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
自那以后,洪羽是天天來醫(yī)院纏上的世軒,覺得世軒比較好對付,周放老謀深算,軟硬不吃,難搞的主。 “我說洪羽,不,我叫你姐夫行不行?我這里有病人,你回避一下行不行?” 世軒這幾天被他搞得,頭疼死了,已經有病人投訴上報給了醫(yī)院,都是洪羽這個‘魔怔’給害得。 “我又不進去檢查室,我又沒有礙著什么人,怎么就不能坐在這里陪你聊天呢?” 一中午了,他坐在一旁聽了一中午了,病人需要隱私,可他就是不走。 “女人還真麻煩,這病那病的,月經不調也要來找醫(yī)生,你就不感到惡心嗎?天天對著這幫丑八怪?” 丑八怪!是,在他眼里只有周凡能入眼是天仙,其他女人都是丑八怪,佩服佩服! “都是老女人了,還來看什么婦科,直接在家等死不是更好,還省的花錢,還脫褲子給別人看,私密地帶!” 最后四個字,洪羽故意提高嗓門喊,完全就是來搗亂的。 世軒氣的脫下白大褂,走出門診室,去男廁所抽煙去了。 洪羽嬉皮笑臉的也跟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包好香煙,拿給世軒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 “都說了,我不知道周凡的下落,你能不能不要纏著我?” “我又沒有問你周凡的下落,你看你緊張什么?” 洪羽拿著打火機給他點著了煙,自己也點著了,靠在洗手臺抽了起來。 “我想問一下,男的得了那種臟病,你會看嗎?” 世軒看看他,把目光聚集在洪羽的下身重要部位。 “你小子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呢?是我那個表弟曉峰,被傳染了臟病,不敢來醫(yī)院看,自己一個人在藥房買藥吃” “我是婦科,不是男科,讓他來醫(yī)院做個檢查,別什么都不懂,瞎吃藥,這都是不潔的性生活造成的” 洪羽點著頭,把抽了一截的香煙扔進垃圾桶,拿著手機進里面打電話去了。 娛樂場所,又不注意安全,好歹戴個套,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得,他說他好了” “你也注意點,買一盒避孕套隨時放在身上,要是感染什么,到時候后悔一輩子” 洪羽拉著臉,白了世軒一眼,搖著頭說“我只睡我家老婆,其他女人我懶得解褲子” “哈哈哈……” 世軒笑的前仰后合,眼淚差點流出來,這什么人呢? “你說說,你的哪個老婆?” “你說哪個老婆?我就一個老婆,不睡她我還睡誰?” 世軒明白他什么意思,扔掉燃盡了的香煙頭,去方便去了。 “我給了秀珠十萬,利用她是我的錯,不過我可什么都沒干,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牽一下” 洪羽解釋著,洗著手,照照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到了周凡做手術的前一天,自己曾和她一起照過鏡子。 那時候她穿著毛衣,自己也同樣穿著毛衣,就是現在自己身上的這件。 自己還在,她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還挺著大肚子。 “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世軒在洪羽眼前晃晃自己的手,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在想她,想她的肚子可能大到看不到腳趾頭,會不會連腰都彎不下去?孩子會不會踢她?” 世軒低頭洗著手,多想說,不會,孩子已經出生了,兩個男寶寶,一個女寶寶,恭喜你,你做爸爸了。 可自己不能,自己現在不能說,在周凡沒有恢復正常之前,打死也不能說。 “會的,一定會,放寬心,她是個善良的女人,老天爺會眷顧她的,我們都在為她擔心,她一定感覺到了,早晚有一天,她會帶個孩子回來的” 洪羽聽了世軒的話,眼里閃著淚光,點點頭。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忍著,等你們一家團聚了再哭” 世軒為他打氣,心里卻不好受,覺得自己是殘忍的劊子手,守謎者,破壞者。 一晃而過,時間就像落葉,瞬間從大樹紛紛落下來,一棵大樹底下厚厚一層堆積葉。 從原來的狂躁多動,到現在的靜止不語,一個多月的時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頭發(fā)梳洗的干干凈凈,換上了干凈利索的運動套裝,靜靜的站在窗邊看風景。 