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節(jié)目組:嘿嘿。 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大概因為太安靜了,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個詭異的歌聲,不過與其說是歌聲,倒更像是一個女人輕輕的哼唱。 “你們聽到了嗎?有人在唱歌。” “聽、聽到了……” “好、好像就在我們旁邊……” “……” “……” 給死人送葬的音樂幾乎是耳熟能詳,世人皆知,在眼下這情況出現(xiàn)就顯得無比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像是從地獄飄來,給他們送葬的歡歌! 不僅如此,好像還夾雜著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又像是捕獲獵物的戰(zhàn)歌。 三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如有實質(zhì)的驚慌和恐懼。 咽了咽口水,探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躲藏的石板后面,竟然藏著一副木棺,先前聽到的歌聲,就是從木棺里發(fā)出來的! 臥槽節(jié)目組瘋了嗎??? 三人同時往后縮,連前進一步的想法都沒了,走走走,趕緊走,節(jié)目組沒人性,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 很快的,他們就遠離了木棺材范疇,那詭異的歌聲漸漸也聽不到了。 他們倒是幸運,走出沒多久就和潘飛、俞洲、沈蓮蓮匯合,看對方面如死灰的樣子,顯然也是和恐懼經(jīng)歷過一番生死搏斗了。 可惜的是,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鑰匙。 孫涵特別注意了一下,沒有看到趙之意,她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趙之意躲在哪個疙瘩哭呢,她也沒提醒旁人,就當這個人從來沒出現(xiàn)過似的。 嚇死活該,免得出來礙她眼睛。 倒是潘飛說他找到了一條線索卡,上面說小花把鑰匙藏在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盒子里,林蕭和孫涵、唐一鳴幾乎是立刻想到了那個在唱哀樂的木棺…… 應(yīng)該不會吧?! 孫涵把他們的猜測說給潘飛等人聽,幾人聽后一致表明不想去那個棺材一探究竟! 眾人:“…………” 當然最后還是去了,不過越靠近,聽到那哀樂幽幽飄過來的時候,伴隨著嘎吱聲,當真讓人不寒而栗,大氣也不敢出。 幾人瑟瑟發(fā)抖不敢上前,畢竟沒人敢真的去掀棺材蓋兒,就連靠近一點都不敢! 林蕭試探的喊了句:“……里面有人嗎?” 歌聲驟然間停了下來。 咋回事???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棺材板動了!然后便是砰地一聲響,棺材板兒砸在了地上——一個長發(fā)白衣的女人從棺材坐了起來! 所有人都只看得見她散著長發(fā)的后腦勺,看見她的身體奇怪的扭動,看見她以奇怪的姿勢掙扎著想要從棺材里爬出來…… 俞洲:“好像是人裝的,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林蕭:“你好?你是鑰匙守護者嗎?” 誰知下一瞬! 掙扎的女人突然一頓,腦袋咻的一下就往后反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斷了的腦袋掛在脖頸上,上面還有腥紅的血跡,她木著臉、瞪著被挖空的眼睛, ???!?。∨P槽他媽?。。。?/br> 他們以為的人竟然是個人型木偶! 恰在此時,一只手又攀上了棺材邊兒,一只有著一頭長發(fā)的女人從里面冒了出來,她抱著人偶把她腦袋給安了回去,嘴巴里還用帶著喜悅的聲音,用小小的氣音說:“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們好久啊……啊,對不起哦,你的腦袋好像接不回去了?”她手一松,腦袋又掉下來,那空洞的雙眼像是看著一片虛無,什么都沒有,又像是盯著他們不放,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惡毒! 