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相國寺邊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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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皋聽到姜德這樣說,頓時嘿嘿的丟掉木棒道“只要小郎君不生氣就好,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嘛!” 姜德翻了個白眼,讓岳和帶著眾人游覽瓊樓,林沖和徐寧也都是在這東京城中長大的,自認(rèn)為也算有些見識,但當(dāng)見到瓊樓內(nèi)部時,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師弟,沒想到你這瓊樓居然如此模樣,恐怕日后天下第一樓的美譽(yù)就不再是那樊樓所有了?!绷譀_呆呆的看著瓊樓中四處可見的玻璃器具,不由感嘆的說道。 玻璃對于東京城的百姓來說,已經(jīng)不再是神秘?zé)o比的東西了,無論是各個豪門貴府還是一些大商賈的家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玻璃器具,只不過或大或小,有的極富的便可能有一套玻璃茶具,據(jù)說泡綠茶極佳,稍微差點(diǎn)的可能就是什么玻璃首飾,甚至可能是一個玻璃珠。 但還從來沒有人可以如此奢侈的拿這么多的玻璃當(dāng)裝飾的,甚至林沖懷疑宮中大概也沒有這樣奢侈的,而徐寧卻可以拍著胸口向林沖保證,趙佶玻璃器具雖然不少,但也沒拿著當(dāng)窗戶的。 姜德笑了笑,玻璃的確為他斂財不少,但其實(shí)瓊樓最大的特點(diǎn)是他已經(jīng)不僅僅傳統(tǒng)的木制樓宇了,而是在很多地方試著使用了水泥,當(dāng)然,由于沒有鋼筋,所以姜德使用的辦法是城墻的修建方法,用厚度來彌補(bǔ)中間鋼筋的缺失,所以瓊樓看上去是一座普通的酒樓,但實(shí)際防御力幾乎就是一座堡壘,當(dāng)然,這是說有足夠弓箭和防御設(shè)備的前提下。 姜德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后面可能出現(xiàn)的汴京失陷做準(zhǔn)備,到時候,瓊樓就是保護(hù)姜德一系人馬的最強(qiáng)堡壘。 徐寧心中的震動其實(shí)比林沖更大,他對趙佶還算有些了解,更守衛(wèi)過延福宮,在他眼里,延福宮除了大一些外,無論是游樂還是豪華都無法和瓊樓相提并論,他幾乎可以猜到,等趙佶來了此處后,會多么的沉迷,而作為幕后東家的姜德,又會得到多少好處,高俅就是一個典型例子,不過是能陪趙佶玩球,這才十多年的光景,就從一個潑皮變成了如今殿帥。雖然不知道姜德會到什么程度,但徐寧隱隱感覺到,自己也許這一次將迎來一個難得的機(jī)會。 游逛完畢,岳和帶著眾人來到準(zhǔn)備好的包廂,一道道美食佳肴被擺了上來,姜德看了看外面說道“嫂嫂和徐夫人這去大相國寺是不是有些久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林沖也奇道“他們二人說是去燒香許愿,應(yīng)該不會太久才對?!?/br> 姜德回頭對岳和說道“讓幾個人去大相國寺看看,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別怪姜德緊張,誰讓林娘子昔日就是在大相國寺出了事,后面才有那么多的是非呢。 岳和唉了一聲,出去讓岳亨帶著些認(rèn)識林娘子的人去大相國寺詢問去了。 姜德和林沖等人便也不等,先吃了起來,姜德對徐寧說道“徐教頭可已經(jīng)知道了差事?” 徐寧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卻是知道了,一開始還有些不舍東京繁華,但今日見到小郎君,才知道是遇到了伯樂了?!?/br> 徐寧不愧是世代在御前混的人,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林沖說道“徐教頭此次出京,說不定還能立些戰(zhàn)功,我聽人說,近日山東可不太平啊,不說其他,就說青州一事,據(jù)說是被叛軍秦明和一群山賊打破,可見當(dāng)?shù)啬尜\何等猖獗!” 