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死了，這到底還有完沒完了？到底他們想干嘛？死纏爛打也要有個限度吧？

    車行駛到一家維修手機的店面房旁邊，周放拿上周凡的手機下了車，直奔店面房內(nèi)。

    沒有任何聲音，也不下車，就坐在車里，熟練使用著手機，快速的拼寫著什么。

    討人厭的洪羽，還有他的這些狗腿子，好像自己到哪里，哪里就有他們的身影，跟人呼出的二氧化碳一樣，處處都是。

    手機好像沒什么大問題，周凡眼看著叔叔回來了，手里還拿著手機，拉開車門，上了車。

    “試試”

    周凡接過電話，按了旁邊上的鍵，按了一下快捷鍵，給遠方的家里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兩聲沒人接，周凡看看手機，又把手機湊到耳邊，等著對方接聽電話。

    “是小凡嗎？”

    “嗯”周凡顫抖著回答著。

    “你咋還關(guān)機了呢？給你打了多少回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媽急得直哭，擱家飯也不吃，活也不干，還嚷嚷著要上警察局報案去，你說這是整的”

    “手機掉地上了，摔壞了，這不是剛修好嗎，我媽回來了嗎？”周凡看看旁邊上兩位男同志問。

    “你走那天，就回來了，都挺好的，你放心吧！你媽來了，要跟你說話”

    電話中間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就聽到哭哭啼啼的聲音，而且是很悲傷的那種“閨女，你……啥……時候……回家”

    這聲音讓周凡不知道怎么回話，咬著抖動的手說“明天就回，您別這樣，那我以后還出不出門了？”

    “那媽可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了，你可不能唬媽”

    “那哪能呢，月亮今天還說他想姥姥姥爺了，媽，我掛了電話了，我這邊還有事”

    雖是親情號碼，可也不知道會不會多收費？

    “你爸還有事跟你說，你等一下掛電話”

    周凡揉著自己的嘴唇，不知道還是冷還是害怕，手抖個不停，包括身體也一樣。

    “小凡吶，學軍打電話給王東雨說，你的電話打不通，還說可能你是不愿意跟他處對象，他家閨女也不同意你倆處對象，你看這個事怎么整？”

    還真把他給忘了，手機壞了，沒能及時聯(lián)系，他估計是多想了。

    “那人家孩子不同意，咱也不能強求，不處對象就不處，不能破壞人家父女之間的感情，您別上火，卞總是不錯，也很照顧我們，可我們沒緣分”

    周放點頭，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周凡說“你怎么回事？沒事吧！”

    “沒事，有點冷”

    “你跟誰說話呢？”卓國強聽見了周凡跟周放的對話，急切的問著。

    “我叔”

    “放回來了，那就好，你倆一塊回來，路上每個人熟人我還真不放心你一個人帶著孩子”

    周凡按了免提，伸長手臂讓周放說兩句才行，不然那頭老人，會擔心的睡不著覺。

    “大哥，大嫂，小凡擱我這呢，你們放心吧”

    “放心，放心，那你跟小凡一塊回來不？”

    “回，一起回，看看你們，我這有工作，不能長時間嘮，等我們回去了，咱們邊喝邊嘮”

    “盼你們回來，撂電話了，不能讓姓洪的欺負小凡”

    周凡聽的鼻子酸酸的，把電話拿了回來說“我叔在，他不敢，掛電話了”

    沒等那邊說話，就按了結(jié)束鍵，把手機插入座椅套后面的口袋里。

    “他們很擔心你，超出我的想象了”

    外面的雨下稍微小了一些，還起了風，把路邊的樹枝吹的亂直晃悠，給城里的夜色增添了一些周凡認為的凄涼，有一絲絲悲傷涌上了心頭。

    “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

    汽車回到世軒家的別墅區(qū)，世軒家的別墅上下都亮著燈，連車庫里的燈也打開著，好像是故意留門的。

    這一排車又是怎么回事？停也不能停在人家門口，人家還怎么出入呢？

    還有一路跟著的‘狗腿子’，到底要干嘛？家都到了，洪羽難道會……

    門口玄關(guān)處，一排男士皮鞋，還有雙毛拖鞋，胡亂扔一旁，周凡看看周放，周放看看周凡說了一句“他比我們還要快一點”

    大廳沒人，就聽到樓上房間有孩子的哭聲，顧不得換鞋，叔侄倆一起跑著上樓梯，一步跨兩個階梯，來到樓上房間。

    沒看見兒子，就聽見兒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周凡頭大，有電視的那個房間門關(guān)著，周凡顧不得那么多，抬起腳，猛的踹了下去。

