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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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往事,她已經(jīng)盡量的不去回想了,可是這些事總是拼了命的往她的腦海里面擠,越是擠,越是讓她窒息。 她總以為自己能夠忍受的,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騙人騙己。 樂終眨了眨眼睛,看著站在門外的霍晚亭,又看了一眼趴在屋中的督主,忽然有些頭疼,剛剛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他垂著頭踩著小碎步一步一步的挪到盛衡的跟前,一邊偷偷的拿眼睛瞅著盛衡的神色,卻發(fā)現(xiàn)盛衡的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適才的光亮,黑洞洞的,有些嚇人,他霎時打了一個寒顫,嘴唇嚅囁了幾下,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但盛衡不待他說話,已經(jīng)先開口道:“送霍小姐回去吧!”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仿佛很疲憊的樣子。 是的呢,督主高熱還沒有褪去,仔細的看,蒼白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正常的潮紅。 他一時有些為難,猶豫了兩下,正準備去送霍晚亭回去,卻發(fā)現(xiàn)霍晚亭又進門來了,面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下越發(fā)的讓他摸不著頭腦,只能心中唱衰,這大抵就是閻王斗法,小鬼受罪吧! 霍晚亭徑直的打開了窗戶,外面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了屋子,整個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仿佛一瞬間經(jīng)歷了斗轉星移一樣的變化,把樂終駭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的要去關窗。 這窗戶是督主讓關的,遮光的布也是督主讓掛的,可見督主不喜歡太過光亮的東西,這霍小姐怎么一來就犯了忌諱! “開著吧,屋中不透氣也不利于養(yǎng)病!” 樂終又偷偷的看盛衡,盛衡閉著眼睛沒什么反應,才放下了心。 “去打盆熱水來!” 說完霍晚亭就讓宜珠搬了個凳子坐到了盛衡的床前,靜靜的打量著屋中的一景一物,也不說話。 盛衡的屋中并不奢華,反而十分的清儉,若有人來到屋中,會毫不懷疑的認為他是一個清官。 床身是最普通不過的桃木制成的,半懸著的紗帳是用粗布所置,榻前的六扇屏風可以說是整個屋中最精巧的物件,屏畫上是用蘇繡中的雙面繡繡著的三寶太監(jiān)生擒賊黨陳祖義以及賜施進卿之子施濟孫官印和官服的兩件事跡,栩栩如生。 再往外,便是一圓桌和一張?zhí)夷緯福瑫干戏胖P墨紙硯,書案后面是書架,書架被擺放的滿滿當當?shù)模瑫苌蠏熘熬由鳘殹钡呢翌~,但以霍晚亭來看,這個匾額怎么看怎么嘲諷。 熱水很快打來了,霍晚亭浸濕了帕子為盛衡拭面,盛衡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眸中射出冷厲的光芒,怒斥道:“人都死哪去了?” 霍晚亭的手顫了顫,不知他為何發(fā)脾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盛衡,夾雜著幾分微不可查的恐懼。 一群小太監(jiān)瞬間連滾帶爬的跪到了盛衡的床前,惶恐不已的不斷磕頭,嘴里喊著:“督主饒命”“祖宗饒命”之類的話。 盛衡勉力的對著樂終揮了揮手,樂終連忙對霍晚亭道:“督主還要休息,奴婢這就送小姐回府去!” 原來是要趕自己走的意思,霍晚亭收回了手,將帕子扔到了盆中,站起身來對著他行了一禮,語氣依然十分溫和,沒有尷尬,也不見怒意,低眉順眼道:“督主多多保重身體,晚亭先告退了!” 一連到出府,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坐上了馬車,才覺得背后已經(jīng)濕濡一片。 宜珠覺得小姐這大概是魔怔了,想要問問怎么了,卻發(fā)現(xiàn)霍晚亭正在走神,索性閉上了嘴。 她還記得,有一個叫樂臨的小太監(jiān),因為把水撒到了她的衣衫上,便被盛衡下令活生生的用黃紙悶死在了她的面前。 當時樂臨那厚重又絕望的喘息聲,哪怕再過兩輩子,她都忘不掉。 她縱然對命運妥協(xié),命運卻似在捉弄她,總是在嘲笑她的軟弱與無力。 馬車轔轔而行,樂終又再次跟隨她一道回了府上,一進院中,霍滿就把一梅花箋遞了過來道:“這是霍閣老府上的青松送來的,請小姐過目!” 青松是霍敦素的人,原來是霍敦素邀她后日去紅葉山上的香積寺進香,但她并沒有什么興致,忙問道:“青松人呢?” “送了信就走了!” “你爹的傷可好了些?”霍晚亭又問。 霍忠為了護住霍殊,受傷更為嚴重,左手都被打折了,這兩天霍滿也是衣不解帶的在照顧霍忠。 “江太醫(yī)為我爹續(xù)了骨,前幾天高熱也退了,只是手上的傷恐怕要養(yǎng)些日子才成!”霍滿的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需要什么藥材你自己去庫房取便是,不怕藥貴,先養(yǎng)好身子便是,前幾日盛督主送來的那只山參你拿去熬了吧!” 霍忠是家中的老仆,忠心耿耿,也不能虧待了。 “小姐,萬萬使不得,小的是卑賤之人,怎么用的了那么珍貴的東西!”霍滿臉色大變,連忙推辭,但霍晚亭沒有理會,直接對身旁的宜珠道:“你待會給送過去吧!” 看著春秋還傻愣愣的站在一旁,霍晚亭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道:“你隨我來!” 不出事還好,一出事才覺得府上的人根本不夠用,若過兩日蘇家表哥來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是沒有的,她可記得那蘇植昭的身邊跟了一個好難纏的女子。 走到東側花園的時候果然看見原本擺放在這里的那幾塊大石頭沒有了蹤跡,還留下幾個深坑沒有填平,昨日就是因為這樣宜珠才會摔倒,所辛沒有傷到骨頭,抹了藥消了腫睡了一夜便好了。 她忽然想起昨日夜里她撿了個什么東西,連忙從袖袋里拿了出來,只見是一塊黑玉,打著黃色的穗子,玉身通透,不見一絲的雜質,未加雕飾,只是一塊圓環(huán)模樣,她瞅著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眼熟。 她提著玉問宜珠和春秋:“你們見過嗎?” 二人齊齊搖頭,讓霍晚亭平添了幾分疑惑。 她一定是見過這玉的,如此珍貴的玉怎么就被丟到了這花園里? “宜珠,你待會去問問,府上有沒有人丟東西了,若丟的有玉佩,便讓他們來我這取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