許貫忠眉頭微挑,說道“我和小郎君在山東游歷的時候也聽說了此事,只是不知道詳情,林教頭既然知道,不如說說,就當(dāng)解悶了?!?/br> 林沖唉了一聲說道“我也知道的不多,都是聽我那發(fā)小陸謙說的,他在殿帥府當(dāng)差,知道那青州原統(tǒng)制秦明,原兵馬都監(jiān)黃信都已叛變,據(jù)說其原因,還是那文武不和上...此事官家也已知曉,對那青州慕容知府責(zé)罵了一頓,便算過去了。 可那秦明既然是兵馬統(tǒng)制,必定也是有本事的人,這樣的人落草為寇,山東焉能太平?” 姜德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的確如此,說來我路過青州的時候也見過慕容知府一面,也不知道此次叛變是否有傷了他...但話說回來,我在山東看到民間可是一片凋零啊,括田一事在山東,為禍不小...” 徐寧連忙說道“小郎君慎言,我等為武將,為政之事還是不要多言的好。” 姜德和許貫忠換了個眼神,姜德笑道“說的也是,這言多必失嘛!再說有太師等公在朝,吾等何必?fù)?dān)憂呢?!?/br> 于是眾人便不再說官場之事,只說風(fēng)月,許貫忠見多識廣,姜德見解獨(dú)到,倒是讓林沖和徐寧聽得佩服不已。 說到開心,岳和急急忙忙的進(jìn)來說道“小郎君,林教頭,徐教頭,不好了,二位夫人在大相國寺外的菜園子旁被一群人圍上了,好像還打起來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什么?”林沖和徐寧一起站了起來。姜德拿起折扇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快去,牛皋,李忠,讓弟兄們拿上棍棒跟上!” 岳亨在前面急急忙忙的帶路,姜德等人在后面快步趕上,只見林沖、徐寧面帶焦慮,拳頭緊握,姜德暗暗點(diǎn)頭。 “到了,就是那群...啊嘞?”岳亨指著一片東倒西歪的人,有些說不出話來。 只見兩個少婦打扮的人被兩個丫鬟攙扶在一邊,臉上還都是惶恐之色,地上躺了十幾個漢子,還有不少被打斷的木棒,一個光頭和尚正舉著一個穿著錦袍的人轉(zhuǎn)著圈,好像隨時就要丟下去,那錦袍人嚇得哇哇大叫,頭上的花也掉了,臉上涂抹的脂粉也花了,看那發(fā)抖的雙腿,尿褲子只是個時間問題。 林沖和徐寧看到自己妻子在一邊,一起呼道“夫人!”然后沖了過去,那大和尚一看又有人來,便把那錦袍人往邊上一丟,姜德還沒喊救人,一個黑影就竄了出來,硬生生的用胸口擋住了錦袍人,讓錦袍人受傷降到了最低。 “小賊安敢!”大和尚一拳打向林沖,林沖見來勢兇猛,拳變掌就往邊上一分,大和尚接勢再一腳踢向徐寧,徐寧看到妻子受難,本就怒火中燒,也不氣的一拳對轟了過去,只聽到咚的一聲,徐寧倒退了四五步,大和尚身形也動了動,二人齊聲喝到“好力氣!” 大和尚拳腳并舉,林沖和徐寧也迎著而上,三人一時間打的飛沙走石,難舍難分。 “提轄住手!”姜德見那錦袍人沒事,便對混戰(zhàn)的三人喊到,大和尚猛地跳出圈外,問道“何人叫提轄?” 姜德笑道“魯提轄,怎么?不認(rèn)識故人了么?” 大和尚這才看到姜德,瞪大了眼睛說道“小郎君?怎么是你!哈哈!終于見到個故人了!”說著,大步上前就要給姜德一個熊抱。 姜德看到魯達(dá)那臟兮兮的衣服,嘴角一扯,一把拉過牛皋丟了過去說道“提轄看這是誰!” “黑牛!”魯達(dá)看到牛皋就更加高興了,牛皋也是一個莽夫,見到魯達(dá),也是高興的不得了,一把抱住說道“兄弟,你怎么到了這里!” 魯達(d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道“這事情就說來話長了,對了,剛剛的幾位夫人沒有大礙吧?” 說著,魯達(dá)急忙回頭去看,見林沖和徐寧各抱著一個安慰,這才知道人家其實(shí)是一家人。 姜德走到那個還沒緩過來的錦袍人身前說道“我說衙內(nèi),這還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 原來這錦袍人便是高檻,高衙內(nèi),他抬起頭,看到是姜德,揉著胸口苦笑道“怎么又是兄臺,倒是讓姜小郎看笑話了...陸謙,就是那個大和尚,快,快去告訴我爹爹,派兵抓了他!”說著,眼睛還一直在往林娘子和徐夫人身上看。 “你這jian人,還敢叫人?看我不打死你!”魯達(dá)聽到高衙內(nèi)居然還想叫人,頓時大怒的舉起拳頭就要打。 