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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司馬潛看下去,見司馬沖果真提到了胡悅,只是司馬沖說胡悅并非罪無可赦之人,不如讓他掉包替死。 司馬潛對司馬沖的秉性十分了解,心知肚明定是胡悅獻上了不少好東西給司馬沖。 司馬潛對這個幼弟本就縱容,也就笑罵了幾句,便合上了密函。 這邊看司馬潛終于情緒緩和,高德懷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恍┞曇簟?/br> 想到之前令那些小黃門辦的事情,高德懷笑瞇瞇地說道:“陛下,應(yīng)該是侯夫人到了。” 一聽到這話,司馬潛眼睛一亮,之前高德懷回宮后特別提及了楚宵的美貌。 可惜這段時間,司馬潛諸事纏身,況且楚宵不比普通人,是陸遠銘之妻,司馬潛再怎么喜好美色,也做不出光天化日之下,強占臣妻的舉動。 不過千秋宴這天卻不同,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將楚宵接入宮中,司馬潛有心想看看到底什么樣的姿色讓高德懷一再夸贊。 然而進來的只是幾個慌張不已的小黃門。 那幾個小黃門一入殿中,對上皇帝的陰沉神色,急忙開口道:“陛下,平南侯如今好了!” 司馬潛心中一緊,第一反應(yīng)是指的陸通,手中的密函差點掉在地上。但回過神,想起是陸遠銘也沒好的到哪里去。 不過司馬潛到底帝王風(fēng)范,一拍御桌道:“說,到底怎么回事?” 幾人才將剛才的事情磕磕絆絆地說出來。 其實那幾人也只是和陸遠銘打了一個照面,具體的情況仍然是不清楚的,只知道陸遠銘如今已能夠起身,走路,至于別的,尚未可知。 司馬潛這時在聽到陸遠銘眼睛上仍有白翳,這證明他還是一個瞎子,也放下了心。 他原本懷疑這些日子,陸遠銘可能是在裝病,可就算是真的,一個瞎子又能做什么呢? 被這一打岔,司馬潛也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了,過會兒,千秋宴就要開始,到時候再看也不遲。 這場千秋宴精心準(zhǔn)備了這么久的時間,又耗費無數(shù)錢財,自然極盡奢華之能事。 宴席也分內(nèi)外上下,殿堂之內(nèi),都是京中王公貴族,文武重臣與各自親眷。 滿目華燈輝映,四處宮花彩帶,殿內(nèi)暗香浮動,衣香鬢影,一片靡靡之音。 就在這時,忽聽殿外有太監(jiān)唱喏聲:“平南侯,平南侯夫人到?!?/br>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所有人都朝著殿外望去,疑心自己是否聽錯了什么。 平南侯陸遠銘今日怎么會來到千秋宴,他的身體好了嗎? 首相蕭安更是神情緊張,臉色微變。 這時只見陸遠銘和楚宵一起執(zhí)手邁入殿堂。 剛才陸遠銘又去洗浴一番,換了一身裝束,因此兩人才會姍姍來遲。 不過又有誰會計較這個呢? 陸遠銘身穿玄色蟒服,腰纏玉帶,發(fā)束金冠,他向來身著鎧甲,很少穿這種正式的朝服,可即使如此,仍然顯得貴氣十足,氣勢凌人。 他眸中帶著的陰翳不僅沒有給他增加任何敗筆,反而如有刀鋒般迫人,心中有鬼之人,哪里敢對視? 而陸遠銘身旁的楚宵則是另一種模樣。 所有人都知道陸遠銘曾經(jīng)娶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男妻,說是能夠沖喜,但實際上是當(dāng)笑話看的,直到最近這段時間,不少人又聽說是誤傳的謠言,真實情況完全相反…… 直到今日所見,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豈止是誤傳,簡直是撒了彌天大謊! 只見楚宵也同樣身著錦衣華服,外罩白色披風(fēng),兩人幾乎是相得益彰,當(dāng)楚宵那張面容清冷卻五官昳麗的容顏露出來的時候,更是引起了四周的驚嘆聲。 這世上竟有這般絕代風(fēng)華之人…… 衛(wèi)國公衛(wèi)書也遠遠投來一瞥,注視良久之后,默默移開。 隨著兩人落座,殿內(nèi)才重新響起了聲音,只是都是些竊竊私語,比剛才小了許多。 陸遠銘好像從未變過,一如往常與眾位熟識之人閑談,但正因為如此,又有多少人坐立不安,若不是這場千秋宴不能貿(mào)然離席,他們絕不會忍受這種折磨。 而且其中最恐慌的人莫過于蕭安,他和陸遠銘所隔之位僅有數(shù)米之遠,然而蕭安不過是一個文臣,他何嘗不知道這樣的距離于陸遠銘來說視若無物,尤其是在陸遠銘談及他的雙目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的時候,蕭安心中更是不安至極。 忽然聽到遠處傳來的響動,蕭安更是杯弓蛇影,差點站起來,引起旁人注目,小聲竊笑。 就在這時,外面金鐘奏響,皇帝司馬潛以及皇后等人也到了。 司馬潛面色和悅,他尚且還沒看到殿中之人,但這幅千秋盛景怎能不讓他心喜不已? 司馬潛坐在首座,皇后等人依次坐在他的身邊,所有人好像都沒了曾經(jīng)的嫌隙,一副和樂融融之相。 當(dāng)司馬潛要宣布千秋宴正式開始的時候,他隨意掃過下座,目光瞬間定住了。 之前司馬潛確實想過陸遠銘會來,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司馬潛仍然沒有做好準(zhǔn)備,而陸遠銘旁邊的楚宵,那張容色更是讓司馬潛心頭可惜不已。 司馬潛愣了一下,便回過神,不過還是有一些人看了出來。 接下來,司馬潛又當(dāng)眾詢問了陸遠銘一番。 陸遠銘早已想好了解釋,他這幾個月一直養(yǎng)病,如今才大好,雙眼在恢復(f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