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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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禾揉著罰抄到手軟的腕子,看著面前那副姜窈給的字帖,上面一個個娟秀的小楷字像是一朵朵秀氣的海棠花。 她盯著那漂亮的字體品了品,感覺姜窈確實字如其人,漂亮又溫柔,只是——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她隱藏了腹黑屬性。” 花白禾小聲嗶嗶。 但是系統(tǒng)沒搭理她的這句嘀咕,讓她落了個沒趣,只能捧起自己厚厚的那疊“惜命”大字稿欣賞了半天,然后抱著去找姜窈交差。 還未從廂房走進殿內(nèi),就聽見里頭傳來幾聲笑。 花白禾抱著宣紙,跨進門檻,里頭的沈青玉恰好朝這邊看了過來,手帕剛從唇邊放下,便綻開個十成的燦爛笑容: “這就是清嘉姑姑吧?我可算是見著你了,那日不慎在御花園外落水,聽聞你奮不顧身來救,醒來之后我就一直想找個機會當(dāng)面感謝你,剛才還向皇后娘娘問起你呢,你這兩日身子好些了么?” 花白禾面上扯了扯唇角,對她福了福身子:“靜嬪娘娘,奴才身子骨硬朗,勞娘娘掛心了。” “至于感謝,奴才更不敢當(dāng),不過是情急之下的反應(yīng)罷了,娘娘不必客氣?!?/br> 她并不愿意聽人再提那天的黑歷史—— 畢竟,人沒救到,自己白跳了一遭水,又被姜窈拿針扎了一晚上,加上抄了好幾天的字,她這波救人簡直虧到姥姥家。 沈青玉卻不肯繞過這茬,一身桃紅的宮裝襯出她的花容月貌,親近人時,面容比花蕊更嬌嫩上三分:“我雖只入宮幾天,卻也知道這宮中能雪中送炭者少,清嘉姑姑的恩情青玉會記在心中,也對身邊能有這樣善心婢女的皇后娘娘敬佩不已?!?/br> 她一句話夸了兩個人,姜窈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眼神緩了緩,溫聲對她說道:“她做事莽得很,你若再夸她幾句,怕是尾巴都要翹上天了?!?/br> 花白禾將手中的“作業(yè)”放到一旁,主動接過浣溪的活兒,近身伺候著兩人,并不插嘴兩人對她的評價,仿佛兩位主子話題里聊的并不是她。 只是—— 她的目光時不時從姜窈頭頂?shù)那楦羞M度上掃過。 比起之前“黃-書”事件的百分之五,現(xiàn)在那進度竟然到了百分之二十,而她相當(dāng)確定自己只是錯過了姜窈和沈青玉最初的見面而已。 這進度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納悶不已,卻還是老老實實地伺候著兩位娘娘聊過了一刻鐘,沈青玉便要起身告辭。 姜窈雖未開口挽留,卻依然用那副溫潤的嗓音與她說道:“倒不必日日晨昏定省來請安,皇上是個孝子,你若是有時間,可去太后那兒陪她解解悶?!?/br> 沈青玉對她的提點做出感激的表情:“嬪妾記下了,謝娘娘指點?!?/br> 她又轉(zhuǎn)頭對花白禾笑了笑,才扶著身邊婢女的手出了門,等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殿外后,另一邊的浣溪臉色即刻就拉下來了: “娘娘為何還要指點她,她不過是讓皇上新鮮了兩天,見著皇上昨天前天連續(xù)過來,這才慌了神,想來您這兒討個法子罷了,您又何必——” 姜窈一手端著茶盞,另一手揭開青花瓷蓋,輕輕撥了撥水面上浮著的白沫子,眼眸都沒抬,慢條斯理地回道: “你當(dāng)皇上這兩日是膩了她,才來長樂殿的?” 浣溪的滿腔抱怨被打斷,卡了一下才開口道:“當(dāng)然了!那是皇上心里有娘娘,才會日日惦記著長樂殿這邊,連前些日子兩廣那邊新上的貢品都第一個拿到長樂殿挑選?!?/br> 姜窈波瀾不驚地聽她說完,眼眸忽而一抬,看向旁邊樁子似的花白禾,開口問她: “你呢,清嘉,你也是這么想的?” 花白禾想起沈青玉這兩天都在管事房那邊報的‘身子不適’,心中多少有了些答案,面上卻懵然地睜大了眼睛,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道: “不管她是因為什么原因,我只知道,皇上最喜歡來的就是娘娘在的長樂殿,這便夠了?!?/br> 姜窈看了她幾秒,忽而勾了勾唇,笑了出來—— 然后花白禾看著她頭頂?shù)倪M度又慢慢往右挪了兩個數(shù)字。 走到了22。 她對系統(tǒng)喃喃道:“姜窈這是意識到了皇上對她的愛?所以又更愛皇帝了一點?”至于之前看到沈青玉來長樂殿,大概是出于…… 姐、姐妹情深? “古代勞動人民的愛情真的偉大。”她感慨道。 然而系統(tǒng)這次卻沒像往日那樣高興于任務(wù)進度,不知道為什么,它覺得哪里有點奇怪。 另一邊的浣溪見到自家主子的反應(yīng),總覺得像是自己的答案錯了,娘娘又去問了清嘉一樣,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試探著問了句:“娘娘,我和清嘉說的不對么?” 