一間房間里,除了一張病床,床上有被褥枕頭,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嗎?失憶了嗎?” 周放接到電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醫(yī)生的話把他再一次推向深淵。 “她應該是選擇性失憶,你她還認識,就是我們……” 周放笑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叔叔,這才是好孩子。 “你們也不要難過,她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一醒來就讓她記住你們,有些牽強,循序漸進慢慢幾次就好了” 卓國強和妻子一起點點頭,認為很對,對于孩子來說,父母已經去世了,突然出現,孩子會接受不了的。 “辦了出院手續(xù),就可以回家了,記得藥要按時按量的吃,等藥結束后,再來醫(yī)院檢查” “好,好” 周放把皮夾交給了卓國強夫妻,他去病房去接周凡去了。 陌生的眼神,癡癡的望著周放,是曾相識的臉,嘴巴張張,就是說不出話來。 “不急,不急,慢慢來” 熟悉的大手,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周凡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著。 “都過去了,過去了,我們回家” 周放是喜泣相交加,緊摟著周凡入懷,這一刻等了好久了,不會再讓她受委屈了。 “叔,叔……” “唉,唉……” 卓國強夫婦在外面也抹著淚,孩子恢復正常了,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健健康康的有錢沒錢還不都一樣。 從北京到哈爾濱,飛機緩緩降落,周凡被送到了冰城,她親生父母的老家。 轉車又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路程,終于到了農村老家,一座農家小院子出現在周放的面前。 白雪皚皚,厚厚的覆蓋著一切,迎接他們的是一頓東北大亂燉,熱乎乎的豬rou燉粉條,還有燙好了的東北自制糧食酒。 “終于到家了,這是我的兄弟姐妹們,我是家里老三,上面有兩個jiejie,下面有三個meimei,還有一個弟弟” 周放摟著周凡,看著炕頭上坐著的一群人,這是大家族呀!八個孩子,那個年代怎么養(yǎng)大的? “你們好,我是周放,凡凡的叔叔,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周放笑著說,把周凡往前拉了拉說“孩子你們要多擔待著點,脾氣倔,以后不少惹你們生氣” “叔,我要回家,我害怕,他們是誰?我不認識他們,我要回家” 周凡最怕人多,尤其是陌生人,自己不善表達。 “我是你大姑,這是我老伴” “我是你二姑,這是我家老頭子” “三姑,你三姑父” “四姑,四姑夫” 周凡的腦子亂的一塌糊涂,自己哪有那么多姑姑姑父的,爸爸不是沒有兄弟姐妹嗎?這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你們別嚇著孩子,孩子剛出院,來來把藥吃了,看你們把孩子嚇得?!?/br> 周凡伸手接過藥和茶杯,把藥放嘴里喝水咽了下去。 “我餓了” 幾中年女人把她給拉上了炕,有人給她拿筷子,有人給她盛飯,放到周凡的眼前,都笑呵呵的看著她。 “叔,我怕……” “別怕,叔不在這嗎?怕什么?” 周凡連頭也不敢抬,被一群人圍著盯著,好像在哪里遇到過這種場面,就是想不起來了。 “嘗嘗豬rou,可香了” 一大塊豬rou片子,被夾到周凡的碗里,豬rou,肥的,自己好像不吃豬rou的。 “叔,我不吃了,都是豬rou,我怕我會變成豬,那樣很丑,很胖,很難看,嫁不出去” 周放笑著,走到炕邊上,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豬rou夾起來放嘴里吃了。 “你看叔不是吃了嗎?我變成豬了嗎?叔胖嗎?叔難看嗎?” 周凡搖搖頭,叔叔很帥,帥到屋里的人都像是丑八一樣。 “聽話,好好吃飯,看你瘦的,就剩皮和骨頭了” “對,太瘦了,一陣大風刮過來,就能把她給刮跑了” “瘦了才嫁不出去,人家以為家里窮的揭不開鍋,誰敢娶你?” 吵死了,一群女人七嘴八舌,一堆男人抽煙喝酒,嗆死了。 還是醫(yī)院里清靜,還不如待在醫(yī)院里呢。 本書首發(fā)來自妙筆閣(),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