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過的很快呢，感覺昨日才從仙府歸家,現(xiàn)今又要去仙府了?！备侍鹱诜块g桌上咬了一口蘋果,有從桌上果盤里取了一個放在手邊的小白兔面前。小白兔白玉嗅了幾下，然后就默默地啃了起來。

    小白正領(lǐng)著婢女給她收拾起床后的床鋪,見甘甜就這樣坐在桌上,忙道：“小姐小心些，別弄皺了裙子，今日還要去見許多長輩呢！”

    簡單來說，甘甜外祖家死了一個從祖父。雖然甘甜沒有見過對方幾面，但從媯氏這種大家族來說，媯太陰這邊已經(jīng)和這位從祖父很近了…所以無論出于情還是于理,媯太陰都要帶著甘甜走一趟。

    甘澄也要去。

    而這日子又好巧不巧地安排在了回仙府的前一天…弄的甘甜這兒手忙腳亂的。當(dāng)然了,手忙腳亂的是她身邊的人,她自己其實只要聽安排就好了。

    因為要參加喪事,甘甜收起了平常的一切花里胡哨,身裹白素，頭發(fā)也披散著——凡間男女是不會披散頭發(fā)的，最多就是扎馬尾,但扎馬尾也只有罪人、蠻夷才會那樣?？尚尴烧卟煌?修仙者很多傳統(tǒng)都承襲自上古巫師。

    上古巫師‘請靈’、施法時常有服用致幻劑、披頭散發(fā)的舉動,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明披頭散發(fā)其實沒什么用,但傳統(tǒng)保留了下來，一些比較重要的場合披頭散發(fā)也不算什么…比如今日去參加喪禮。

    “哪那么容易皺，這是素布,又不是綢緞?！备侍鸨静恍諎?，用不著重孝，但媯太陰還是讓她穿了素布的衣服，白絹只穿在里面…甘甜隱約知道，家里大仙女和這位從祖父很親近。

    甘甜一家到了時候就去參加喪禮，修仙者的喪禮和凡間的喪禮有很多不同，減少了許多儀式，另外也沒有太多悲傷的情緒——因為大家都清楚，修仙者死后沒有魂魄留下，死了就是一切終結(jié)，再多的儀式也就是個形式。至于悲傷…都活了這么久了，還有什么可悲傷的呢。

    類似于凡人活到了四世同堂、子孫滿堂，這時候再死，就是喜喪，沒必要傷懷。

    媯氏是大族聚居，即使只算近支也有不少人了，看到甘甜的時候都過來招呼…類似于被mama帶著回娘家的小孩，總有各種各樣的親戚來逗弄。

    不少媯氏族人之前見過甘甜，但那都是甘甜小時候的事了，現(xiàn)在看到甘甜，便笑著道：“太陰的女兒長得像太陰呢！不過性子比太陰軟和多了——聽說這孩子在清虛天修行，天資好的不得了？”

    旁邊有人隨著笑道：“這不是自然的？當(dāng)初太陰和江君在仙府時如何？人都說虎父無犬子，有這樣的爹娘，這孩子哪怕只是踵跡而行，將來也是仙界俊才?！?/br>
    甘甜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什么都不做，表現(xiàn)的乖巧聽話就可以了…活似過年時被帶著見親戚的傻孩子。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這邊，立刻就要去趕清虛天的冥舟，其他的準(zhǔn)備都來不及！

    于是乘著親爹那艘比她的藍(lán)天白云帆大船還要大的舟船，徑直往冥舟渡口而去，為了趕時間走的是水下暗流——好在趕上了！

    “…去了清虛天多寫信回來…”“我一月都有兩三封信的！”“太少了，日日不見，難道和爹爹只有這么些話說？”

    甘澄簡直和女兒難舍難分，在甘甜上冥舟前拉著女兒啰啰嗦嗦，完全沒有了平常的江君風(fēng)姿…解救甘甜的是一陌生男子。

    “原來是江君！江君與媯仙子是送令愛去仙府的？”過來打招呼的男子姓姚，也是送女兒去仙府的，他是姚玉薇的父親。

    甘澄之前和他并不熟，但因為同是送女兒去仙府的，頗有好感，當(dāng)下便攀談起來：“原來是姚掌事！”

    姚玉薇的父親雖然是姚氏嫡支，但嫡支也不止他一個。他本人在他那一輩四五個嫡支中只能說是不上不下，如今他也不是姚氏當(dāng)家人…他本人的話是武曲星君手下掌事，算是二把手吧，所以才稱呼姚掌事。

    “小甜說起過令愛啊…真是十分優(yōu)秀…這一代代年輕人就是比我們那時候強?！逼鋵嵏食卧缇筒挥浀酶侍痦樧煲惶嶂抡f了什么了，只是記得她說過姚玉薇算是同期弟子中出色的一個。

