這一點,多少透露出‘威脅’的意思時她第一方面也是不快。 周森森這個時候顯露出了少見的冷酷的一面:“你既知道他是天之驕子,未來的成就必然在我們之上,為什么學(xué)不會收斂些?非要逞一時之快,難道這是多有趣的事?” “再者說了,你怎知他如今不能壓過你去?!闭f到這里的時候周森森并非信口開河,而是心有成算的:“姬師弟如今是什么成色你真的知道?就敢說這話?” 雖然是多修行了一年,雖然說仙府之中就算是一年的修行也會造成很大的差距(這又和離開仙府之后的情況不同)。但如果是天才的話,是可以縮短這種差距的,說到底只是一年而已!如果是某些特定方面的比較,周林林確實說不上多有自信。 周森森的話沒錯,但也讓周林林的臉有些掛不住。不開心地別過臉去:“我才不管今后呢!誰不是活在當(dāng)下的?若是怕人今后得勢,如今便束手束腳,那有什么趣味?” 得罪人就得罪人了,周二小姐沒帶怕的! 周森森對此卻沒有再說什么,也沒什么好說的——無論是姬無涯,還是meimei和她,這才是修仙界最常見的樣子,對此她沒什么不習(xí)慣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2723:58:57~2020-06-2823:5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悠揚的歌聲10瓶;鳳凰花又開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4章 “這是什么?”見同僚從外走來,‘實證司’的咸魚從位子上爬了起來,手上的話本也掉到了地上。 實證司就是清虛天的‘實驗室’所在,不過職權(quán)并不怎么大,平常也就是滿足一下仙師們的個人研究…也不是所有仙師都有這方面的需求的,但頂尖的仙人也不會在仙府呆著——至于在實證研究方面能夠出頭的年輕修仙者,他們就算呆在仙府,也可以分神在昆侖、蓬萊之類的地方搞實證研究。 這樣或許會有一些不方便,但對于人才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優(yōu)待的。 所以,清虛天的實證司就和大多數(shù)仙府的實證研究部門一樣,屬于門面擺設(shè)——實際沒什么大用,可又不能沒有,畢竟清虛天還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仙府呢!這種‘硬件設(shè)施’要跟上! 在清虛天實證司最多的就是本事一般般,來仙府混資歷的修仙者…一些修仙者看不上這里,覺得是在浪費時間,但對于一些天賦平庸,又有些人脈的修仙者,這里又算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哪怕是實證司的人,那也是混過仙府了,按照修仙界默認(rèn)的‘潛規(guī)則’,之后得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這方面的優(yōu)待比不上正經(jīng)仙師,但也好過其他了! 再者說了,仙府實證司多清閑吶!有些喜歡咸魚,或者有志于專心修行的修仙者還是挺喜歡這里的。 在這么個地方,修仙者就得看個人自覺了,既有特別努力的,也有很咸魚的。咸魚的可能要多一些,一方面是一些人確實怠惰,但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明白自己天賦平平,再用功也有一重極限難以突破,索性走另一條路子,比如混資源、混人脈什么的——這在修仙界普遍努力的氛圍中也算是奇景了。 實證司有名的咸魚陸開司原本在摸魚呢,見同僚進(jìn)來也趕緊放下了話本。倒不是這位同僚如何地厲害,又或者職位比他更高。而是這位同僚和他算是搭檔,屬于非常努力認(rèn)真的那種!有他在,陸開司不知道多輕松! 所以在陸開司眼里這就是大腿??!平常都很殷勤抱著的。 米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咸魚同僚,將手上的小盒子放在了長案上:“無事,這是葛樸子仙師送來的,一只兔子精的毛發(fā)與血,讓查驗一番有無問題?!?/br> “葛樸子仙師怎么送了這個來?”陸開司稀奇地道,說著開始在一旁幫忙,準(zhǔn)備檢查要用的東西:“這是葛樸子仙師養(yǎng)的精怪?” “不知…好像是葛樸子仙師學(xué)生的——不小心吞服了一些丹藥,那丹藥是給人吃的,擔(dān)心兔子吃了出事?!泵椎澏嗟囊膊涣私猓回?fù)責(zé)做檢查,也沒有必要知道太多,這些還是葛樸子仙師隨口告知的。 “養(yǎng)了一只精怪?如今的師弟師妹到底和我們那時不同,手筆大的多,我們那時養(yǎng)養(yǎng)仙鶴就到家了?!标戦_司嘟嘟囔囔抱怨著,將檢查工作后續(xù)讓給了米禎,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且專業(yè)的多了,他這個咸魚自然是能躲則躲。 米禎‘嗯’了一聲就和陸開司換了位置,接手了工作:“你這話虧心,‘陸師兄’家中養(yǎng)著鯉魚精這誰不知道?” 兩人曾經(jīng)都是清虛天的弟子,陸開司還比米禎年長三歲,這一聲陸師兄倒也不錯。只不過仙府時代兩人并無任何交集,自然也就沒有稱呼師兄師弟的機會,如今說來倒是調(diào)侃的意味更重一些。 陸開司家中確實養(yǎng)著鯉魚精,因為她母親就是有名的‘鯉癡’,家中的池塘、浴缸養(yǎng)著各色錦鯉,喜歡的不行!喜歡鯉魚到那份上,自然就不滿足普通的珍稀錦鯉,主意打到了鯉魚精上。 當(dāng)時陸母四處搜尋鯉魚的事在仙界也是一則逸談。 陸開司重新?lián)炱鹆嗽挶荆圃沼卧盏刈搅艘贿?,一邊看話本,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米禎說話。說了幾句話,就像陸開司預(yù)料的,米禎先閉嘴了——他現(xiàn)在正專心于查驗工作,就算不是什么正經(jīng)大事,也不會一心二用的。 就在陸開司放心地重新投入話本,一陣瓷瓶碰撞聲讓他出了戲。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米禎所在方向,意外發(fā)現(xiàn)米禎滿臉驚訝,面前的瓶瓶罐罐也碰倒了不可! 陸開司可不覺得米禎是個笨手笨腳的人,所以應(yīng)該不是不小心。這些想法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就問道:“怎么了?不過是查驗一只精怪,總不至于這只精怪有什么反常之處吧?” “不、不確定!”這樣說著的米禎卻顯得很緊張,在陸開司看來這種緊張不是普通的緊張,更像是興奮導(dǎo)致。事實上也沒錯,米禎的眼睛很亮,注意力完全不在陸開司身上,而是重頭做了一遍查驗工作。 這下弄得陸開司都好奇了起來,也顧不上咸魚了,饒有興致地湊過去等結(jié)果,想要知道這里面有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