沈蓮蓮“啊——”的尖叫起來,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孫涵臉色蒼白再也繃不住了,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眼淚也下來了,甚至還大喊不錄了不錄了她要回家!幾個大男人也都抱住一團,嚇到崩潰! 抱著木偶的白衣女人轉(zhuǎn)過身來,鼓著大眼睛一臉緊張和認真:“噓!小聲點,不然驚動了里面那個東西,就死定了!” ………………???我他媽你現(xiàn)在就死定了?。?! 主持人和嘉賓集體崩潰,孫涵看清楚白衣女人竟然是趙之意之后,整個人都快瘋了,暴跳如雷的喊:“你沒事跑棺材里干什么?你是故意扮鬼嚇我們嗎?你太過分了!” 趙之意“啊”了聲,還挺茫然,聽起來更無辜了:“我只是看這地方太危險,想找個地方休養(yǎng)生息、重整旗鼓、以便擇日再戰(zhàn)!”她躲起來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謹慎小心,不大無準備的仗! 俞洲大叫:“那你干嘛躲棺材里啊,多不吉利?。 ?/br> 趙之意眨了眨眼睛,哪里不吉利了?不就是床嗎? 潘飛:“……你還唱哀樂!” 趙之意在坑里不知道待了多少個年頭,平時的娛樂活動少之又少,她又不喜歡出門,除了閑飄轉(zhuǎn)轉(zhuǎn)腦袋玩兒之外,也就聽聽歌曲打發(fā)一下無聊的時間了,這歌她聽了幾百年,雖然調(diào)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吧,但不妨礙這是她唯一會的歌,也是她最喜歡哼的歌,更是她的口頭歌。 趙之意:人類世界可真難,連唱歌都要小心翼翼。 眼看同事們都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趙之意撒了個很有愛心的謊言:“這歌不是送葬時唱的嗎,我看這里這么多鬼,就想唱唱送他們走?!?/br> 在場的:……你說啥??? 孫涵:“你就是故意整我們,你不僅唱歌,你還故意嘎吱嘎吱!” 自私如她可不會給小老頭背鍋:“什么嘎吱嘎吱,我沒有啊?!?/br> 孫涵快氣哭了:“你就有,不信等會節(jié)目中有你麥的收聲,你賴不掉的。” 趙之意欣慰:“那就好那就好,有證據(jù)證明我是無辜的就好?!?/br> 孫涵:……氣哭! 小老頭:嘎吱嘎吱。 第10章 和藹可親的微笑 趙之意也沒想到自己躲棺材的事情會被這么多人撞破,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好在她是經(jīng)歷過大風浪的鬼,所以這點小事也沒放在心上,先想辦法把小朋友的腦袋給裝回去。 好歹在她休養(yǎng)生息時收留過她一陣子,她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鬼,可惜找來找去周圍也沒適合的東西,想了想,扯了腰帶就給小朋友的脖子綁上了。 主持人和嘉賓元氣大傷,這會兒坐在地上休息,老半天沒回過神來,就眼睜睜看著趙之意仔仔細細的把斷了腦袋的木偶好好擺回棺材里,一邊神叨叨的說不好意思給你腦子弄斷了,她還把自個兒白長裙的腰帶取下來給綁了綁?一時間都有些一言難盡。 孫涵差點氣得罷錄,幸虧唐一寧和潘飛等人在旁邊拉著,才將將把人給勸住了,她揚言道,等錄完節(jié)目她就要去看樣片,趙之意的真面目也就藏不住了。屆時她還可以借此炒作一波,借助趙之意增加曝光率。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趙之意被萬人嘲的場景了。 不過孫涵想到自己的大膽女漢子人設(shè)竟然毀在趙之意手里,尤其是她竟然還被嚇哭了,多多少少有點過不去,如今看她還在這兒裝善良,更是沒好氣:“不就一個木偶,你至于嗎?!?/br> 趙之意滿意的拍拍手掌,看著自己的杰作頻頻點頭:“是我對不起她啦,應(yīng)該的?!?/br> 孫涵瘆得慌:……對不起nm啊賤人! 她不想示弱,走到棺材邊看了眼,果然看見木偶的脖子上纏著白色裙帶,竟然還給系了個蝴蝶結(jié),可笑。 她冷笑一聲,誰知就在這時,紋絲不動的木偶腦袋竟然咔嚓咔嚓,往她所在的方向偏了過來,兩只空蕩蕩的眼睛像是有了靈魂,直勾勾的盯著她,拉鏈制的嘴巴還彎了彎,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來。 