姜窈笑著搖了搖頭,頗有些耐心地轉(zhuǎn)頭去指點她: “剛才靜嬪來時你可見到她有半點病愈的模樣?” “這兩日她是刻意抱恙的,如今宮中只有她一人得寵,皇上不去她宮中,自然就會來長樂殿了——” 說到這里,她的視線又往花白禾這里挪了挪:“既然她有這份心思,我自然也不好虧待她,你說是嗎,清嘉?” 花白禾總覺得她意有所指,但揣摩了半天也沒揣摩出第二重含義,只能不太確定地回道: “是……”吧。 她問系統(tǒng):“姜窈這是要感謝我的意思嗎?” 系統(tǒng):“大概?” 花白禾頓時有些羞澀:“那也太客氣了,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在心里繼續(xù)肖想她?” …… 這番應(yīng)答很快被花白禾拋到了腦后,不論如何,只要任務(wù)進度在前進,對她來說就夠了。 況且還有個意外之喜—— 沈青玉即便成了嬪,也半點沒有要和姜窈分庭抗禮的意思,甚至自那天過后,還時不時勸著皇上往長樂殿來,聽說皇帝偶爾還會因為后宮妻妾之間太過友好的氣氛而惆悵。 只是…… 花白禾感受著手里剛被沈青玉塞來的西域石榴的重量,跟系統(tǒng)喟然嘆道:“這沈青玉跟嘉妃也差太多了吧?我還以為她說的記得救命之恩就是跟我開個玩笑?!?/br> 沒想到從那天之后,但凡沈青玉在路上見著她,發(fā)覺她有事要做,要么是讓身邊人幫她去跑腿兒,要么絲毫不顧及主仆身份,跟她有說有笑地去長樂殿給姜窈請安,又或是偶爾給她捎點皇上賞賜下來的糕點。 “這果子雖吐籽麻煩些,好在挺甜,我知道皇后娘娘待你們向來不薄,但還是想從我這兒也送些給你?!鄙蚯嘤衲抗庾谱频乜粗χf道。 花白禾一如既往地客氣:“多謝娘娘惦記,只是奴才跟您身份有別,終是不好——” 沈青玉打斷了她的話:“我并未將你當(dāng)成奴才,從你救我那天起,你在我這兒,就是我的救命恩人?!?/br> 花白禾跟她推脫了半天才收下,見她去主殿請安,吃人嘴短的她摸了摸下巴:“沈青玉還挺可愛的嘛?!?/br> 她覺得自己這么誤打誤撞,說不定真能幫姜窈攻略出共同建設(shè)大雍王朝“姐妹一家親”的結(jié)局。 她拿著石榴高高興興地回了自己的廂房,卻不妨撞到了沒在皇后跟前伺候的浣溪,見到她眼底亮起的光,花白禾暗道不好! 還沒等她跑,浣溪就追了上來:“再來一次唄清嘉!” “不行了不行了!你昨天就說是最后一次!結(jié)果還不是把我按在床上半個時辰!你怎么沒在娘娘身邊伺候?” 浣溪朝她飛快跑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語氣十分引人誤會:“趁著這會兒娘娘在外頭賞月,我讓翠濃伺候了!快!” 最后花白禾抗不過浣溪的力氣,被她又一次在床上作勢要扒衣服,以觀賞自己后背上皇后親手刺上去的紋身。 花白禾流著寬帶淚說:“浣溪,你這一言不合吸歐氣真的很過分——” 浣溪正想問她什么意思,卻聽見門口傳來咳嗽聲。 她乍一轉(zhuǎn)頭,立刻嚇得起來了。 門口站著的是姜窈,還有看著今夜是十五,過來邀她去御花園賞月的沈青玉。 姜窈臉上笑意淡了許多,嚇得浣溪都跪下了:“娘娘,我們就是隨便鬧鬧——” 沈青玉笑著打了個圓場,只夸姜窈身邊的宮女活潑,視線從花白禾肩上的皮膚上掃過,只隱約窺見一抹墨色的蹤影。 她不自覺地多加了一句:“娘娘的手藝,在清嘉身上,應(yīng)該很好看吧?” 浣溪猛點頭。 姜窈聽見,眼底的顏色冷了冷,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又笑著說起別的:“meimei不是設(shè)宴請本宮賞月么?這便一同去儲秀宮吧?!?/br> …… 兩個時辰后。 從儲秀宮回來的姜窈再次將花白禾召到了寢殿內(nèi)。 進來便等到姜窈的一句:“石榴,甜么?” 花白禾聽的云里霧里,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姜窈坐在梳妝臺前,緩緩?fù)氏伦约何仓傅闹柑祝_口道: “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的奴才?” 花白禾頓時以為自己接受沈青玉的示好,有背主的嫌疑,頓時就跪下跟姜窈表忠心:“娘娘,奴才絕無他意——” 姜窈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花白禾:“奴才生是長樂殿的人,死是長樂殿的鬼?!?/br> 姜窈放下指套的手搭在了她的右肩上,隔著衣服準(zhǔn)確按在了她肩后有紋身的位置,語氣揚了揚,說道:“不是長樂殿,是我。” 沒等花白禾復(fù)述,她說:“看來你記的還不夠深刻?!?/br> “那么這次——” 她看著眼前跪著的身影,看著這人仿佛身心臣服的姿態(tài),指尖退了退,碰到印象中花白禾肩上有痣的那兒,不疾不徐地吐出:“就把‘清嘉是姜窈的奴才’,抄一千遍吧?!?/br> 花白禾:“……???” 你是魔鬼嗎! 系統(tǒng)聽見她的心聲,喃喃道: “她是不是魔鬼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個發(fā)展進度,有點眼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