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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謹厚俊臉一紅,結結巴巴道:“我,我哪有什么私房錢。” 木楚和謝憫然對視一眼,俱是噗嗤一笑。 派過紅包后,昆侖便會放上一整夜煙花。 弟子們或是各自守歲,或是聚在一起喝點小酒,或是攜手看煙花,也只有過年這天,昆侖不會拘著弟子,諸位弟子都可以隨意活動。 木楚剛踏進霜降白雪居,卻見井淵正長身玉立地站在院落里,漫天的煙花映得他面龐輪廓越發(fā)柔和。 “你怎么在這?”木楚對于井淵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謂是十分詫異。 井淵上前一步,少年眉眼溫和,嗓音清潤,澄澈動聽:“我來陪師尊守歲?!?/br> 【作者有話說:大年夜 許謹厚(偷偷摸摸):師弟,快拿著,別讓人看見。 謝憫然(腦殼疼):掌門,都說了不用紅包。 木楚(開心):謝謝掌門師兄! 某位被追殺的人:那個,我也要紅包…… 許謹厚(捂緊錢袋子):不給,這些都是我兩位師弟的! QAQ 】 第21章 本仙尊的傳音紙鳶 陪他守歲? 木楚一頭問號,十幾歲的少年不應該正是好動的年紀嗎?像這種佳節(jié)不約上三五好友,不找個溫香軟玉,反倒是陪他這上了年紀的人守歲,豈不是浪費大好時光? 井淵見木楚半晌沒開口,又緊張地問道:“師尊不會嫌棄我吧……” 木楚看著他這幅既期待又擔憂的樣子,忽然想到他剛穿越那會,井淵那骨瘦如柴的身子,還有之后被人攔在路上欺凌…… 他心中有些不忍,“你之前在昆侖經(jīng)常被欺負嗎?” 井淵垂眸,他剛想說“沒有”便聽木楚嗓音清冷又補了三個字,“說實話?!?/br> 他抬眸看著眼前的人,絢爛的煙花在他眼里閃閃爍爍,像是落了漫天星河,嘴角輕輕上揚,“也就剛來昆侖那一年而已,之后他們都打不過我?!?/br> 木楚聞言明顯一噎,也是,論武力值誰能和男主大大相媲美,他真是瞎cao心。 木楚面無表情地轉身進屋。 井淵臉上掛著笑也跟著進屋。 如今再次和井淵共處一室,卻是少了幾分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多了三分春風細雨的平和。 木楚不得不感慨,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同時也證明了他這段時間努力抱大腿沒白費,哈哈哈。 晚上零點一過,新年正式到來。之前由三位仙尊共同凝成的數(shù)千傳音紙鳶各自飛散,為每位弟子送去新年祝福。 此刻坐在霜降白雪里的井淵自然也收到了。 木楚瞟了一眼井淵懷里那周身銀白色靈力流轉的傳音紙鳶,他給井淵大大的祝福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不會有問題,于是他淡定地端起墨綠色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 只聽那傳音紙鳶里傳出一道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聲音—— “井淵大大早日覓得佳侶,得道成仙……” “噗!” 木楚一口茶水盡數(shù)噴出。 這是什么鬼! 他什么時候凝的這種傳音紙鳶! 他明明給弟子凝的傳音紙鳶里不是“好好修煉,提升修為”就是“來年修為精進”這種類似班主任年終寄語的話。 為什么井淵收到的會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br> 呃,不對,剛剛這傳音紙鳶里的聲音迷迷糊糊的。 他記得那天他在凝給井淵的傳音紙鳶時糾結了很久,一直糾結到大半夜還沒想好,然后他太困了就睡,著,了。 難道是快要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凝的這只傳音紙鳶?。?! 井淵抬起一張白皙如玉的臉,眨了眨眼,呆呆地看著木楚,似乎沒想到師尊會給這樣的祝福語。 木楚剛想說點什么補救,就見自窗外又飛進一只傳音紙鳶。 那只傳音紙鳶輕輕落到井淵身前,隨后木楚那清清冷冷的嗓音自其中悠悠傳出—— “祝君試劍大會奪得魁首。” 木楚:“……” 真的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 木楚此刻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前前后后,兩只傳音紙鳶,語氣話語天差地別。 這算什么? 他身為師尊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井淵看著木楚垂眸坐著,耳根微紅,右手拇指和中指無意識地來回摩挲轉圈圈,他薄唇輕啟,語氣極輕,似乎是怕這聲音再重一分會驚了眼前人,“師尊給我送了祝福語,我也應當給師尊送祝福語,師尊能聽我說嗎?” 木楚抿著唇,抬眸看他,語氣里還殘留著尷尬,“說吧,我聽著?!?/br> 只見井淵一雙極其好看的丹鳳眼里流光四溢,比空中的煙火還要絢爛幾分,他認真的,鄭重地看著木楚,嗓音帶著最堅定美好的祝愿,“愿師尊歲歲安康,平安喜樂?!?/br> 木楚垂在身側的雙手驟然收緊,眼眶忽地一熱,眼里竟有些酸澀。 前生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有人能這么鄭重其事地對他說一句祝福語,道一聲歲歲安康,平安喜樂。 木楚輕輕呼出一口熱氣,一時感慨良多,卻終是匯聚成兩個字,“謝謝!” 窗外煙火璀璨,屋里人影一雙。 井淵看著那在煙火映照下交/疊在一起的兩道人影,忽而臉頰一熱,那炸裂的煙火聲好似都砸在了他心里,震得他整顆心麻麻的,而木楚那句輕聲的“謝謝”卻像羽毛掃過心上,頓時整顆心又癢癢的,某種原先不甚明朗的情感簡直就要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