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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明顯冷淡的語氣,曹書哲的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 真是想不通了,葉冷那種人明明都因為退學的事情一蹶不振了,怎么這才沒過多久,不僅整個人又煥發(fā)了朝氣,而且連性格都大變。 他和之前完全不同了,那些過往都被他拋在了一邊,之前能牽制他的東西已經(jīng)不再存在了。 曹書哲以為自己考上了大學就能穩(wěn)壓他,人家轉頭就爆紅,獲得了幾十萬的粉絲。 他父親找了葉冷的父親去教育葉冷,卻一連幾天都沒收到回應,據(jù)說是連那個養(yǎng)豬場的門都沒進去。 就在他努力忍耐自己的脾氣時,正在挑枕套的葉冷忽然之間轉過頭,意外地與他四目相對。 他只能強行恢復笑容,假裝友好地對他點了點頭。 葉冷沒想到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他還能對著自己裝。 他也被惡心的夠嗆,還沒等做什么反應,手上就多了個枕套。 “這個挺好看?!鳖櫛∏榈?。 葉冷一低頭,看見那枕套上面印著一個豎起的大拇指。 因為他拎著底部,所以枕套反了過來,褒義變貶義,看起來充滿了無限了的鄙夷。 他沒想到顧薄情還挺損,找這種辦法來對付人。 殺雞焉用牛刀?對付書哲難道還需要他親身上場? 葉冷一邊咧著嘴笑,一邊拿著枕套抖了抖,看著差點沒氣吐血的曹書哲,感覺心情無比的明媚。 抖完后,他又裝作無意地將枕套放了回去,挑了個自己喜歡純色枕套給顧薄情,兩人隨意地聊著天,落在曹書哲眼里卻是在咬耳朵笑話他。 “欺人太甚。”曹書哲也就只能在背后說人幾句,真到了面上,他連架都不敢吵。 他想把剛剛葉冷的行為分享給女友,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走出去了好幾十米,顯然是沒有等自己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給他父親連發(fā)了好幾條信息,快步跟了上去。 . 葉冷和顧薄情最后一起買了一套不到二十塊的沙發(fā)墊,兩套新被褥枕頭,以及一個一米五八的抽屜床和軟床墊。 這些東西下來總共用了一千二,還是在打了折的情況下。葉冷剛拿到手上的錢又少了許多,但他卻格外興奮,家里的歸屬感也更強了。 抽屜床可以收納許多東西,葉冷一回到家就和顧薄情一塊兒狼藉,還把他之前搞壞的床也搬了出去。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甚至驚動了陳姐。 “喲,你倆在干什么呢?”陳姐前段時間和老公兒子出去出差了,前兩天才剛回來。她這會兒紅光滿面的,顯然是玩得很開心。 顧薄情并不太想應付這位過分熱心的阿姨——他一向是沒什么和長輩相處的經(jīng)驗。 所以他便在房間里悶頭干事,由葉冷出來招待人。 “陳姐,我們剛買了一些床上用品回來,正準備用上呢?!比~冷笑著把人請了進來,倒了杯水。 陳姐一聽,揶揄地露出了個笑:“那我豈不是打擾到你們啦?” 葉冷忙擺手:“哪兒的事兒?!?/br> 說完,他才回過味兒來陳姐的言下之意,心中不禁無奈:“不是您想的那個,就是被子之類的?!?/br> 陳姐:“你怎么越來越害羞了,之前可沒見你和你姐這么藏著掖著?!?/br> 葉冷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但一個謊言必須要N個謊言去圓,所以他只能睜眼說瞎話:“其實,我倆已經(jīng)分手了。” “分手了還這么和諧?!标惤阍尞?。 “那是?!比~冷趕緊道:“我們男人之間的感情都是這樣的,分手之后做回兄弟也大有人在啊。” “然后繼續(xù)睡在一張床上?還一塊兒出去買床上用品?”陳姐一臉“你別唬我”:“葉冷,你跟姐老實說,你倆是不是又吵架了,他欺負你了?” 葉冷站在陳姐的角度想,也覺得自己說的話破綻百出,他只能含糊著道:“您別亂想了,我倆現(xiàn)在鐵著呢。” 陳姐掃了一眼正在被葉冷搞壞了的床尸體搬出去的顧薄情,意味深長:“你姐我懂的?!?/br> 葉冷:…… 不你不懂,你真的什么也不懂。 反正也解釋不通,葉冷自暴自棄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陳姐,我剛搬進來的時候,有和你說過我的事兒嗎?”葉冷試探地問:“比如關于我……爸的?” “有啊?!标惤恪皣K”了一聲:“你倆搬進來的時候,你可說是個孤兒。不過我后來也琢磨出來了,你估計是和他們有了什么矛盾吧?!?/br> 葉冷根據(jù)自己拼湊出來的信息,含糊著道:“他一直幫著一個害我退學的人?!?/br> 陳姐大驚:“這是什么狗屁父母,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葉冷這下徹底確定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有些遺憾地起身:“可能不是每個人都是被愛著的,只是有些人先天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有些人卻比路邊的雜草還不如?!?/br> 陳姐也跟著站了起來,掃了眼他身后的臥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葉冷沒聽明白的:“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在被愛,但你絕對是?!?/br> 她走后,葉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起陳姐走前說的那句他不明白含義的話,聳了聳肩。 原來的葉冷如果在這里的話,聽到這番話還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