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爭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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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珠敲響霍宅的門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暗了下來,空中烏云低垂,隨時都會落下雨;來,無論是蟬鳴還是狗吠在深巷中聽起來都有幾分遙遠的感覺。 狂風(fēng)刮過,將霍晚亭的衣裙吹的獵獵作響,壓著裙邊兒的玉琚拼命的與風(fēng)爭執(zhí)著,才不至于讓她的裙擺四處飄飛。 詩書一臉茫然的打開了門,探出了一個腦袋,看見是三人的時候,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驚道:“小……小姐,您……怎么回來了?” 他邊說著邊推開了門,側(cè)立在一旁,請霍晚亭進去。 之前還有些郁郁的霍晚亭在看見熟悉的環(huán)境與熟悉的人的時候,眉目都舒展了開來,恢復(fù)了素來的溫和,道:“我就回來看看罷了!” 詩書不敢多問,等到霍晚亭完全進去之后,再關(guān)門的時候忍不住又探頭看了看,看見身后沒有其他人跟來,暗暗咋舌。 但是主子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心中暗自揣測一下也就夠了。 霍府的宅子不大,霍晚亭剛剛一進門,霍殊和霍云亭就知道了,連忙歡歡喜喜的迎了上來,同樣問道:“meimei怎么回來了?” 霍殊雙手負(fù)后,看見是她一個人回來,眉頭一皺,當(dāng)即就是一聲冷哼。 霍晚亭佯裝沒有看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見了禮之后才撲過去把住霍殊的臂膀問:“爹爹有沒有想我?” 霍殊沒有答話,轉(zhuǎn)身進了屋,霍晚亭訕訕的放開了霍殊的臂膀,落在了身后,悄悄的戳了戳霍云亭,瞥了他一眼。 “爹爹心情不好?” 霍云亭揚了揚眉,又指了指霍殊的背影,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霍晚亭,示意:“你沒回來之前爹心情很好的,你一回來就不好了!” “……”她回來爹爹居然不高興,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二人打完眉眼官司,已經(jīng)進了昌谷齋,霍殊才剛剛坐下來,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天的問:“盛衡那個混蛋呢?” 這怒火發(fā)的突然,將霍晚亭嚇了一跳,有些發(fā)懵的問:“爹爹,夫君他怎么了?” 在霍晚亭一概的印象中,他是一個溫和又嚴(yán)厲的父親,對她寵愛,但教導(dǎo)嚴(yán)苛,母親去的早,去的時候霍晚亭才不過十歲,又經(jīng)歷了兩世,母親對于霍晚亭來說,只是一個稱呼,一個名字罷了,她連一點兒模糊的印象都沒有。 如父如母,所以他甫一發(fā)怒,霍晚亭都有些惴惴不安。 按照霍晚亭的想法,她自然是希望父兄能夠距離盛衡越遠越好,最好死生不復(fù)相見的那種,她才會放心。 像是父兄這樣寬厚的人,就應(yīng)該好人有好報,而不是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所以看見霍殊提及盛衡,她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幾乎下意識的認(rèn)為他們又發(fā)生了沖突。 看見霍晚亭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霍殊氣的心肝兒都疼了起來,恨鐵不成鋼道:“這外面狂風(fēng)大作,馬上都要落雨了,他居然放心你一個人回家,不是混蛋是什么?”說完之后又揉了揉腦袋,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若是欺負(fù)你了,你盡管給爹爹說,我一定去給你討公道!” 霍云亭也后知后覺的捏起了拳頭,擲地有聲道:“對,meimei若是受了委屈,哥哥拼了命也一定會給你討公道!” 一道暖流驀然從四肢百骸劃過,嘴里心里都涌出了一股甜意,霍晚亭覺得自己仿佛吃了一顆蜜棗,喝了一勺蜂蜜似的,甜絲絲的,但又有些酸澀,一股淚眼涌上了眼眶,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無論何時,父兄永遠都是待她最好的人。 她連忙道:“我只是許久沒見父兄了,想的慌,回來看看,夫君今日在宮中當(dāng)值?!?/br> “胡說,今日當(dāng)值的明明是李公公!”霍殊當(dāng)即一瞪眼,就駁了回來。 霍晚亭:“……” 爹爹什么時候連各位公公在宮中什么時候當(dāng)值的時間都這么清楚了? 霍殊看懂了霍晚亭的眼神,不免得意起來,道:“這是我花了一百兩銀子從宮中的一個小公公的手里買來的消息!” 霍晚亭絞著手帕子,一時失語,嘴唇張了好幾次,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說完之后,霍殊又十分肯定的恨恨的說了一句:“所以肯定是盛衡那個混蛋招惹你了,你才回來的!” “我只是與他口頭爭執(zhí)了幾句罷了!”霍晚亭無可辯駁,坐了下來道。 “爭執(zhí)什么?他千方百計的把你娶回去,就是為了和你起口角爭執(zhí)的?當(dāng)初我娶你娘會來,哪一次你娘發(fā)脾氣我都不是讓著的,她要說我,我站在一旁聽著就是!” 霍殊越說越氣,臉漸漸漲紅了起來,在屋中來回的走動著。 忽然一陣狂風(fēng)吹過,外面的樹枝打在窗口啪啪作響,屋內(nèi)的燭火閃爍了一下,霍殊的神色忽然黯淡了起來,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無力的坐了下來,無力道:“罷了!” 他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但霍晚亭覺得應(yīng)該是和剛剛提及了母親的緣故。 無論何時,只要爹爹一旦提起她,總是這副黯然傷神的模樣。 霍云亭和霍晚亭對視一眼,霍晚亭走近霍殊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霍殊的肩膀,安慰道:“爹爹不要擔(dān)憂女兒,我沒事的,每日里在盛府吃好穿好,府上只有我一個女主子,又無煩心事,再說夫妻之間哪里能沒有個磕磕絆絆的,一會兒便好了!” 霍殊轉(zhuǎn)眼看她,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浮現(xiàn)了出來,清俊的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衰老之相,他才不過四十多歲。 “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同意這門婚事,若是讓阿意知道了這件事,不知怎么看我!”霍殊的目中滿是悲傷之色,這沉重的悲傷仿佛隨時都會凝成水,化作淚,落下來一般,更隱藏了一大片欲說還休的情緒。 霍殊的手輕輕的從霍晚亭的臉頰上劃過,怔怔的說:“你和你娘……真的很像……” “像極了……” 這話就像是雪后的樹梢上忽然飄落下的細碎的雪花一樣,落到了兄妹二人的心尖,二人的眼底里俱是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