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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谷雨去花廳尋傅謹(jǐn)言后,傅謹(jǐn)語眼圈微紅,眼角掛著殘留的淚跡,臉上帶著倔強,也沒去跟靖王太妃辭行,一路直奔儀門口的傅家馬車。 梁嬤嬤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勸道:“我們王爺說話莽撞了些,姑娘別跟我們王爺一般見識?!?/br> 傅謹(jǐn)語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嬤嬤不必說了,我知道自個出身低微,原不該出現(xiàn)在權(quán)勢滔天的靖王府的,是我自不量力高攀了?!?/br> 話語中暗含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然,梁嬤嬤立時急了:“姑娘說的哪里話,太妃娘娘喜歡姑娘還來不及呢,若聽到姑娘說這些喪氣話,只怕要著急上火了。姑娘也知道的,我們太妃娘娘有心疾,最是經(jīng)不住這個。” 傅謹(jǐn)語聞言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來,雖不至于全然回轉(zhuǎn),到底沒再提先前的話茬。 梁嬤嬤頓時松了口氣。 不多時,谷雨領(lǐng)著傅謹(jǐn)言急匆匆的趕來。 傅謹(jǐn)言皺眉道:“那里正作詩呢,meimei即便不愛這個,好歹過去應(yīng)個景,怎地著急忙慌的要回去?” 傅謹(jǐn)語淡淡道:“jiejie若想多留,那就讓車夫先送我回去,回頭讓他再來接你?!?/br> 傅謹(jǐn)言斜了傅謹(jǐn)語一眼,見她眼圈通紅,似是哭過,猜測是梁嬤嬤帶她逛園子時受了委屈。 思索片刻后,她笑道:“何苦折騰牛二,我跟meimei一起回去便是?!?/br> 牛二是傅家的車夫。 于是姐妹倆如來時那般,一起登上傅家的馬車,往城西的傅翰林府而去。 傅謹(jǐn)語閉眼靠坐在車廂上,嘴角微揚,為自個方才的演技點了個贊。 崔九凌如何暫且不說,靖王太妃聽聞自個這個救命恩人受了委屈,必定心里過意不去。 之后或是打發(fā)人送東西來安撫,或是改日單獨下帖子邀自個進(jìn)府親自安慰,都是個極好的開端。 隨即她又想到崔九凌這個“充電器”,眉心頓時皺了皺。 根據(jù)簽到系統(tǒng)的說明,那個科級世界總共制造出了兩類系統(tǒng),一是簽到系統(tǒng),二是位面交易系統(tǒng)。 簽到系統(tǒng)獎勵的物品,正是位面交易系統(tǒng)從她前世所在的位面以及平行位面交易來的。 宿主精神力恢復(fù)方面,簽到系統(tǒng)只提了自然恢復(fù)這一點,半點沒提“充電器”的事兒。 看來崔九凌跟科技世界并無關(guān)聯(lián),只是他本身可能有些特殊。 興許是天生精神力充足,所以她只要跟他有身體接觸,就會獲得增益效果。 *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不覺間便回到了傅府。 她精神力沒全恢復(fù),今兒又折騰著出門做客大半日,還飆了一場大戲,不免有些困倦,原想去給裴氏請個安,便回自個院子歇息。 誰知才剛進(jìn)春熙院,就看到韓姨娘跪在廊下淌眼抹淚,嘴里抑揚頓挫的哭嚎著。 她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原著中身為女主的傅謹(jǐn)言是不會主動害人的,只是在裴氏欲將她嫁給娘家侄兒后,她恨上了裴氏,隔三差五便加把火,讓這一妻一妾斗的更兇一些。 最終韓姨娘也不負(fù)她所望,將裴氏害的小產(chǎn),一尸兩命。 傅謹(jǐn)言再站出來,揭穿韓姨娘的所作所為。 最終韓姨娘被盛怒的傅老夫人一碗砒/霜給藥死了。 如此無論是有很大可能會生下子嫡子的繼母,還是在父親跟前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姨娘,都徹底沒了蹤影。 可謂蚌鶴相爭,漁翁得利。 只可惜啊,有她傅謹(jǐn)語在,這樣的“好事兒”注定是不可能發(fā)生了。 她才穿過來沒多久,要說對裴氏這個便宜母親有多少孺慕之情,那還真沒有。 只不過她們是利益共同體罷了。 她要想過的好,就得想法設(shè)防保住裴氏的性命跟地位。 雖然在她看來,這垃圾傅家個個既當(dāng)又立,沒一個好東西,根本沒甚可留戀的,如果她是裴氏,一早就合離帶著自個的百萬嫁妝出去當(dāng)個富婆逍遙自在了。 但她到底不是裴氏,裴氏是帶著攀附清流的政/治目的嫁進(jìn)來的,有了她這個女兒,肚子里又揣了一個,婆家再如何不好,她都只能隱忍。 所以只能先將韓姨娘這個絆腳石給踢開。 她緩步走到韓姨娘身邊,冷笑道:“姨娘跪在這里,可是做錯了什么事兒?是偷拿銀錢接濟你那貪官父兄了還是跟表兄不清不楚給父親戴綠帽子了?” 韓姨娘臉上頓時浮現(xiàn)驚恐之色,片刻后這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二,二姑娘,你亂,亂說什么呢?叫,叫老爺聽見,只,只怕要動家法的?!?