姜德折扇輕點(diǎn),示意魯達(dá)不要沖動,對高衙內(nèi)說道“衙內(nèi),這個和尚是我一個故人,你看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就這樣算了如何?” 高衙內(nèi)站了起來,跺著腳說道“算了?怎么可能!姜德,別以為你能和官家說上幾句話,就能和我高家平起平坐!平日也就算了,今日小爺我可是被打了!還有這么多的人,也被這大和尚打了!你叫我算了?你姜德以為你是老幾???” 大概是真的氣瘋了,又也許是堅(jiān)信姜德不敢對自己怎么樣,所以高檻此時無比的囂張,看的姜德心中連連冷笑,他看了一眼緊皺眉頭的陸謙,回頭說道“罷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管了,魯提轄,就當(dāng)我們沒來過,你該干嘛就干嘛,手腳要麻利一下,不要讓我們的高衙內(nèi)受太多的苦,安心,只要你做的干凈,肯定沒人知道是誰做的!” 魯達(dá)雖然有些魯莽,卻也是個機(jī)靈人,當(dāng)下握了握拳頭說道“小郎君安心吧,來來來,小衙內(nèi),咱們再親近親近?!?/br> 陸謙看了看魯達(dá),再看了看四處躺著的潑皮,知道自己在魯達(dá)面前肯定也討不了好,而高衙內(nèi)看到魯達(dá)慢慢的走近,兩條小腿都被嚇得不停的發(fā)抖,連忙后退一步,抓住陸謙的衣服不放開。 陸謙看到還在安慰妻子的林沖,立刻叫道“林教頭,衙內(nèi)出事,你如何和高殿帥交代?還不快來護(hù)衛(wèi)?” 林沖看著陸謙,再看看那廢材一般的高衙內(nèi),咬了咬牙,對姜德抱拳說道“師弟,這陸謙乃我發(fā)小,高殿帥畢竟是我上司,還請師弟說和一下吧?!?/br> 姜德哼道“師兄莫要再說,這是我不愿意說和么?是別人覺得我不夠格呢,也罷,高殿帥相信也想要一個有點(diǎn)出息的假子,我日后為他尋到一個就是了,大和尚,只管動手,出了什么事情,我去找官家說和,不怕有事!” 魯達(dá)笑道“瞧好了吧!”說著,魯達(dá)一拳打向陸謙,陸謙連忙抵擋,但魯達(dá)神力,哪里是他擋的住的,才三兩下,陸謙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 高衙內(nèi)見陸謙打不過魯達(dá),又見姜德真的不管了,嚇得連連后退,然后猛地一拍腦袋,居然一溜煙跑了。牛皋本來想追,卻被許貫忠攔了下來,沒一會,就連人影都不見了。 姜德?lián)u搖頭,這個高檻還真的是個人才,手下在拼命,自己就跑了,倒也符合大宋軍官之風(fēng)。 “好了,提轄歇歇吧,陸謙,你那主子都跑了,你還打個什么勁啊?帶著人給我滾吧!”姜德?lián)]揮手說道“提轄,走,和我去瓊樓吃個酒!” 聽到有酒喝,魯達(dá)哈哈笑道“今日卻是幸運(yùn),先是見到了故人,接著還有酒喝,對了,小郎君,我在菜園子里還有幾個徒兒,是否可一起吃個酒?” 姜德?lián)]手說道“讓他們過來到下面吃就是,我瓊樓不差這點(diǎn)?!?/br> 魯達(dá)興高采烈的去叫人了,撐著空檔,姜德對許貫忠說道“許先生,還要麻煩你去高俅那里走一趟,該如何做,你知道的...” 許貫忠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帶了個護(hù)衛(wèi)便往殿帥府方向去了。 回到瓊樓,重新坐了一桌,牛皋先對魯達(dá)問道“提轄,你先說說你為何到東京來了,又為何會和那高衙內(nèi)打起來吧。” 魯達(dá)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我得了小郎君幫助,去了五臺山,拜了師傅,也學(xué)了些武藝,又有大郎在身邊相伴,一開始過的也還痛快。 但后來大郎去內(nèi)黃了,我一個人在山上無聊,便下山吃了些酒水,誰知道喝多了點(diǎn),鬧了五臺山,砸了大雄寶殿,這不,山上呆不下去了,就帶著我?guī)煾傅男艁淼竭@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也收留我,讓我在菜園子種種菜,我平日無聊,刷些棍棒,也收了幾個潑皮,平日為我挑水施肥,我也教教他們武藝,讓他們?nèi)蘸竽苡锌陲埑?!?/br> “提轄仁義啊!”姜德聽得豎起了大拇指,其他人也跟著叫好,倒是讓魯達(dá)鬧了個大紅臉,直說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