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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落腳沒注意,踩到了放在地上沒收拾的簸箕,發(fā)出了“咣”的聲響。 屋子里立刻傳來了陸年警覺的聲音:“誰?” 劉二瘸子嚇了一跳,不過響起這會兒除了他和陸年,再沒有第二個人,于是放下心來,甚至還輕輕咳嗽了一聲。 陸年的聲音更加戒備:“誰?霍叔叔?” 他猛得先開門,看上床上穿著單衣驚慌失措的陸年,露出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是我?!?/br> 少年臉色頓時白了,緊緊抓住了被子,惶恐地朝里縮著:“你怎么進來了,你不要過來!” 劉二瘸子放聲大笑,將被子扯落在地:“我想三媒六聘娶你你不要,等會兒你不跟我也得跟了!” 他三兩下脫掉外衣,直接朝床上撲了過去,腦海里已經(jīng)閃過各種污穢不堪的念頭。 沈星濯幽黑的眸子盯著劉二瘸子,靈活地閃身躲過了他的手,然后抄起被子下面早就藏好的斧頭,用平的那一面朝他的后腦勺精準地砸了下去。 “咚”的一聲,劉二瘸子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沈星濯跳到地上,拿起繩索將劉二瘸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捆,借著巧勁,直接將人吊到了房梁上。 另一邊,陸霜和魏菊花一家叫了村里好多人浩浩蕩蕩地朝霍家來,她眼中帶著狠意,嘴上卻帶著痛心說道:“我早就看哥哥對劉二瘸子不一般,才找了媒婆說這件親事,我們和奶奶明明是一片好心,誰知道卻被他反過來抹黑?!?/br> 周嬸子不贊同地看著她:“陸霜,你可不要胡說,年年怎么可能看得上劉二瘸子?他又不瞎,再說了,他已經(jīng)有男人了?!?/br> 陸霜嗤笑了一聲:“他撿回來個男人,連喜酒都不辦,誰知道是不是障眼法呢!” 周家嬸子皺起了眉:“你嘴上積點德,你哥哥是個雙兒,名聲要是毀了還怎么做人?陸?zhàn)⒛情L相,他還犯得著去找劉二瘸子那種癟三?” 周秀清剜了一眼周家嬸子:“我閨女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一群人站到了霍家門口,魏菊花重重地杵了一下拐棍:“今天我就替老祖宗清理門戶!” 門很就被從外面踹開了,一群人闖進院子里,才發(fā)現(xiàn)這宅子里一點燈都沒有開,私下里靜悄悄的,也沒有做那種事情的動靜。 陸霜提著一盞煤油燈,直接踹開了東廂門的門,看見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團,還在動,頓時雙眼一亮,高聲喊道:“看哪!兩人睡在一個被窩呢!” 村里人一驚,魏菊花進了屋子,也看到了那團正在動的被子,干巴巴的嘴唇扯開:“你個不孝孫,居然做出這樣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還不給我起來!” 陸安平直接別看了眼:“這,這可真是有辱門風(fēng),有辱門風(fēng)!” 然而陸年并沒有從床上起來。 陸霜得意地說道:“不會是嫌害臊不敢出來吧!” 她直接伸手抓住被角,腦海里想到被子底下白花花的模樣,某種狠厲,猛得一掀! “喵嗷?。 ?/br> 陸霜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就撲到了她臉上,一陣抓撓! “啊啊啊啊啊??!”陸霜痛苦地尖叫起來,“什么東西,給我滾啊!” 周秀清連忙上來抓著那野貓抓了下來,那野貓本來就受了驚,直接從眾人的腳下躥了出去,然而陸霜臉上卻被抓住了數(shù)道血痕。 血流了滿臉的樣子,跟七竅流血的女鬼似的,好不嚇人! “好痛?。 标懰肱瞿樣植桓遗?,痛得整張臉都火辣辣的。 周家嬸子在心中叫了聲好,陰陽怪氣地說道:“你說的jian·夫·yin·夫,人在哪兒呢?” 陸霜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那團被子,撲上去翻來覆去翻了好幾遍,口中喃喃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你們看!這是誰!”突然有人尖叫了一聲看向房頂。 然后就有人舉著燈,大家這下突然才看清楚了房梁上還吊著一個人。 劉二瘸子晃晃悠悠地被吵醒,和下面的眾人大眼瞪了個小眼,后腦勺還痛得要命。他在亂糟糟的人中看到了陸霜,連忙喊道:“陸家女娃,你快把我放下來,你可把我害死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遭這罪!??!” 眾人聞言立刻看向了陸霜,周嬸子犀利地朝她質(zhì)問道:“什么意思,又跟你有關(guān)系?” 陸霜強定心神,咽了咽口水:“劉二瘸子你不要給我潑臟水,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陸安平也連忙說道:“就是,我閨女這么小,能懂什么,你不要隨口污蔑!” 這可關(guān)系到他的名聲! 劉二瘸子腦子一轉(zhuǎn)彎,就冷笑了出來:“你心思可真毒,我這是被你當槍使了。你讓我來害陸年,還說事成了要給我二十塊錢,先給了十塊!想害死我?你也別想跑!” 陸霜臉色白了白,嘴唇哆嗦著:“你說什么,我根本不知道?!?/br> 突然有人說道:“不如把他放下來,搜搜他身上有沒有十塊錢,要是有,就是他們合伙的!” 陸霜雙腿一軟,一把扶住旁邊的魏菊花:“奶奶……奶奶救我……” 魏菊花臉色一變,緊緊咬了咬牙。 那邊劉二瘸子被放下來,果然搜到了十塊錢。 “就是合伙的!” 周家嬸子毫不客氣地扯了陸霜的頭發(fā):“好啊你,小小年紀居然能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