/br> 傅謹(jǐn)語斜眼瞅她,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哪里亂說了?是你沒偷偷將父親給你的古墨當(dāng)了給你父兄當(dāng)賭資?還是你表兄腰上掛的荷包、懷里的帕子不是你的繡工?” 韓姨娘驚的兩腿一軟,再也跪不住,摔趴在地,她惶恐道:“二,二姑娘,無憑無據(jù)的,你不要污蔑我?!?/br> “自然不會污蔑你。”傅謹(jǐn)語“嘖”了一聲,朝西耳房那邊正探頭探腦朝這邊張望的兩個婆子招了招手:“將韓姨娘拿下。” 又吩咐谷雨道:“去把曹坤家的叫過來?!?/br> 曹坤一家是裴氏的陪房,曹坤總管著裴氏外頭的田莊跟鋪子,曹坤家的作為管家媳婦子,跟在裴氏身邊幫著料理傅府家事。 曹坤家的來的很快,見著傅謹(jǐn)語,頓時堆笑道:“二姑娘好,二姑娘叫我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傅謹(jǐn)語輕描淡寫的吩咐道:“勞煩嫂子與你家那口子說,讓他帶人去趟聚源當(dāng)鋪,說家里失竊了一塊前朝隆澤齋的松煙墨,問可有人去他們那里典當(dāng)。若有的話,問明白典當(dāng)之人的長相。若他們不肯告知,就報上傅翰林府的名號,并揚言去順天府衙報官,告他們收受贓物?!?/br> 那塊古墨曹坤家的自然知道,分明是被老爺賞給了韓姨娘! 二姑娘這是在做什么? 曹坤家的驚的張了張嘴,眼神往裴氏午憩的正房東次間望去。 然后就聽二姑娘又拋出個炸/雷來:“然后,讓你那口子再帶人去把韓姨娘的表兄汪竹煊給抓進(jìn)府里來!只一條,務(wù)必將他身上的荷包、帕子以及扇袋等物什搶到手,別叫他毀了?!?/br> 見曹坤家的張著個嘴巴,半點反應(yīng)都沒。 傅謹(jǐn)語冷哼一聲:“嫂子若覺得你家那口子不能辦,趁早明說,我好叫人去喚莊前家的來。” 莊前一家也是裴氏的陪房,不過向來不及曹坤一家子在裴氏跟前得臉,兩家算是競爭對手。 曹坤家的忙道:“二姑娘說的哪里話,我家那口子雖粗笨了些,但這點子小事兒還是能辦好的?!?/br> 心想,如今太太有了身孕,雖尚未將管家權(quán)交出來,但隨著身/子漸重,早晚得放手。 她原以為會是沉穩(wěn)有度的大姑娘來接手的,然而二姑娘自打落水后,行事愈發(fā)有章法,且她又是太太親生的,興許會讓她來接管家權(quán)也未可知。 若自個得罪了她,萬一果真她接了管家權(quán),只怕沒自家好果子吃。 橫豎回頭老爺發(fā)起火來,有二姑娘在前頭頂著呢,她怕個甚? 說完后,恭敬的福了個身,然后急匆匆的出去尋她家那口子了。 傅謹(jǐn)語滿意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看向被兩個婆子按在地上的韓姨娘,笑道:“姨娘不是說我沒證據(jù)么?我叫人給你找證據(jù)去了。” 然后從荷包里掏了兩個金錁子出來,一個婆子身上丟了一個,吩咐道:“勞煩mama們堵了韓姨娘的嘴,將她關(guān)到柴房去,并好生看管著。” 兩個婆子一人得了一個金錁子,喜的臉上樂開了花,忙不迭表忠心道:“二姑娘放心,保管給您看的好好的?!?/br> 方才二姑娘跟韓姨娘的話,她們隱約聽了個大概,若果真查實,這韓姨娘只有死路一條,她們才不怕事后被她報復(fù)呢。 一個婆子從腰上解下條汗巾子來,勒住韓姨娘的嘴,在腦后系了個死疙瘩。 然后兩人一左一右架起韓姨娘,將她拖去了柴房。 * 傅謹(jǐn)語這才抬腳往進(jìn)了正房,問守在東次間門口的大丫鬟椿兒:“母親還睡著呢?” 椿兒笑道:“睡了半個多時辰了,估摸著該醒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裴氏的聲音在里間響起:“誰在外頭呢?可是語兒回來了?” 椿兒忙打起門簾。 傅謹(jǐn)語走進(jìn)東次間,對歪在羅漢床/上的裴氏笑道:“母親被我吵醒了?” “半夢半醒間聽到外頭亂糟糟的,想著該是你們姐妹赴宴回來了,便躺不住了。”裴氏拉住傅謹(jǐn)語的手,關(guān)切的詢問道:“今兒玩的可開心?可有遇到談得來的小姐妹沒有?” 女兒性子太要強了些,能與她處得來的女孩兒不多,至今連個閨中密友都沒有,讓裴氏頗為憂心。 傅謹(jǐn)語扯了扯嘴角,談得來的小姐妹沒有,找茬的小姐妹倒是一籮筐。 不過話不能直說,免得裴氏擔(dān)憂。 她手舞足蹈的興奮道:“能被靖王太妃邀請去的貴女,性子都是極好的,她們并未為難我。靖王太妃還叫梁嬤嬤帶我逛了靖王府的后花園,那后花園有咱們傅府兩個大,還有個偌大的湖,湖里種著荷花,湖邊有垂柳跟桃樹,風(fēng)景可好了?!?/br> 裴氏臉上擔(dān)憂退去,浮現(xiàn)出笑容來。 母女倆說著小話,半下午的工夫一晃而過。 直到臉色鐵青的傅二老爺找過來,裴氏這才知道女兒竟膽大包天的叫人將韓姨娘關(guān)押了起來。 ※※※※※※※※※※※※※※※※※※※※ 編推字?jǐn)?shù)還不夠,提前更一章,今晚0點沒有更新了哦,明晚0點再更新。 感謝小可愛的營養(yǎng)液: 讀者“木子”,灌溉營養(yǎng)液 2 2020-10-21 04:3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