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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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熾熱的感情都將歸于平淡,再濃烈的仇恨都會被時間沖淡,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便是現(xiàn)在的陸嫻照。 文鴻遠(yuǎn)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望著眼前面前熟悉的容顏,曾經(jīng)同床共枕的妻子,心意相通的知心人,百般滋味紛紛涌上心頭。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陸嫻照,可是越是對不起就越是不敢見。 “我……也未曾想到……我們會這樣!”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微微顫抖,但是他卻不敢直面陸嫻照的眼神。 陸嫻照苦澀一笑:“我從不是糾纏不清的人,我就想問你三個問題,你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便是?!?/br> “好!”所有的解釋在真相面前都注定是蒼白無力的。 “三年前元夕,你提著一盞美人花燈,穿過婆娑人群,蕓蕓眾生,一步一步的朝著我走來,目光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你說:‘卿似洛陽花,吾是武昌柳,兩地惜春風(fēng),何時一攜手?’之事,可還記得?” “我又怎么會不記得?”文鴻遠(yuǎn)咧開嘴笑了,笑容里滿是苦澀。 那時他滿懷期待的赴京趕考,卻因先帝駕崩之事而作罷,他一個窮書生,驟然進(jìn)了富貴鄉(xiāng),見了如同洛陽花一般明麗又灑脫的女子,他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不顧身上的寒酸,走到了陸嫻照的面前,說了那樣一席話,將美人花燈交到了她的手上。 那一刻的悸動哪怕到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心頭一片火熱。 陸嫻照微微垂眸,正午的陽光讓她的影子縮成一團(tuán),復(fù)問:“與我相識,可是錯誤,可曾后悔?” 文鴻遠(yuǎn)聽她的話,立刻從那股紛擾的情緒中拔了出來,眸中滿是懊惱之色,堅定的搖頭:“你不是我的錯誤,認(rèn)識你,我文鴻遠(yuǎn)此生不悔!” 看著曾經(jīng)絢麗的如同東海明珠一樣的少女因為他而蒙上了一層塵埃,而今雖然光芒不在,但她依然是世上最珍貴的明珠,不與魚目混雜,又忍不住追問道:“認(rèn)識我,嫁給我,娘子后悔嗎?” 陸嫻照發(fā)出一聲嗤笑,讓文鴻遠(yuǎn)的面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是??!遇見他這樣的人,又怎么會不后悔呢? 他變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鄙夷不屑的人。 本以為陸嫻照會答上一句:“后悔!”但是沒料到,陸嫻照卻高昂起頭顱,眸中滿是譏誚道:“我陸嫻照從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擲地有聲,落棋無悔。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昨夜的火可是你所放?” “不,不是我!”文鴻遠(yuǎn)立刻急了起來,拉住陸嫻照的衣袖,迫切的想要解釋這一切,陸嫻照卻翻手抽出了站在她身旁的錦衣衛(wèi)的刀,利落的一把斬斷衣袖,剛剛被文鴻遠(yuǎn)抓住的衣袖瞬間分離做兩半,輕飄飄的落到了他的手里。 “不,娘子,我只是想逼你與我和離,從無害你性命之意!”文鴻遠(yuǎn)死死的攥著那衣袖,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嘶吼著解釋道。 陸嫻照卻不管不顧,繼續(xù)道:“昨夜走水,婚契已經(jīng)被燒了,我也與你不用和離了,古有管仲割席斷交,今日我陸嫻照割袍斷義,與你文鴻遠(yuǎn)義絕于此,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娘子!”文鴻遠(yuǎn)沒有想到陸嫻照居然會說出義絕這等話來,不甘的撲過去想要再抓住陸嫻照的衣袖,卻遭到陸嫻照迎面一掌。 “啪!”清脆的響聲于劇痛讓文鴻遠(yuǎn)顫抖了一下,耳邊嗡嗡作響,清醒了過來,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白皙的臉頰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紅腫又明顯的巴掌印,怔怔的望著陸嫻照。 “這一巴掌也是我早想打你的,我今日便打了,免得我日后惦記著,你以后也切莫叫我娘子了,我承受不起!” 說完,陸嫻照轉(zhuǎn)身就走到盛衡和霍晚亭的面前,柔聲道:“今日之事多謝督主撐腰,我們走吧!” 霍晚亭低頭,卻看見陸嫻照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剛剛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在文鴻遠(yuǎn)的臉上,自己的手也在疼著,連忙用帕子心疼的包住陸嫻照的手,有些心疼,一番折騰,陸嫻照的面上已經(jīng)見了虛汗。 盛衡點了點頭,錦衣衛(wèi)的人立刻把刀收了起來,跟在三人身后。 “真真……”昌平侯夫人忽然追了上來情真意切的叫道。 真真是陸嫻照的乳名,霍晚亭能夠感覺到這一聲呼喚是真心實意的,腳步微頓,望向了陸嫻照。 陸嫻照回頭,再次看向了昌平侯夫人,才不過半盞茶不到的時候,這位向來光彩照人又強勢的昌平侯夫人像是突然老了幾歲,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您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為何,你為何要與這樣的一個人私奔,當(dāng)初我們給你定下來高祥,你私奔之后他等了你三年,他不好嗎?為什么?是否只是因為你不滿我的決定才這樣的?”昌平侯夫人的話就像是連珠炮似的,呼吸急促,一句接著一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陸嫻照聽罷,卻緩緩的搖了搖頭,目光溫柔的落在了昌平侯夫人身上,神情似是悲哀,又似是憐憫的道:“您做事,只問結(jié)果,不問緣由,就如同那年我與表哥在一起玩鬧時被撕壞了下裙一樣,您不問經(jīng)過,只訓(xùn)斥我,因為我是女子,可是您未曾問過我原因,那是因為表哥犯了錯,被我發(fā)現(xiàn)了,害怕我告訴你,所以故意撕毀了我的襦裙,如今也是一樣的道理,您也莫要追問?!?/br> “我……”昌平侯夫人一陣語塞,從來沒想過在她看來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的事情會讓陸嫻照記上這樣久,又同樣是一陣心寒,那時嫻照的表哥已經(jīng)十四歲了,有心為之,而她卻只責(zé)問了陸嫻照。 這次,陸嫻照不再猶豫,也不再回頭,步伐沉重而又堅定的邁出了文宅,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只余下悵然若失的的文鴻遠(yuǎn)和有些迷茫的昌平侯夫人。 進(jìn)了馬車之后,陸嫻照才虛弱的依靠在車壁上,冷汗像是水一般的淌了下來,霍晚亭緊緊的握住陸嫻照的手,一邊著急的對馬夫吩咐道:“快去杏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