    “砰……”

    一聲響，然后就看見一群人，坐在地板上，兒子的身影看不見，只是看見兒子的一雙小腳丫，躲在窗簾后面，緊緊抓著窗簾，任洪羽媽怎么哄騙他也不出來。

    “你干嘛？”周凡吼叫著，推開地上的人，氣沖沖的抬腳往地上坐著的人身上踹。

    “你回來了，媽想抱抱孫子，有什么問題嗎？”洪羽立刻從地板上站起來，伸手放著周凡的去路。

    “mama，……mama……”

    兒子的哭聲讓周凡心焦，使勁推著洪羽讓他閃開，兒子哭的嗓子都啞了，他們卻還在那里看著，不及時制止。

    “媽……”

    兒子的哭聲更加尖銳了，世軒他們一家人都被人阻擋著，動彈不得，周放看看洪羽媽的架勢說“你越是急功近利越?jīng)]用，反起負面效果”

    周凡被洪羽擋著，看見兒子腳下濕濕一片，周凡的眼淚決了堤，癱在了地上。

    “小凡，小凡……”

    洪羽慌了，周放怒了，世軒mama氣的不行，伸手就朝擋在自己面前人的臉上就撓，還謾罵著“死東西，還不趕緊滾出我家”

    “啊……”

    月亮哭著趴在地板上，還緊緊抓著窗簾，眼淚鼻涕一大把，越哭聲音越沙啞。

    “媽，你停下，所有人都停下，不要動”

    洪羽擔心地上癱的周凡，只流淚，不說話也不掙扎一下，擔心她會出什么事。

    “世軒你看看她”周放喊著世軒，自己就直接奔地上的哭著的孩子，瞪了一眼洪羽媽說“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我看孫子有錯嗎？”洪羽媽還強詞奪理，嘴上功夫都使上了。

    “月亮，是姥爺，快點撒手”

    周放跪在地板上，伸手抱起地上的孩子，孩子依舊抓著窗簾沒有撒手，褲子濕透了。

    “乖孩子，不哭了，你看看你媽，也哭了，你去哄哄她”

    世軒坐在地上，掐著周凡手上的xue位說“放松，放松，你不能鉆牛角尖，想想孩子”

    奈香拿著面紙，給周凡擦眼淚，回頭看一下洪羽說“真是看錯你了”

    哭聲小了，周放想把孩子身上的褲子給扒下來，剛剛脫就看見孩子不對勁了。

    “世軒，你過來看看月亮，小雞雞怎么變大了？”

    “這是疝氣，要做手術(shù)的”洪羽媽在旁邊上說著，直搓手。

    世軒忙回頭說“是一側(cè)大，還是兩側(cè)都大？”

    “我看不出來，就是鼓了”

    洪羽這下更慌了，自己可是知道疝氣是怎么回事，孩子還那么小，就推進手術(shù)室做手術(shù)，都怪自己的魯莽行為，這下害了孩子，更加讓周凡傷心了。

    “疼嗎？”周放問孩子

    孩子還在顫抖，點點頭，用手捂著他的小雞雞，不讓人看。

    “怎么辦？世軒”

    “送醫(yī)院，拍片子，檢查，做手術(shù)，有可能是孩子早產(chǎn)，機體發(fā)育不良，不過不用擔心，孩子一般采用腹腔鏡微創(chuàng)手術(shù)，兩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你怎么樣？你兒子要做手術(shù)，你……”

    周凡攥著拳頭，捶著地板，勉強讓自己冷靜冷靜，從地板上爬起來，直接邁步向前，蹲下身子，看著兒子的下體，把兒子伸手接了過來，自己抱著。

    “以后不要哭，直接打就行了，打不過上嘴咬，你打電話報警也行，現(xiàn)在我們換衣服，去醫(yī)院檢查，記好我們都不哭好不好？”

    兒子手勾著周凡的脖子，點頭答應(yīng)著，給周凡抹掉臉上的眼淚。

    “有你這么教育孩子的嗎？那我是孩子奶奶，你還讓親孫子打親奶奶，你安的什么心？”

    周凡抱著孩子，從地板上起來，冷冰冰的說“你們不來，我兒子不會這樣，一切都是你們的錯，為什么讓我兒子來承受這些，孩子也見到了，各自安好吧！”

    世軒擋著洪羽，朝他搖搖頭，讓他不要再繼續(xù)下去了，最起碼在今晚不要有任何動靜了，不然周凡真的會瘋掉，又回到那時候的精神崩潰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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