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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魏菊花沒想到陸安永居然敢忤逆他,抬起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他,“好啊你,你這個不孝子,居然敢忤逆你娘,想當(dāng)初我可是十月懷胎生的你,把你拉扯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陸安永沉默了一下,說道:“除了這件事我沒有聽娘的,以前哪一件不是按照娘的意思做的?” 魏菊花的怒意更甚,抬手就在陸安永的肩上狠狠地打了兩下:“好啊你,你居然還跟我翻起舊賬了?” 魏菊花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打人的手勁可真不小,這兩下也是下了力氣打的。 陸安永生生地受著,但是方琴可看不下去了,急道:“娘,您說就說,動手打人干什么!” 魏菊花一邊打一邊說:“我教訓(xùn)我兒子,輪得到你插嘴?就是你,我也照樣打得!” 魏菊花下了狠手,就是吃準了陸安永不敢還手。 但是轉(zhuǎn)瞬間,她正要落下的手就被人狠狠抓住了。 “嗷!” 魏菊花吃痛地喊了一聲。 抬頭一看,不是陸?zhàn)⑦€有誰。對方這時候正兇悍地盯著他。 魏菊花敢對陸安永下手,敢對方琴頤氣指使,甚至敢對陸年吆三喝四,但卻莫名對這個被撿回來的陸?zhàn)⒂行┖ε隆?/br> 感覺自己要是把他惹急了,能要自己的命! “奶奶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沈星濯放下碗筷,聲音雖然輕,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他神色疑惑地說道:“還以為只有二叔是奶奶的親生兒子,我爹是撿來的呢?!?/br> 魏菊花的動作戛然而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周秀清看著陸年:“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 陸安平見火燒到了他身上,這才說道:“娘也是一片好心,不過大哥,你可想好了,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等你年后再想賣,我這個同事可未必想買了?!?/br> 陸安永沉聲道:“你放心,到時候自然不會麻煩你?!?/br> 陸安平心中窩著一團火,這個陸安永,可真是不識抬舉! 一頓飯吃得□□味極為濃重,吃完飯以后,陸安平回到二房屋子里,才冷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他破產(chǎn)的時候會不會來求我?!?/br> 陸霜心想,沒有她的好運氣,和她作對,大房遲早得完蛋! 事情仿佛正如二房預(yù)料的那般,沒過幾天,陸安永的廠子要倒閉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村子。不少投了錢的人都坐不住了。 陸家大房陸安永去城里辦的織布廠,要倒閉了,那他們的錢豈不是要打了水漂? 一邊是陸安平又三番幾次地找陸安永說,但是陸安永都拒絕了,死咬著不肯放手。 另一邊,眼見著家里甚至幾次三番有人找上門來,讓他們還錢,陸安永只說生意年后就會好起來??墒撬麄兡抢镏滥旰髸莻€什么光景 甚至有人找到了陸安平的頭上,說他是老師,應(yīng)該有不少積蓄。他和陸安永就是兄弟,這種時候,做弟弟的也理應(yīng)幫著兄長還錢。 陸安平一看這情形,在家里有些坐不住了。 家里又送走了一家人,周秀清開了門進來,抱怨道:“還不如分家呢,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被大房拖累。想讓我們幫他還錢,呸!做夢!” 陸安平神情有些難看了起來。 第37章 被設(shè)計的農(nóng)家雙兒 12 侄兒陪你一起…… 陸安永和方琴送走李家, 這邊林家又登門了。 林家來了三口人,林大牛,和林大牛的爹媽。 魏菊花正想出來, 一瞧見又來了人,頓時又把頭縮回去了。 又要聽人催債,甚至還催到她老婆子頭上,她就一陣惱怒。她是存了些錢,但是這會兒也不打算拿出來幫陸安永賠錢。 一想到向來逆來順受的大房居然敢跟她叫起板了, 她就氣不順。 陸安永對林大牛的爹媽說道:“快進來坐?!?/br> 林大牛的爹媽都是豪爽的人,拍了拍陸安永的肩膀,悄悄將帶來的一塊臘rou塞給方琴:“放心, 我們不是來催債的,我們信你?!?/br> 陸安永和方琴十分感激,能在這種時候還信任他們的,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陸安永抹了把臉說道:“我陸安永, 一定會帶著大家都賺到錢!” 林大牛的爹媽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四個人進屋說話去了。 林大牛沒進去,他是來找陸年和陸?zhàn)⒌摹8改缸吡? 他臉上的神情頓時就活躍起來了, 壓抑著興奮對陸年低聲說:“怎么樣, 這消息傳得快吧?我拉了我媳婦一塊兒,她和她那些小姐妹說, 我和村里的男人說,沒兩天,他們都知道你們要賠本了!” 沈星濯跟著笑了笑,也壓低了聲音:“干得真漂亮!” 林大牛拍拍胸脯,那可不, 也不看看他是誰?這村里人緣最好、最吃得開的就數(shù)他了! 沈星濯笑著點了點頭:“事成以后,虧不了你的?!?/br> 林大牛擺擺手:“這就太見外了。我爹都和我說了,做生意這事有成的,就有不成的,他錢給出的時候,也沒打算要回來,就當(dāng)是支持陸叔唄!” 沈星濯心中有暖流涌過,這個年代或許物質(zhì)匱乏,但是很多平凡的普通人散發(fā)著樸實的善意。 他輕聲說道:“不會賠的?!?/br> 林大牛嘿嘿笑了兩下,然后又擠眉弄眼地看向陸?zhàn)ⅲ瑴惤赃?,趁陸年不注意,低聲問:“兄弟,怎么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