    但不妨礙他掌握家長的技能之一…對于別人家的孩子，肯定是不吝惜好話的。

    果然，姚掌事的神色越發(fā)舒展歡喜了，笑著道：“哪里，與江君千金不能比！自入仙府起，便一直獨領(lǐng)風(fēng)sao者正是令愛，他們這一代，江君千金必定是執(zhí)牛耳者！”

    在外人面前甘澄還是挺能裝的，所以只是淡笑道：“這樣的話說出來太過了！她才多大？才在修行之路上走多遠(yuǎn)？現(xiàn)在也不過是小孩子游戲罷了！真要看前程如何，再過五十年再說罷！”

    話是這么說，好像很有風(fēng)度的樣子，事實上他心里爽快的不行。兩邊告別，轉(zhuǎn)身回自家大船的時候差點兒被舷梯給絆倒。

    媯太陰什么都不說，就靜靜地看著他裝沒事人…有的時候她也會奇怪，為什么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溫文君子。

    大概是他太能騙人了吧。

    另外一邊，姚玉薇臨上冥舟之前，姚掌事囑咐女兒：“在仙府時多與俊杰交好，如甘甜這樣的就很好…如今單打獨斗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得有更多盟友才是！”

    “那也不必是甘甜！”姚玉薇過去兩年和甘甜對立的厲害，讓她去和甘甜講和？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姚玉薇這個人對于結(jié)盟、網(wǎng)羅人脈本就有些抗拒，她向來的想法是自己足夠強，等著其他人來投效就好！結(jié)盟什么的，倒需要她釋放友好了！但她也知道這種事在仙界是常態(tài)，為這個違逆父親是很沒有道理的。

    所以她沒有提這個，只是不愿意結(jié)盟的人是甘甜。

    兩人不對付這么久了，難道讓她放下身段示好甘甜？那也太丟臉了！

    “若是甘甜來示好我，此事還有的商量，可讓我去找她，這絕不行！”姚玉薇覺得這很合理，憑什么要她來主動？結(jié)盟這種事又不是她有需要，本身并非八大家出身的甘甜應(yīng)該更有需要吧！

    說完，不愿意再在此事上糾纏，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冥舟，絲毫沒有管老父親在身后苦著的一張臉。

    回到家中時就忍不住對夫人道：“玉薇果然是被寵壞了，讓她交好江君與媯太陰之女都不肯——人家既與八大家連這，又通著新貴，再看修行之路也是走的又順又好，和她交好難道不是百利而無一害？”

    “她看不上玉蓁也就算了，那本不是姚氏血脈，就算是從小長在姚氏也沒個大家修仙之輩的樣子…如今都順?biāo)男?，不讓玉蓁和她同進同出，一切隨她了?？墒墙畠焊侍穑鞘菢O優(yōu)秀的孩子，她有什么不滿？”

    夫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看法，只是道：“雖說那江君女兒好，咱們家女兒也不差??！將來是要爭姚氏當(dāng)家的！真要交好，什么時候也不遲！又不是那等小門小戶的，只有在仙府時才有機會?！?/br>
    說著夫人還有些想當(dāng)然道：“再說那孩子出色，玉薇難道不出色？都是同期子弟中最出色的，現(xiàn)在看著差一點兒，等到離開了仙府，這樣的差別也就沒有了?！?/br>
    “這是什么見識！不知道就別亂說！”姚掌事皺皺眉：“那孩子從入學(xué)仙府起就是魁首，玉薇一般在前五，好的時候榜上二三，差的時候三四。這可不是說他們之間只差了一人、兩人，而是仙府的考校只能如此了！”

    “我認(rèn)得清虛天好些仙師，都說這甘甜是數(shù)年不見一個的出眾——能夠引領(lǐng)一時風(fēng)sao的，在仙府時就會顯現(xiàn)出極大的不同。對于一般的小弟子，應(yīng)付仙府修行之業(yè)已然是竭盡全力，但對于甘甜這樣的弟子，那就是游戲一樣，反倒是仙府教授有限，限制了她在課業(yè)上的出眾！”

    姚掌事見識比夫人多一些，清楚的知道同一輩中真正的天之驕子是能夠讓其他人全成為陪襯的——修仙者的世界很大程度上就是天才的世界，一兩個人極大影響、甚至改變一切這是很有可能的。

    相比較起來，哪怕是同輩之中也很優(yōu)秀的，和他們相比也差的太遠(yuǎn)了。

    同輩不是分成了優(yōu)秀和不優(yōu)秀，而是分成了天之驕子和其他人，天之驕子就那么一兩個而已。

    甘甜不見得真的能有那樣的成就，但即使只是可能，也值得多關(guān)注、多結(jié)交一些了。

    甘甜自己只是認(rèn)真修行，所以不清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已經(jīng)被很多修仙界前輩記住了——可不是隨便哪個仙府弟子都能夠在課業(yè)上表現(xiàn)的如此出色，至于那些發(fā)出去的文章，獨特的想法…表面上沒有引起太多波瀾，那只是因為甘甜還在仙府罷了！

