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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傾被嗆了一下,掩唇忍不住咳了起來。 這酒用藥材泡過之后,已經沖淡了烈性,而且碗本就小,她喝得也不算多。 只是她來到此境后,極少碰酒,最多也就是及笄后,在宴席時會喝一點點果酒。 雖喝下后暖暖的很舒服,但身子不大適應。而且味道也差了點,畢竟是以藥為主的,而非果釀。 白傾傾剛一咳起,徐重衍就立即放下手里的過來,俯身在她的后背輕拍。 咳嗽加上沖上來的酒性,令她的面頰瞬間紅了起來。徐重衍見狀,眉心緊蹙擔心道:“你啊……” 想說的話還未出口,卻戛然止住。 白傾傾忽地勾住了他的腰帶,抬頭親了上來,將徐重衍的所有話語都堵住了。 雙唇覆上了溫熱的軟香,徐重衍僵住,一瞬間恍惚失神。 剛剛喝下的溫熱藥酒,在體內仿佛瞬間被點燃,成片的灼燒,轉眼便沸騰熊熊燃燒起來。 白傾傾故意親了他一下,感受著他溫暖柔和的氣息,感慨還是她道侶的這個感覺沒錯。 她來到此境時太早了,終于慢慢等到長大,多漫長啊。 分開時還有些留戀,白傾傾便想要再親他一下。 不過再仰起頭時,卻被好不容易回神的徐重衍給按住了。 白傾傾:“……”嘆氣。 徐重衍腦中還一片混亂,但已經先拉住人,強行壓住心底燃起的火。 盈盈月色之下,他險些懷疑自己在做夢,可唇上的觸感仍還真實存留著。 徐重衍沒料到,白傾傾竟會突然主動親他??伤秊楹螘?/br> “傾傾,你……”徐重衍看向她。 她面容緋紅,一雙星眸汪汪的,迷迷離離的模樣,像是醉了。 是了,她定是醉了。 徐重衍微微松口氣,可也不知心里是放松還是遺憾多一些。他揉了揉額頭,收斂起自己那些被她勾出的,不大好的心思。 哪怕她醉了,他也不能這樣去占她的便宜。 徐重衍輕輕揉揉她的腦袋,想要扶她起來:“你醉了,我?guī)慊厝バ恍?。?/br> 白傾傾想親沒親到,抿唇撇了撇嘴。 那一口半碗下去,是有一點上頭,但還不至于醉。 白傾傾就是裝的。 他這人面上慣于冷淡,又什么也不說,只會在別人打她主意的時候,過來將人斥責趕跑,然后暗中吃著冷醋。 她不主動一些,那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聽見他的心意? 白傾傾被他拉著站起來,沒站穩(wěn)身子便一軟,整個人往他身上靠去,干脆把眼一閉,裝作要睡的樣子。 徐重衍才扶住人,便覺手上一重,眼前的小姑娘整個人都撲進了他懷里。他只能緊緊攬住她的腰肢,才不至于讓人滑落。 “傾傾?”徐重衍喊她,但懷里的人卻是緊闔雙眼,沒給回應。 他無法,只好攬過膝彎,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心儀之人就在懷里,可徐重衍卻又有點生悶氣。 她怎么就如此不知防備?他心道今后必要看著她,不許她再飲酒。否則若再醉了,身邊又不知是什么人,她難道也拉著人就親? 明明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可光是想一想,他就極為不悅了。 丹陽郡主常來東宮,所以這兒還有一處特意為她收拾的房間。徐重衍抱她進去,將人放在床上。 坐在床邊望著她的睡顏,徐重衍有些混亂的腦子,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徐重衍忽然在想,傾傾是醉了,做了什么都理當一概揭過??伤乔逍训?,也確實親著她了。 即便是無意,可這對一個女子來說,并不是件小事。他不應該裝作不知的瞞下,可也擔心她知道了會覺得難堪。 為此負責,對徐重衍來說是求之不得??芍慌滤桓吲d,甚至因此和他生了嫌隙。 暫時想不出結果,徐重衍便起身打算先離開,可袖子一緊,不知什么時候被白傾傾給扯住了。 白傾傾緊拽著他袖子,側躺著輕輕嘟囔道:“太子哥哥。” 熟悉的稱呼落入耳中,徐重衍心都軟了。 他拉不出袖子,復又坐了回去,撩開她額前的碎發(fā),柔聲應道:“我在?!?/br> 白傾傾長卷的睫毛輕顫,又在嘟囔:“你可喜歡傾傾?” 明知她是夢話,也并非有什么別的意思??尚熘匮艿皖^看著她,想起那一觸間的柔軟香甜,眼底漸漸涌動起濃烈的感情。 “喜歡?!彼J認真真地答她,“心里只有你,一人?!?/br> 白傾傾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起來,拽著他袖子的手攥緊,緩緩睜開了眼。 “當真嗎?”床上躺著的女子眨眨眼,笑看著他。 眼眸之中一片清明,哪還有醉后的迷澄。 徐重衍微微愕然,看著她一下坐起來,瞬間明白了些什么。 “傾傾你?” 她傾身靠近他,烏長發(fā)絲垂落肩頭,再一次問:“你剛說的喜歡我,可當真?” 徐重衍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仍覺得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實在不同尋常。可若真是夢,他倒想就這么一直做下去。 他強自收斂起了心神。 傾傾一向喜歡逗他玩,所以徐重衍并不確定她明不明白自己在問什么。可這對他來說,卻是極為重要之事。 他暫且含糊道:“我何時不喜歡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