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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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 念此,霍晚亭一直憋到了馬車上,才終于忍不住問道:“我一直都聽你說陛下有意開海,不知到底是個什么時候?” 霍晚亭印象中是來年三月的,但是現(xiàn)在朝局有變,是否能夠如她前世那樣成功開海還是兩說。 聽了她的話,原本還很高興的盛衡眉頭一皺,面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一抹憂慮之色,然后沉沉的談了一口氣。 望著霍晚亭的面孔,沉吟了半響,才道:“如今我之權(quán)勢只是空中樓閣,水中幻月,身后依靠著陛下,若是大廈將傾,我權(quán)勢不存,你當如何自處?” 霍晚亭沒想到盛衡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毫不猶豫道:“我既嫁了你,自然你到何處,我就到何處。” 然她的話卻另盛衡的心更沉了,放在衣袖下的手都忍不住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然后……緊握成拳。 人總是這樣的矛盾。 一方面渴望著心愛之人能夠與自己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一方面又希望她沒了自己能夠活的好好的。 誰料霍晚亭又補了一句,似開玩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活著,若是沒了你,我可就無處可去了!” 盛衡緊握的手一松,一時心中百感交集,這段不合襯的姻緣的本來就是他強求來的,既然求來了,自然就不能辜負了晚亭。 這樣一想,盛衡的嘴邊又浮現(xiàn)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會好好的活著的!” “如今我觀陛下的舉動,是一舉一動都在費盡心思的為太子殿下鋪路,我雖日日伺候在陛下身邊,但也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如今為止,我只有三條路可以走了!” “什么路?” “一是陛下百年之后,我就去給陛下守陵,雖清貧艱苦了一些,但也能活命;二就是我主動請命,賭上一把,等陛下開海后,把市舶司攥在手里,遠離京中是非;三則就是在鳳陽或者南京做守備太監(jiān),但是此路怕是行不通?!?/br> 霍晚亭微微蹙起眉頭,問:“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嗎?” 朝中局勢非她所能夠看透的,但是最近朝臣更迭太過頻繁,哪怕是再不敏銳的人都能嗅出幾分味兒來。 “我覺得應當是的,陛下為太子殿下鋪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的絆腳石出現(xiàn),哪怕是我也不成!”盛衡說到這,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鼓脹的太陽xue,也頗為頭疼。 若他是站在朝堂納言的相公,苦心斡旋一番說不定還能有結(jié)果,再不濟也是個被貶官流放的下場。 但是他是個太監(jiān),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話在他們的身上體現(xiàn)的更是淋漓盡致的殘酷。 太子登基,身邊自然會有自己的伴伴,得心應手的太監(jiān),他們這些伺候先帝的,自然就礙眼了,需要拔掉。 之前再多的權(quán)勢都瞬間化作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而今嘉和帝雖然看似散漫,但是朝堂中的一舉一動盡數(shù)在他的掌控之中,雖然允許他有權(quán),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沾染的過多。 唐時末年宦官當政,大權(quán)在握,皇帝都只是宦官手中的傀儡這種事情,絕對是不可能發(fā)生在本朝的。 嘉和帝太過強勢,之前的陳追就因為想要過多的權(quán)利而毫不猶豫的被陛下舍棄。 二者是太子已經(jīng)長成,并非無知孩童。 窮則變,變則通。 把性命交給別人的一念仁慈這種事情,盛衡做不來,他也賭不起。 現(xiàn)在唯一的指望都在開海禁身上。 到時候雖然會被掣肘,但好歹有退路,哪怕故土難離,但終究比沒了性命強。 腦海中千頭萬緒的糾纏在一起,霍晚亭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急。 前世里盛衡就能成功去市舶司,雖不知盛衡最后結(jié)果如何,但是能走出一步便是一步。 然而盛衡一番糾結(jié),已經(jīng)迅速的在心中做出了決斷。 此次回京,定要讓陛下堅定了決心才是。 因提到了此事,夫妻二人的心情再也不如之前來時愉快,匆匆的回了官驛,然后收拾了一番,等到第二日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因是往回走,嘉和帝交待的任務也完成了,終于不用趕那樣急,但是才一走出鳳陽府的十里亭,就被攔了下來。 透過簾子,霍晚亭可以清晰的看見其中一人是鳳陽守備,還有通過官服,可以勉強看出是鳳陽府尹等人。 “你先坐著,我下去看看!” 這種場面盛衡自然不會讓霍晚亭跟著自己一同去,免得見了為難。 他見過這么多場面,大抵是知道這些人是要干什么,霍晚亭去了,只會給這些人多一個理由的機會。 “督主來了鳳陽,也不再多歇息幾日再走!”鳳陽守備一見他露面,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盛衡朝著京城所在的方向微微拱手,苦笑道:“皇命難違,本督主這不是趕著回去交差嗎?” “前幾日一直想要拜望督主一番,反倒是聽見了督主生病了,是否我這鳳陽的水土不養(yǎng)人,讓督主生了病?”鳳陽府尹也撫摸著胡子笑呵呵的道。 “哪里哪里,鳳陽人杰地靈,孕育了我朝太祖這樣的人物,哪里有不養(yǎng)人的道理,只是從京中一路奔波,舟車勞頓,我吃不了苦,才病了,沒想到讓杜大人誤會至此,倒是讓本督主有些不好意思了!” 幾個人一來一往的說著場面話。 “既然督主要離去,身負皇命,我們也不能攔著,只能在這長亭設宴招待督主一番,聊表心意,至于這些東西,都是我鳳陽的一些土特產(chǎn),不值什么錢,還望督主不要嫌棄!” 幾個人一邊把盛衡往亭子里面引,一邊指著亭子里面的盒子道。 盛衡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只見箱子里的確裝的是一些土特產(chǎn),沒什么稀奇的,但是下面肯定放的是銀票或者銀子,立刻笑了起來,指了指身后的馬車。 “你看本督主輕車簡從的,恐怕帶不了這么多東西了,幾位的心意本督主都領了,只是東西卻是帶不回去的,這杯酒,我就卻之不恭了!” 現(xiàn)下的風口正緊,若他在這邊收了銀子,難免不會有人轉(zhuǎn)頭就參上他一本受賄收賄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