    仙府就像是一座高塔，隔絕了她和外界直接的交流，所以很多反饋和影響她收不到！

    再加上她就是一個在很多事情上相對‘遲鈍’的人，就更加無感了。

    現(xiàn)在也被談?wù)撝母侍鹨仓皇潜е“淄?，心里連一兩重的心事都沒有的少女，‘噠噠噠’地登上了冥舟——她都看到甲板上朝她打招呼的姬無涯、嬴九歌了，雖然甲板上人不少，但甘甜還是一眼看到了他們。

    一個是因為熟悉，另一個就是兩人風(fēng)姿太好。

    顏值和氣度足夠好的話，人群中也會像星星一樣閃亮！

    “你這一身…怎么回事？”嬴九歌怔了怔，似乎晃了一下神，然后眉頭就皺了起來。

    甘甜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一身白素，然后就笑了起來：“有點兒奇怪嗎？剛剛?cè)チ艘晃粡耐庾娴膯识Y…說起來我很少穿白呢?！?/br>
    修仙界常有人穿白，這是白云的顏色，也是仙鶴之類靈物的顏色，總之不同于凡間，在仙界白色絕對是一種很主流的服飾配色。比如現(xiàn)在的姬無涯，就穿著一身白…甘甜奇怪就奇怪在衣服的材質(zhì)是素布。

    其他人就算不穿云絲、鮫紗之類，也得穿穿錦緞綾羅這樣凡人也推崇的好料子吧！穿身素布，一眼看過去也太扎眼了。

    “不奇怪，挺好看的。”姬無涯就比嬴九歌鎮(zhèn)定多了，同時這也是實話。

    女要俏、一身孝，這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平常甘甜喜歡鮮艷顏色，這讓她在一眾仙氣飄飄的修仙弟子中十分顯眼。因為她長得好看，且活潑明媚的氣質(zhì)也十分契合，那般妝扮也沒什么不好的，甚至格外讓人印象深刻，也很動人。

    但大概是年紀(jì)不大的關(guān)系，那樣鮮妍明媚的妝扮看起來更多是小少女的嬌俏，好看、可愛之類沒有那么強性別色彩的印象強于美麗動人、窈窕淑女這樣的印象。

    今天甘甜卻不一樣了，她渾身裹在不甚華彩的素布之中，頭發(fā)也披散著，沒有一點兒裝飾…素著的小臉不敷粉而白、嘴唇不點朱而紅、眉毛不描黛而翠，米粒大小的胭脂痣在眉心，忽然就有了說不出的動人。

    好像是忽然之間發(fā)覺到的…原來小姑娘已經(jīng)是真真正正的少女了。

    算算也是，如今正是仙府第三年，翻過這個短暫的冬天就是十六歲，還是實歲。若是以傳統(tǒng)算虛歲，則是十七…凡間這樣大的女子別說嫁人，有孩子的也不在少數(shù)！

    仙界女子要二十出頭才能從仙府離開，婚姻之事也不用因為擔(dān)心芳華易逝而匆匆忙忙。但如果只是‘少年慕少艾’‘少女懷春’的話，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足夠了！不見每年上巳節(jié)多少少男少女在河邊羞羞答答，交換玉佩和水果？

    這也是上古遺俗了…萬物萌發(fā)的季節(jié)，少男少女也可以選擇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甘甜卻是小孩子性格，想不到那許多，只是手動了動，感覺袖子里有什么在動阿動的。所以伸進一只手掏了掏，掏出了一只小兔子。

    “這是那日的玉兔…師妹當(dāng)真養(yǎng)著了？”姬無涯見甘甜待這只兔子甚是親密。挑了挑眉。

    “自然是當(dāng)真的，難不成無涯師兄以為我是在說笑不成？”甘甜將白玉捧了起來，挨著臉放：“看呀，多招人喜愛啊，來，白玉打招呼，這是jiejie的兩位師兄呢！”

    白玉朝著姬無涯的方向做了拱手的動作，又朝著嬴九歌的方向做了同樣的動作。

    這下連本不在意這只兔子的嬴九歌也投過來目光：“這只兔子怎么回事？”

    “因為白玉不是一般的兔子，屬于精怪之類！”甘甜也沒有賣關(guān)子，很快揭開了謎底：“說起來白玉之前我還沒見過什么精怪呢！…啊，不對，我見過龍，但是很害怕就再也沒看過…無涯師兄和九歌師兄見過嗎？”

