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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傾不再多想,擲聲道:“停了這場斗?!?/br> “這個人我要了?!?/br> 第02章 寅七已經(jīng)做好了這一場死斗的準備,然而脖子上的鎖鏈卻突然被拽緊,將他猛地往后一拉。 他的身上本就隨處是傷,毫無防備被這么一拽,拉扯到腿上的傷處,直接跪下了。 他不知賭樓為何突然干擾。難道是因為賭盤,想要他死在這一場?可一抬頭,卻見對面猛虎也被拉走了。 寅七還沒明白,就被人拖曳了回去,接著頸后受了一擊,眼前徹底陷入了昏暗。 白傾傾命人將寅七帶回了公主府。 寅七是先一步被送回來的,白傾傾已讓她府上的御醫(yī)去給他看傷。 等她的車駕在大公主府前一停穩(wěn),白傾傾也顧不上讓寶珠給她打傘了,入府便直接往寅七那兒去。 雖說寅七在遇見柳湘齡前,應當死不了??砂變A傾想著他那副慘兮兮的模樣,總覺得有點懸。 寶珠跟在一旁心想,怪不得呢,殿下對斗獸一向沒興趣,原來只是想撿個有本事的奴隸回來消遣。 張?zhí)t(yī)常住大公主府,是專門為她診病調(diào)養(yǎng)的老御醫(yī),此時已經(jīng)聽了她吩咐在給寅七看治了。 白傾傾邁進安置寅七的房間,一下被nongnong的血味沖得皺了眉。得知那邊竟是把人打暈了送來的,就惱得想把那斗獸場給拆了。 這寅七看起來命若懸絲的,這要是給打壞了,她還怎么完成任務離開。 不過想歸想,奴隸制度在這兒存在這么久,涉及太廣,賭樓背后又牽扯諸多權(quán)貴和利益,并不是她嘴皮子一碰就能拆掉的事。 這些以后再議。 人她帶回來了,算是完成了第一步。眼下救治才是第一位的。 白傾傾走到床邊,看了眼他身上的大小傷口,問道:“張?zhí)t(yī),如何?” 此人雖然是個奴隸,可這等傷勢,張?zhí)t(yī)看了也忍不住嘆氣。他只說暫時性命無憂,不過這人從頭到腳都是傷,處理起來還得費好一陣功夫。 白傾傾看著仍舊昏迷的寅七道:“只管治,用最好的藥。” 張?zhí)t(yī)看她一眼稱是。 看來大公主對這個新帶回來的奴隸,很是感興趣啊。 寶珠嫌此處不干凈,臟了主子的裙袂,而且又是用膳的時辰了,便走近殿下請她先回去。 白傾傾想做什么,府上是無人置喙的。不過她心想自己在邊上站著,張?zhí)t(yī)施救也不方便。于是派了些人留在這幫著張?zhí)t(yī)后,就暫且先離開了。 張?zhí)t(yī)那邊帶人一直忙到天黑,總算是把寅七的傷處都基本處理了一遍。 人中途醒過片刻,被喂了碗藥后又沉沉睡過去了。 白傾傾剛洗過澡,聽了張?zhí)t(yī)的回話,心里惦記著,便直接過去看看狀況。 房中血的氣味已經(jīng)散了,取代的是濃重的藥味。 白傾傾在床邊停住腳步,俯身看了看,張?zhí)t(yī)這藥上的很盡心,都快把寅七裹成蠶了。 年輕奴隸仰躺在柔軟的枕席中,薄唇緊抿,如刀般鋒利的線條從下巴沿著喉結(jié)往下,直到被脖子上的綁布阻隔。 白傾傾在賭樓見過他脖子上戴著的鐵鐐,那樣粗重,怕是把皮rou都磨壞了。 盡管是夜晚了,房中仍然有些悶熱。白傾傾見他緊閉雙眸,額間在止不住冒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疼的。 她怕這么悶下去,會把傷口捂爛了,便問張?zhí)t(yī)這樣的傷者屋子里能不能用冰。 張?zhí)t(yī)愣了下才道可以。 房中悶熱,能降一降溫自然是好的,只是誰會想到給一個奴隸置冰呢? “寶珠?!卑變A傾看向身邊的侍女。 寶珠明白了,立即出去吩咐人抬冰進來。 大公主突然看重了一個奴隸,下人們并不覺得有什么,主子的興致向來都是一陣陣的,來得快去得也快。但盡管如此,這奴隸能得殿下幾日關(guān)切,也是上輩子攢來的天大福氣了。 等下人們將冰擺在了角落,白傾傾就讓人都出去了。 此處沒了別人,她一撩袖子去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寅七的眉頭擰皺著,一副并不安寧的神色。白傾傾瞧他這遍體鱗傷的樣子,咬了咬指尖,覺得自己光看都覺著疼。 她仔細打量后發(fā)現(xiàn),原來他年紀和她也差不了多少,身型修長,寬肩窄腰,只是挨餓久了,又滿身帶傷,十分消瘦。 雖然臉頰傷處正上著藥,但從露出來的地方看,樣貌其實也一點不差的。 白傾傾看他額頭上都是汗,便掏出帕子幫他擦去了。他的額頭有點燙,張?zhí)t(yī)說是用藥的關(guān)系,人會有些發(fā)熱。 躺著的人似有所感,眼皮動了動。 寅七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個熱漩渦中,不斷被拋起又落下,身上的傷口時而疼痛,時而舒適。 過了很久漩渦停下,他的傷竟?jié)u漸沒有那么難受了,此刻鼻尖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縈繞。 他好不容易撐開一絲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看見身邊有一個白衣女子。 白傾傾見他雙眼才睜了一條縫,就一副想要掙扎著爬起來的樣子,忙摸了摸他額頭道:“別動,好好歇著。” 女子柔軟的手心,輕撫在他額上,十分溫柔,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 寅七眼皮再次闔上時,腦海中只劃過一個念頭。