她驚在當場,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yīng),等反應(yīng)過來后她就瘋狂的尖叫起來,忙不迭的往后退,不知踩到了什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孫涵的驚變嚇得林蕭、潘飛等人一愣。 唐一寧第一個跑上去扶著孫涵:“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蕭和俞洲等人也都一臉茫然加驚恐的圍了上去,孫涵哆哆嗦嗦的指著木棺哭喊道:“它動了!它動了!那個木偶在動??!” 孫涵臉上的驚恐如有實質(zhì),好像真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眾人回頭看向木棺,臉色蒼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一時間竟然沒人敢上前查看。 而此刻站在棺材旁的趙之意更顯突兀,她一身白裙,歪著腦袋一臉茫然的表情依然很漂亮。 她眨眨眼睛看著他們,又低頭看了看木棺,木偶嘎吱嘎吱轉(zhuǎn)著腦袋看向她,上揚的拉鏈嘴這會兒已經(jīng)拉了下來,看起來還挺委屈。 趙之意:…… 好在她不是個誠實的孩子,否則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么撒謊了:“你在說她?你看錯了吧,這木偶哪里動啦,這不好好的嗎?” 孫涵崩潰大叫:“就有就有!我親眼看到的!” 趙之意一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孫涵急得口不擇言:“一寧你相信我,飛哥你相信我??!你們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趙之意那賤人有問題!導(dǎo)演!導(dǎo)演我不錄了!” 趙之意委屈:“你為什么罵我?嚇你的又不是我,是她啊。”她指了指棺材。 木偶:…… ………………你媽的??!孫涵又哭了。 最后因為吵得太厲害,導(dǎo)演組不得不開燈出面調(diào)解。 燈光一亮,被烘托出來的氣氛就不那么詭異了,潘飛、林蕭和俞洲幾人也慢吞吞的挪到了棺材邊,看見了歪歪扭扭躺在里面的木偶,這會兒的它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死物,不過因為沒有眼珠,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 “好了,別鬧了?!迸孙w作為主c,關(guān)了麥對孫涵說,“我知道你和笑笑是好朋友,你討厭趙之意,想整她給笑笑出氣,但工作是工作,攝像頭還拍著,你收斂一點!” “我說的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好了?!迸孙w打斷她,他這一晚上也被折騰得精疲力盡,魂飛魄散,只想早點收工回家休息,“你要是不想錄就走吧?!?/br> 其實這會潘飛對趙之意的印象改變了不少,這人茶歸茶,膽子那也是真的大,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沒辦法,他還就喜歡有本事的人。 孫涵:“……” 她只是個三線小演員,平時的資源就很緊缺,《生死大逃亡》雖然沒有大熱大火,但也有一定的曝光率,她憑借著大膽女漢子人設(shè)吸了一波分。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于是更恨趙之意了,恨不得捏死她!她自殺的時候怎么就沒真死了呢?! 趙之意還覺得自個兒挺無辜,給小老頭背了鍋,還得給木偶小朋友背鍋,就算她心地善良也不能任由別人隨便污蔑,自己的清白自己不守誰守??? …… 接下來的工作趙之意就沒之前那么積極了,但是潘飛老call她,還想讓她領(lǐng)路,讓她頗為痛苦,最后還是對生命的愛惜戰(zhàn)勝了對工作的敬業(yè)。 畢竟里面那東西給她的感覺就好危險,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被吃掉似的——給過她這種感覺的還有隔壁山頭那只女鬼。 她好幾次看見撞見那只女鬼外出覓食,她張開血盆大口時露出的獠牙她至今還記得,她的眼里只有食物,沒有場合地點,啊嗚一口就撕掉了別鬼的胳膊,給人咬得破破爛爛,看起來瘋狂又可怕,沒有鬼性可言。 她和她就不一樣了,她的生活精致得很,逮著惡鬼的話會先給分個肢,胳膊是個胳膊腿是腿的整理好了,拖回坑里再慢慢吃。 曾經(jīng)的日子可真快樂啊,想想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