    姬無涯和嬴九歌都點了頭，他們也見過龍。對于他們這樣的修仙名門，見過龍算是一個基本的——龍有點兒像是人氣很高的超級跑車，不管對此有沒有興趣，只要身份在那里，就會擁有。

    至于普通精怪，他們也見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吧，畢竟他們的生活圈子本身就和修仙界緊密相連，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能見世面了。

    這個時候冥舟忽然動了一下，所有乘客都知道，這是要出發(fā)了。甘甜想了想：“祝八百也在這艘冥舟嗎？”

    “不在。”回答的是姬無涯，這方面的情況他要清楚的多：“祝師兄如今應(yīng)當(dāng)不在任一冥舟之中——師妹怕是忘了，祝師兄今年事多！”

    甘甜想了想才回過神來：“不提都忘了…他還有三年就要離開仙府了?！?/br>
    仙府九年，前六年是純粹的理論教學(xué)，所謂的實踐也就是在仙府之中試手而已，算不得真正的實踐。到了后三年則不同，第七年、第八年這兩年會結(jié)合真正實踐，有很多對接仙府外的機會，至于最后一年，更是在外實踐超過在仙府修行的時間。

    上一學(xué)年祝八百他們小樓就有一個最后一年的師兄，平常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小樓說是五個人滿員，實則日常只四人。

    祝八百正好是清虛天第七年，開始在仙府之外有事做了…雖然一開始估計就是各種被使喚，做點兒打雜的工作。

    “之前他都沒有提過，我都忘記這件事了?！备侍鹋牧伺淖约旱念~頭。她還真不是故意的，但也不能怪祝八百，因為在祝八百看來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根本不必提。

    “祝師兄如今也意氣風(fēng)發(fā)的很——他早就想要離開仙府了?！奔o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和祝八百走的近了許多，這樣的事也知道。

    甘甜對此就沒什么看法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仙府之中修行，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好好修行就夠了。等到離了仙府，再這樣就難了！就算是有家中支持，不必即刻做事，在家中修煉和在仙府修煉也是不同的。”

    甘甜想了想，笑了起來：“我要是離開仙府的話，說不定會去昆侖謀一個位置…昆侖有很多上仙很厲害的，剛好可以求學(xué)于他們，這也算是學(xué)無止境了，離開仙府只是一個新的開始——我認(rèn)識不少昆侖上仙，他們性子都很好，很愿意教導(dǎo)人呢！”

    對于甘甜的說法，姬無涯已經(jīng)會打折來聽了…他當(dāng)然不相信昆侖的上仙們有那樣的耐心，真的會很愿意教導(dǎo)人。昆侖蓬萊的上仙教導(dǎo)手下下屬，更多是不得已——昆侖蓬萊的上仙與手下的關(guān)系更像是師傅和學(xué)藝徒弟，把土地使喚成狗都沒關(guān)系，但如果一點兒東西都不教，那是絕對留不住人的。

    昆侖蓬萊想進的人很多，但通過考核合格進去的不多…能用的下屬也是重要的‘生產(chǎn)資料’，每一位上仙也要學(xué)會珍惜。

    這樣的教導(dǎo)就和耐心扯不上關(guān)系了。

    但姬無涯也相信甘甜并沒有說謊，她見到的上仙們肯定會對她很耐心，甚至熱情地邀請她離開仙府之后進入自己手下做事。

    因為她確實是個出色的小輩，本身就不令人討厭，也因為媯氏在昆侖有著足夠的影響力…有些事情，即使是修仙之人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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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光陰似流水呢…真是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祝八百就快要離開仙府了。”甘甜到了仙府,回到闊別已久的小樓,周森森周林林姐妹已經(jīng)到了，她忍不住對她們感嘆。

    其實也沒有甘甜說的那么夸張,祝八百想要離開清虛天,滿打滿算還有三年呢！這就是仙府生涯的三分之一，怎么都不能算短了。但甘甜說的也不無道理，看著還有三年，實際上最后一年重心就不在仙府了，所以可以算作兩年。

    雖然只是一年的差別，但對照‘九年’這個時間長度,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有句老話叫做‘月怕十五,年怕中秋’,說的就是一個月到了月半,一年到了中秋,之后的時間就會飛一般過去，攔都攔不住。

    “是啊是啊！”周林林雙手壓在了甘甜的肩膀上，笑著道：“甜甜你來仙府好像還是昨日的事,那個時候就是稚氣未脫的童女,如今再看已然是漸漸長成的少女了！時間過的好快！”

    說著還轉(zhuǎn)頭問姬無涯：“姬師弟,你說是不是啊！”

    周林林笑容玩味,語氣微妙，姬無涯不會不懂她的意思。但他只是輕輕點頭：“確實如此?！?/br>
    目光放到甘甜身上，確實和兩年前有很大的不同。這不只是因為甘甜的外表發(fā)生了變化,更是因為姬無涯也變了，變化在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